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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茴香豆和水煮花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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茴香豆經過魯迅人盡皆知的作品潤色後,在國民眼裡總是和穿着長衫的孔乙己搭在一起。喜歡茴香豆的宮老師是一位高中的語文老師。雖然和迂腐的孔乙己不盡相同,但他也總喜歡在我這兒點上一盤茴香豆喝上一杯。宮這個姓啊,聽起來很像是偶像劇男主角才有的姓,和眼前這位頭發花白的中年男性實在不搭界,所以大家更愛叫他茴香豆先生。茴香豆有一個自小一起長大的發小黎先生,是大企業裡的一位基層管理者。和宮先生不同,他更喜歡軟一些的水煮花生,兩個人偶爾會約好,偶爾會不約而同地來我店裡喝上幾杯。因為宮先生的原因,黎先生也被跟着叫成了花生先生。

這一日,茴香豆先生細細抿了一口黃酒,吟詩到:“月有盈虧花有開謝,想人生最苦離别。”

花:每年放完五一長假就是這一出,你哪年才能有些新意啊?

茴:誰讓我就看着這些呢。每年到這個時候,學校裡就開始貼滿了離高考還有一個月的沖刺标語,緊張的同時也得盡快安排學生畢業的各項手續,走到哪兒都是在拍畢業照的孩子,就會想到又到離别的時候了啊。

花:所以你今天才穿戴得這麼整齊啊。

茴:可不是,這條西服是我送别第一屆學生時穿的西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第二次送别學生的時候也穿了這件西服。從那之後每次送别學生的時候我都會穿上這套西服。

花:那是因為你像樣的西服也就這麼一套吧?

茴:那是當然。畢竟高中畢業對學生們來說也是件十分重要的事,我也得為他們負責,不能給他們留下壞印象才行吧?

忠:其實我一直都挺好奇的,學生畢業後,老師真的會記得每一個學生嗎?

茴:應該說是每一次都勵志記住每一個學生吧?說實在的和我們那個年代比起來,現在平均到每個班的學生數量少了不少,而且現在也更強調個性的解放,學生的個性也更鮮明,所以每年能記住的學生數量都在增加呢。

花:翻譯下這話的意思就是就算是到了現在我還是沒法記得每個學生的名字。

(笑)

壽:話是這麼說,班上最皮的學生和成績最好的學生應該印象最深吧?

花:啊!那就不得不提去年同學會上的事了。宮老師高中的時候是我們班上語文最好的學生,十期校刊上九次是他的作品放刊首。去年我們開了畢業二十周年的同學會,所有同學聽說宮先生現在成了語文老師後都不帶驚訝。老師們被邀請來後,我們當然搶着介紹宮老師。自己的門生也成為了同專業的高級老師,想着也是件很令他欣慰的事吧?但那位語文老師就連宮先生的名字都叫不出來。

茴:那也怪不得吳老師,我們吳老師年紀大了之後記性差了不少。去年見過面後,其實前陣子我們又見了一面。不久前市裡的教研會請到了退休專家來傳授經驗,吳老師聽了我作的報告後誇獎了一番,結束後見到還問我是出自誰的門下。我有些驚訝地說,老師,我可是你的學生啊。他雖然笑着搪塞了過去,但初聽到時那瞪大的眼睛根本就瞞不過他不知道這件事的事實。

墨:該說是老師的記性問題還是壓根沒有印象好呢?我的經曆其實也差不多。記得我剛得新人獎那會兒其實畢業也沒多久。有老同學在類似的會上遇見了老師便想向他提起這件事。隻打了個開場問老師你還記得那個翰墨嗎?老師呆了好久後問是誰。結果本應該順理說出下一句他最近可是獲得了文學新人獎之類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據說我那位同學和老師當時都很是尴尬。不過既然都開口了,同學就還是說了這件事。老師聽完後感歎到,啊!原來你是我學生的朋友啊,真是幸會!

(笑)

花:我啊,以前認為老師教了太多的學生,接觸了太多的人,記不得人也很正常。但是最近在工作上遇到了一位老同學。和合作公司對接的時候,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就會想那會不會是那個人來着,見了面後自然倍感親切,畢竟是同窗的人。但我剛表明身份後,他就開心地說原來是老同學啊!他說他當然記得,我是隔壁班的黎哥,放學後我們經常一起打籃球來着,然後就是一頓寒暄懷舊。可是我心裡卻默默地想又不敢說出口,雖然我們高一時确實是互相隔壁班來着,高二文理分班後我們可是同班同學哦!而且我們兩個從來沒有一起打籃球,而是從學校足球賽的時候開始一起踢球熟悉的,那時他踢前鋒,我踢後衛來着。就是因為那個時候我們開始稱兄道弟來着。

茴:這故事怎麼聽起來有種悲涼的意味?當年不舍的同窗情十幾年後相見已惘然。

耽:說起來也是這樣。我們那個時代不是特别流行同學錄嗎?我就不怎麼愛寫這種東西。雖然學校給了我們一個媒介,其實說白了,處得好的同學以後肯定不會斷了聯系,就像是花生先生和茴香豆先生一樣。在一個班級裡都熟絡不起來的人留着聯系方式難道以後還會聯系不成。留了也毫無作用,到這個年紀更是連電話号碼都換了好幾個了。

茴:我們兩個可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系吧?也是最近這幾年找到了這家小餐館後才偶爾恢複聯系。有些像死後飄蕩的孤魂終于找到了城隍廟,然後在小廟裡小住的感覺。

花:所以我們是死了嗎?

茴:男性朋友這種生物,這輩子會死兩次。談了女朋友之後就像是瞬間死了,叫他出來和朋友玩也不會出來了,年輕時打球年長了喝酒麻将,他已經從搭子的名單裡剔除了。第二次則是老婆生了孩子之後。家裡實際上隻剩了老婆和孩子,男人已經沒了生存的地位。雖然每天還是必須回去吃飯睡覺,但不管是在沙發上坐着還是在哪裡站着都是個礙事的大障礙。這種情況下不得不遊離出來的靈魂,就在夜裡找到了這城隍一樣的地方期待着能聽些經文得到靈魂的超度。

我(左右張望後):端午節也快到了,我是不是應該準備些雄黃酒了?

壽:這話一聽就知道你們兩個男人在家就是不會幫夫人做家務,不負責任的男人呢。

茴:要說不負責任的話,不如說做了也會被罵。年輕時當然也試着做過,但不管做什麼都被嫌棄做不好,那時妻子挺着大肚子反而要返工一遍,也讓我倍感負擔。久而久之就變得有些不大敢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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