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預備朝□□汀所在地前進,朱子曦連忙抓住他的衣袖,柔聲細語:“姜師兄别走,我怕。”
雖然朱子曦清楚自己ooc了,不過沒關系,沒人會記得這件事。
她壯足膽子,扮作可憐無助的失路人,哀求姜涵易親自帶她離開青雀林。
璎質疑這個方法的可行性,朱子曦直言不行就敲暈這人然後肇事逃逸。
“别怕,我這就為你帶路。”
朱子曦把劍藏于身後,擡頭以笑臉相迎,感謝師兄襄助。姜涵易幸運地保住了他的腦袋。
緊接着,姜涵易盡力尋找話題緩解尴尬的氛圍,試圖拉近身側之人的關系。朱子曦任他滔滔不絕地講,暗自後悔不如敲暈他來得清靜。
而姜涵易隻當朱子曦的微笑傾聽是一種鼓勵,越發心潮澎湃。
她還牽着自己的衣袖不肯松開呢!
“映霜師妹,在昭都……”他依然對她的情感狀态耿耿于懷。
朱子曦則打斷他:“師兄是何時注意到我的?又為何要在外人面前說我壞話?”
姜涵易誇贊人的話術十分漂亮,尤其挑小姑娘愛聽的講。倘若不是被玄晖甜言蜜語鍛煉過一陣,見識過更勾人的把戲,朱子曦恐怕真要淪陷其中了。
可惜此人居心不良,不一會便将龌龊心思暴露得一幹二淨。
“也是在昭都,你救過我多次,或許你早忘了。師父賞識你的天賦,所以我想,若能與你喜結連理,我們的孩兒定不會因資質平庸遭人輕視。”
姜涵易雙頰绯紅,眼神卻又真摯。
朱子曦默默拿出佩劍。
敢情是盯上了璎的卓絕天資。哼,他姜涵易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觊觎璎!
“可是師父教導我不能如此追求女孩,我之前心境不甯,偶爾與同門們茶餘飯後抱怨幾句摸不透你的心思……沒有刻意說你壞話。”男子語氣漸虛,不知是擔心朱子曦為此事惱他,或是這些話并非出自本心,“今後絕對不會了。”
“霍長老誇過我?但霍興卓師兄似乎不太待見我呢。”朱子曦捏緊劍鞘,竭力抑制揍人的沖動。
是該誇這人誠實呢,還是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霍師兄因師父和我遷怒于你,是我不好,抱歉。”姜涵易不自覺地移開停在女孩身上的視線,“最近霍師兄有要事在身,不會再為難你的。”
他不說是什麼要事,令朱子曦惴惴不安。
那日賈義用霍興卓的木牌潛入妄塵樓,是否會引來息風教的報複?
轉念一想,霍興卓好歹有靠山,在歸雲門地位高權勢重,應該是安全的。
至于玄晖……朱子曦迅速清空思維。
誰管他的死活。木牌是玄晖親手交給出的,朱子曦現在要将差點被人捅出篩子的倒黴事賴在他頭上,狠狠記上一筆。
她的不愉快落進姜涵易眼底,換來更懦弱的發言。
“霍師兄是師父唯一的兒子,往後定是要繼承家業的,我們不能和他作對。”
他知道霍興卓欺辱過自己的心儀之人,卻不願維護,反而勸朱子曦容忍退讓,切莫與霍興卓結下梁子,徒增修煉阻礙。
朱子曦懶得理他了,兩手抱劍加快腳步離開。
*
近日,朱子曦收到唐珊的消息。
這位落霞閣來的交換生終于熟悉完新環境,有空找“戰友”叙舊。
先前朱子曦千叮咛萬囑咐,不要對外說認識她,唐珊便花了點時間打聽歸雲門風雲人物“映霜”的光輝事迹。
不問不知道,一問吓一跳。
欺淩同門、不敬師長、蔑視弱小的惡霸,竟與唐珊印象中不畏艱險為民除害的恬靜少女同為一人!
兩人短暫交流後,朱子曦才知道微生憂和托唐珊帶話,轉告一些要緊事。
至于為何不直接傳訊嘛……自然是因為之前朱子曦設置不接收除來自連笙和姚遠頤外的外地消息,硬是叫微生憂和聯系不上她本人。
不過她情願永遠錯過微生憂和的消息。
唐珊一手搭在朱子曦的肩膀,輕言安慰:“衛黎前輩德高望重、正義凜然,定不會任由息風教為非作歹的。區區一個梁染,總不能親自上歸雲門行兇吧。”
原來梁城是染的的老窩,專門用來囚禁被他殘害的梁國遺民的魂靈。染非但沒有善待過自己的子民,甚至吸取它們的生命力以提升自身修為和延長壽命,并以折磨它們的亡魂為樂。
連笙解放亡魂之舉無疑是破壞了他的陰謀,令他懷恨于心。在染眼裡,朱子曦是從犯,絕不能姑息放過。
昭都禍亂四起時,微生憂和抓了幾個息風教的人拷問,又暗中調查多日,收集到這些情報。
朱子曦一頭撞在桌子上,有節律地敲出“咚咚咚”的聲響,懊惱當初不該頭腦一熱跑去梁城那鬼地方,生生與全文最無底線的變态反派結仇。
唐珊用手扶住她的腦袋,樂觀道:“梁染遠比另外兩人年輕,是息風教三大護法中唯一未突破金丹境的。梁城事變後,他更是元氣大傷需要修養,不足為懼。再者他仇家衆多,所有人都恨不得殺他洩恨,你用不着太有壓力。”
“如果……你還是離我遠點,免得今後受我連累。”朱子曦默默将座位移開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