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
低低的感謝傳來,碎星唇角微勾,還未答話,聽到屋外蠶婆婆的問語。
“吃完了嗎?”
進了門,蠶婆婆發現廚房氣氛怪異。
阿婧與碎星一坐一站,各自撇頭,但又不像鬧矛盾的樣子。
蠶婆婆有些摸不着頭腦,看見桌上并無湯碗,寬慰一笑,緩緩步至桌旁,瞥見盒子裡的飾品,她訝異的看向碎星,“你送阿婧的?”
碎星視線轉向蠶婆婆,應聲。
蠶婆婆多看他兩眼,又聽阿婧接着說,“婆婆,你幫我穿耳好不好?”
愣了愣,蠶婆婆側頭,又看阿婧,總覺她與碎星的關系産生一些細微變化,似喜還憂的暗歎一聲,她爽快答應,“小阿婧既乃壽星,婆婆哪能不應?”
由于是醫者,蠶婆婆的手法十分麻利,整個穿耳過程,阿婧幾乎沒多大感覺,戴上玉珏,她凝視着銅鏡中的自己,道:“好像有點奇怪。”
見阿婧神色有點緊張,蠶婆婆摸了摸她的頭發,“剛開始會這般覺得,習慣了就好。”
阿婧點頭,又是一陣撒嬌謝言,末了,她問:“真的好看嗎?”
蠶婆婆微笑,“好看。”
阿婧忙說:“我去找碎星。”話畢,也不等蠶婆婆說話,人已跑出房間。
登風廳。
藍忱坐于寶座之上,聽碎星彙報魔窟近日事宜。任務有所減少,他便讓碎星告知殘陽多訓練門人。當知道破虹與蕭骅杠上,他未發表意見,碎星卻有些擔憂破虹哪日真被蕭骅抓住,藍忱這才說了句破虹武藝更高之話。
廳内輕聲交談,登風樓外的青銅樹上,此時有個姑娘剛剛到來。
至青桐樹時,阿婧就見廳内隻有兩人,想也沒想,她右腳一蹬,借力,直直飛向紅衣男子。
藍忱擡眸望向阿婧刹那,碎星亦有所覺察般轉身,卻見一道熟悉的秀麗身影飛來,他心跳開始不穩,理智催促他該往旁閃躲,可内心又有些猶豫,恰在此時,藍忱從座上彈起,眨眼之間,飛身到阿婧身側,拉着她的胳膊跳開。
一站穩,阿婧就難為情的說:“我來得太急,沒注意力道。”從藍忱手中挪開手臂,她行了個禮,俯身的動作帶着右耳上的玉珏搖了搖。
盯着耳戴玉珏的阿婧一會,藍忱眼中波光浮動,他道:“下次不可莽撞。”
阿婧颔首,又看向碎星,她邁步過去,湊近,鼻尖動了動,然非清涼的氣息,她問:“他呢?”
此一問讓在場兩個男子皆看向阿婧,各自心知肚明。
碎星淡了眸子,轉首望向走至高台的藍忱,沒有回答。而藍忱坐下,稍加思索後,說:“你找他做什麼?”
阿婧神秘兮兮的一笑,搖頭不語,忽然發現魔主今日沒戴耳飾,她又看身旁的碎星,确是戴着銀環。
即便不是同一人,掩飾得卻很細緻。
既然不願告知,阿婧也不問了,“魔主,若是無事,我先下去。”
“明日你來此找我,有事。”藍忱說。
阿婧有點意外,但也答應了,剛要轉身,就聽現在的這個碎星喊她,她朝他看去。
“生辰快樂。”碎星目光柔和。
阿婧笑了笑,“嗯,謝謝啊!”
這是第三人記着她的事,原來在魔窟,也不是沒有溫情。她拱手辭别,走的時候,一直面帶笑容。
等到隔日,阿婧才知藍忱尋她是要教她新的武功,這愈加讓她意外。沉吟一刻,她猜到或許是碎星告知了什麼。
站在空曠的登風廳,阿婧問:“魔主你為何還要傳我武功?”
“你不喜歡?”藍忱語氣平淡,站立窗邊的筆直身影煞是英偉。
“我隻是奇怪,以前可不這樣。”
似乎不理解阿婧為何有此疑惑,藍忱轉身,看了阿婧好一會,方說:“你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了?”
阿婧搖了搖頭。
見她沉默,藍忱說:“流月曾托付我,有關你的武功,我需多加關照。”自然,事實并非如此。流月死前沒能多言,僅提及一聲阿婧罷了。
原來如此,是流月幫忙。想起流月,阿婧有點難受,她甩掉這些情緒,堅定的道:“何時開始?”
藍忱沒答,走向高台,拿起桌上一壺酒,“跟我來。”
盡管不明所以,阿婧亦跟随藍忱向樓下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