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見灌木從間露出一前一後兩道身影。
他打個手勢,“藏起來,按計劃行事。”
包括他在内,十個人紛紛聞聲行動,要麼躲進屋内,要麼藏到樹上,或草叢中。土屋前方草地上,隻剩兩個人。
小和先到,氣急大吼:“滿滿呢,你們把人藏哪了?”他目光鎖住土屋,“是不是在裡面?”
“這要看你有沒有完成該做的事。”刀疤臉男子答着,視線落至緩慢行來的灰衣女子身上。
小和氣得臉色漲紅,想起弟弟的慘狀,不知門主有無按約包紮,他心急如焚,想要沖進屋找人,腳擡起,卻被阿婧一把按住。
阿婧朝小和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明亮杏眼往草叢、土屋不同方向掃一遍,她看向刀疤臉,冷然道:“放人。”
“你說放人就放人,憑啥?”刀疤臉吊着眼皮,滿不在乎的說,“有本事搶人啊?”他嘲諷出聲,似斷定阿婧奈何不了他們。
“目标既是我,有什麼招沖我使。我再說一遍,放人。”
“我也重複一遍,有本事搶人啊?”話罷,刀疤臉哈哈大笑。
阿婧運力握拳,剛踏出一步,腳步一頓,她晃了晃腦袋,按揉額角,後暈倒在地。
見狀,刀疤臉笑聲更大,轉過頭,面向土屋大門,拍手喊:“門主,可以出來了。”
少頃,屋内走出一人,右眼戴着眼罩,陰陰笑着,望向地上的阿婧和一旁木然站立的小和。
正是蒿門門主。
“小和子,幹得不錯!”他道。
緊随其後走出幾人,一人手提滿滿,随手一扔。
滿滿哼唧兩聲,虛弱趴着。他擡起眼看了看哥哥,又低頭看向與他一樣躺着的阿婧,哭出聲,“哥哥壞,壞……”語氣綿軟無力,話還沒說完,就閉上了眼。
“滿滿!”看見弟弟半身是血,小和瞳孔急縮,他怒而大吼,“為何沒給滿滿包紮?你言而無信!”擡腿向前沖,被刀疤臉攔住,他握緊雙拳,對門主道,“你還不放人?”
“不放。”
“你!”小和站定,大口呼吸,他退後一步,沒再動作,亦未出聲,隻是冷漠看着一應數人。
看他冷靜下來,蒿門門主幾分佩服,想了想,說:“拖了一日,先違約的是你。”他呵笑一聲,示意旁邊人檢查阿婧狀況。
待那人颔首,這人走到阿婧身旁,蹲下。
女子與記憶中的女孩差别不大,若非說區别在哪,大概是現今整個人更顯沉靜,氣質更穩。相似點是這張臉還是那般清新可人,讓他的心蠢蠢欲動,誓要報昔日之仇。
他咧咧嘴,“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或許你早已忘記。我是蒿子,那個入魔窟不久就被你弄瞎眼睛、害得逐出魔窟的倒黴鬼。不過落在我手上,你也是倒黴,和我湊成一對,正好不是?”
“是麼?”
莫名響起一句問語。
登時,蒿子感到一股寒意直沖腦門,他僵在當場。
電光火石之間,阿婧眼睛睜開,左手伸出,掐住蒿子脖頸,一躍起身。
“門主!”一衆人臉色劇變,卻也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們的門主讓人俘虜。
趁無人注意,小和往滿滿身邊沖去,不料,剛跑近,刀疤臉就提起他衣領,将他拎起。小和欲哭無淚,計劃失敗,他隻能求助似的望向已然站起的阿婧。
阿婧審視場中局勢,緊了緊手中力道,手中人奮力掙紮然徒勞無功,片刻後,她方松了力道。
咳嗽聲響徹廢棄土屋四周。
已然明了他們不是對手,蒿門那些手下怕得不敢多說一個字,生怕因此害了蒿子之命。
因押着人質,刀疤臉大着膽子說:“我們同時放人,怎樣?”
阿婧淡淡道:“你們先放人。”
“你先。”刀疤臉不敢冒險,怕手中砝碼沒了,他得命喪在此。
阿婧瞥瞥他,忽地笑了,隻覺自己與他們兜圈子浪費時間。對于橫行霸道之人,解決便是。
待要動手時,一曲優美旋律傳來,像有人安撫一般,如夢似幻,使人沉溺,不願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