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白色的窗框落在柔軟的大床上。
陳清尛看着明顯在走神的許意枝。
毛茸茸的腦袋在她頸間又蹭了蹭。
“反正都是一樣的臉,弟弟還是哥哥有什麼區别嗎?”
一樣?
許意枝低頭看了眼陳清尛。
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理解了陳清尛的意思,但是又不太确定。
什麼叫……有什麼區别?
“他們就是兩個人啊?”
僅僅是容貌一樣而已,除此之外,他們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是嗎……我倒覺得他們沒什麼不同。”
風吹進來,兩人的發絲也跟着晃動,陳清尛看着滿臉都寫着“你在說什麼的”的許意枝,又笑了笑。
本來這次回來,她是不想和許意枝再有聯系的。
是宋冉非要在那個路口停下車,非要讓許意枝看到她。
“我爸爸打算讓我和宋家聯姻……”
陳清尛站起身拉開衣櫃,頗為無趣地看了眼被各種名牌塞滿的衣櫃。
“目前來說,宋冉好像也沒什麼意見,所以如果順利的話,我們不久之後就會訂婚。”
她沒有看許意枝的表情,雖然她很好奇她會有什麼反應。
“哦……”
許意枝有些感慨,雖然這種事在他們圈子裡也算稀松平常,但被清尛這麼淡漠的說出來,感覺還是不太一樣。
她摸着下巴,卻突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那你們如果結婚的話,我豈不是要随兩份錢?”
陳清尛拿着衣架的手頓了頓,她回頭看了眼許意枝。
她歪着腦袋,眉頭輕聳着,黑白分明的眼眸睜大,就像真的很在意這件不得了的“大事”。
“我還以為你會說,比起聯姻自己的心意比較重要什麼的……”
陳清尛回憶着學生時代的許意枝,那時的她可不會這麼淡定地接受所謂的聯姻。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哪個比較重要……你心裡比我清楚……”
人失意多了,棱角自然就圓滑起來。
宋冉也好,清尛也好,他們都是過——去的好朋友或者以——前的好弟弟。她不是他們的誰,也管不了他們的個人選擇。
陳清尛緩緩套上外套,她又看了眼許意枝,想說什麼卻被門外突然拔高的喧嚷聲打斷。
她隐隐聽到幾聲壓抑又興奮的尖叫,稀客貴客什麼的。
許意枝也聽到外面的聲音,她打開門看了眼。
總統套房内,原本優雅談笑的男男女女此刻全都聚攏起來。
英挺俊美的青年站在人群中,他臉上噙着慣有的溫柔笑容,身前的人正和他說着什麼,但他卻好像有所感應似得,突然擡頭朝她望過來。
許意枝怔了怔,她沒想到宋冉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想想也是,既然他都要和清尛商量婚事了,現在開始熟悉了解彼此的圈子也是理所當然的。
原本還算安靜的總統套房裡現在熱鬧得好像酒會現場。
許意枝聽到一些誇張或體面的恭維,總覺得有些無所适從,她準備關門回屋,卻突然被人挽住了胳膊。
“不去打個招呼嗎?”
陳清尛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身後,許意枝被吓了一跳,她回頭看了眼她,又轉頭看向門外。
剛剛還喧鬧的人聲突然安靜了幾分,許意枝看着朝她們走來的青年,以及周圍或探究或看戲的目光,隐隐感覺有些頭痛。
啊好煩,早知道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