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灘上的派對已經接近尾聲,喝到盡興的男女搖晃着回到酒店。
陳清尛安排好客人,獨自回到房間。但推開門後,屋裡卻漆黑一片。
許意枝沒有回來。
陳清尛脫下外套扔到地上,走到床邊仰面躺下。
微涼的海風吹進屋子,紗簾跟着漂浮起來,室内光線很暗,隻有夾在指尖的香煙靜默燃着。
許久之後,靜谧的房間裡傳來一聲似有似無地輕歎。
同一時間在哀歎的還有許意枝。
本來和老闆聊的好好的,但突然地她覺得自己有點頭暈。
眼前的一切都在輕微地搖晃,面前的男人在說什麼她也完全聽不明白,隻覺得心髒突突地跳的厲害,整個人都開始不舒服。
她扶着桌面想站起來,但又暈乎乎地坐了回去。
此時歐忱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剛剛還膽大包天捏他下巴的女人,現在卻低着頭沒什麼力氣的樣子扶着腦袋趴在桌邊。
“許意枝?”
歐忱站起來,他輕拍了下她的肩膀,但她卻沒什麼反應。
好一會,她終于動了一下,卻是看向桌邊的酒杯。
“我剛剛喝酒了嗎?”
歐忱聽到她這麼說,目光遲疑地看向自己的酒杯。
“好像……大概喝了一口?”
接着歐忱便聽到許意枝的哀歎。
但她的聲音又低又模糊,歐忱微微傾身想聽清,但就在這時,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歐忱掏出手機看了眼。
還是宋熙。
另外還有二十多個未接電話。
歐忱不由得笑笑。
還挺粘人……
他看了眼許意枝,接通了電話。
手機剛放到耳邊歐忱便聽到一句極度親切的問候。
“你、他、媽、的、終于知道接了?”
對面暴怒的聲音讓歐忱不由得挑眉,他皺着眉看了眼趴在桌邊的女人,壓着脾氣沒有回嘴,隻是疑惑地問道。
“許意枝是不能喝酒嗎?”
他剛問完,手機那邊頓了一下,歐忱聽到電話裡傳來粗重的呼吸聲,他毫不懷疑如果宋熙在他面前一定會動手揍他,但他現在隻是壓着怒問道。
“你們現在在哪裡?”
歐忱報了個地址。
另一邊正在和大哥到處找人的宋熙幾乎想要殺人。
他和大哥幾乎把度假村的所有酒店翻遍了,他甚至已經準備動用關系讓戴帽子的去搜人,沒想到那個畜生居然把許意枝帶去了那種地方。
“你給我等着——”
宋熙幾乎從牙齒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而另一邊的歐忱意識到電話被挂斷,卻敷衍地笑笑。
他不過是和自己的員工出個公務吃個飯,這男人就急成這樣?
這麼寶貝怎麼不鎖在家裡?
但此時許意枝好像越發地不對勁了,她臉頰泛着不正常的紅,眼鏡歪歪挂在鼻梁上,眼眸裡泛起淡淡的霧氣。
“我要回家……”
歐忱聽到她輕微的哭腔,居然破天荒的有點無措。
“回家……你這個樣子怎麼回家,我先送你去醫院吧……”
男人按了按額角,顯出幾分焦躁,他從不會照顧任何人,更何況是一個病人。
歐忱不太熟練的扶起許意枝,他本想抱起她,但是無奈許意枝并不配合,她一直試圖推開他,揮舞間指甲還刮在他的臉上。
淡淡痛感讓他覺得陌生,他看着許意枝,盡量用平和的聲音勸道。
“别亂動了,我帶你去醫院。”
可許意枝聽到醫院更加抗拒了,她本來就頭暈,聽到醫院就更煩躁了。
“不要,我不去醫院。”
許意枝雙手抵在男人的肩上,她有些生氣又有些委屈,她忍不住錘了錘男人,但又沒什麼力氣。
歐忱也有些焦躁,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樣纏着,她的呼吸有些燙,額前的發絲染着汗,歐忱想從拿手帕,可翻找到的時候又想起自己之前換了衣服,不得已,他隻能用衣袖幫她擦去臉上的汗。
“不能喝酒不早說,”男人的聲音有些焦躁,“你現在這樣不去醫院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