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随雁忙道:“洗耳恭聽。”
練清竹道:“我不喜歡被人戲耍被人利用,我揍起人來會很疼的。”
姬随雁連忙拍了拍胸口,一副被吓到的模樣,又看向喻尺夜:“我很恐慌啊,若有那一天還請世子爺一定幫我一把。”
喻尺夜:“快滾吧。”
姬随雁滾遠了。
一下安靜下來,喻尺夜松了口氣,剛剛南宮華亭突然問那一句,他聽了還是很緊張的,但是答案也同時脫口而出。
此生摯愛,絕不離棄。
轉過目光,發現練清竹正定定地看着他。
“清……”
然後就被撲倒,練清竹撲過來狠狠吻.住了他。
喻尺夜接住他的熱情,和他糾.纏在一起。
瘋狂地給對方烙下屬于自己的痕.迹。
春風茶館說是要喻尺夜在靖陽城等消息,等了兩天也不見人來。
星河會武過去,客棧裡不複從前的熱鬧,樓上大概也隻有他們這一間住客,空蕩蕩的很是安靜。
天已漸漸轉涼,長.腿挨一起也不會蹭出汗了。
練清竹捧着喻世子的臉親了親,然後爬起來,一條腿下了床,另一條卻又就這麼卡在那,過了一會兒方道:“我有了點新的想法,可以把夜吟竹聲再改一改。”
喻尺夜困的睜不開眼睛,身上都是抓.痕,看起來很是凄慘,迷糊道:“還改?這曲子已經‘千變萬化’了。”
練清竹把被子搭到他身上:“好的曲子就是要反複斟酌才可行。”
他身上也沒好到哪裡去,印.子還要更明顯一些,因為喻世子很“兇猛”。
無論上下,他都很兇。
在某些事上,他倆也算是各有風格,每次都是盡最大的努力以自己的方式給彼此最好的感受。
練清竹從衣架上抓了件袍子披上,抱了琴坐到窗邊,把更深的情.愫融到了曲樂裡。
指尖一顫,他皺了下眉。
“怎麼了?”喻尺夜立即察覺到了,擡頭來問。
練清竹定了定神,婉.轉道:“尺夜太黏人了,很痛的。”
喻尺夜把腦袋悶到了被子裡:“……你不是也一樣。”
練清竹笑了笑,眼睛裡卻沒有笑意。
是戮魂。
這毒纏在他的心口,終于要發揮作用了。
怎麼辦?
從前萬事不在意,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毒也不甚在意,可與喻尺夜糾.纏越深,越是對萬事萬物有了實感,不由自主,在意的東西越來越多。
他松開琴弦,在心裡歎息了一聲,把目光轉到窗外。
喻尺夜爬起來套上衣服,看了看他,走到窗邊一攬他的腰把人鎖進懷裡:“清竹。”
“嗯?”
“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他很敏銳,練清竹細微的一點變化也很快的察覺了出來。
練清竹:“是有一件。”
喻尺夜挑了下眉:“說說看。”
練清竹道:“星河會武第一天,澹台譽之所以會過來,是我請拜遙幫忙引他過來的。”
這個喻尺夜倒是沒有想到,忍不住連另一邊眉也挑了一下,然後道:“為了幫我磨砺劍鋒?”
“聰明。”練清竹揪了下他的眉毛,“這件事一直擱在心裡,說出來終于痛快些了,是不是很感動?”
喻尺夜沒說話,直接湊過去與他氣息相纏。
親完才問:“還有嗎?”
練清竹無辜搖頭:“沒了。”
他的“無辜”神态就讓人看不出來真假了,他用那種帶着點天真清澈的神态看你,你會覺得不相信他是一種罪過……雖然你也知道他心裡的窟窿眼多的數不清。
喻尺夜隻好道:“若有什麼事要跟我說,我能跟你分擔啊。”
練清竹點頭。
喻尺夜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動情:“喜歡你是一件很幸運的事,隻是看着你,我就覺得心裡很滿足。”
誘.我是吧?
那也是不可能說的。
他得想辦法盡早解決戮魂。
練清竹咬.住了喻世子的唇。
又膩.歪了一陣,練清竹道:“你對靖陽侯府有疑慮,從瓴州回來之後這疑慮就更深了,既然如此,咱們去看看。”
兩人當晚便潛入了靖陽侯府,侯府守衛森嚴,但對于他們兩個來說都不成問題。
靖陽侯府又在進行宴飲。
這裡絲毫沒有臨着強敵的危機感,靈韻長公主享樂至上,反正天高皇帝遠,縱有出格之處,皇帝念着兄妹之情也會寬恕一二,靖陽侯與她一拍即合,兩人要麼宴請江湖豪傑英雄人物,要麼宴請官紳富豪,諸家因着靈韻長公主早年在外的賢德名聲,會把自家千金送到上鵲樓學習禮儀,自然都會跟長公主打點好關系,因此靖陽侯府從來沒有冷清之時。
星河會武結束,各派弟子各回各家,城中也空了不少,但喻尺夜卻在侯府裡看到了一些熟面孔,看來這些人已經成了靖陽侯的門客。
宴上沒有見到靖陽侯的身影,喻尺夜便與練清竹一起往其他地方探去,侯府裡幾乎翻過來一遍,除了格外喧鬧外沒有别的異常。
練清竹說:“剛剛那間是書房嗎?等一會兒。”
“怎麼?”
練清竹道:“書房的布局有些奇怪,若我沒看錯,應該藏有密室。”
他們兩個便潛在了書房裡,正準備找一找密室在哪兒,便見靠牆的一面書架動了動,兩人飛速藏了起來。
書架轉動,後面是一扇門,從門裡走出來的除了靖陽侯,還有赤漩國左威将軍呼延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