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施娆眼睛尖得很:“别讓他跑了,抓住他!”她一馬當先地沖了出去。
這下,不少的大房侍從都反應了過來,幾日前,他們确實常常看見謝月華在大房周圍亂轉。
短短幾天内,經曆了身世疑雲、險些被殺、靈丹被奪等等一系列事情之後,謝月華的心理狀态已經瀕臨崩潰,不需要其他人過多的壓迫,就已經狼狽得丢盔棄甲。
他吼叫着說出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包括他如何偷培根丹,如何換上瀉藥,又如何轉手,以及轉手失敗險些喪命。
最後他獰笑着:“我本想準備毒藥,可命牌在上我殺不了你,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弄了個瀉藥。可是我精心準備的丹藥,好堂妹你怎麼不吃呢?好堂妹你應該吃的呀。”
謝月華說完,被臉色鐵青的公施娆綁了起來、堵住了嘴丢到一邊。
這時人們才知道,原來那顆寶貴的培根丹被謝月華偷走,不知所終。
這簡直讓人不敢相信,曾經的大公子,那樣溫和儒雅的大公子,竟然是如此不堪嗎?
他們簡直無法想象,眼前這個雙目猩紅滿臉猙獰的人,就是他們認識的謝月華。
人們震驚完此事之後,又忍不住看向楚星津。
所以,培根丹,哦不對,冒牌培根丹最後是被楚星津吃了?
原來謝皎月愛到将培根丹拱手送給楚星津。
皎月小姐對他這麼好,楚星津怎麼一直拉着個臉,真是不懂事。
啊,這樣看,皎月小姐的戀愛腦竟然救了自己,讓自己免于丢臉。
這……這可真是,天佑戀愛腦?
這個事情的發展,聽上去還真是有些搞笑,感覺唯一的犧牲品就是楚星津。
花宜在聽到這種看法的時候不樂意了,對着身邊人說道:“你仔細想想,那靈丹隻有一顆,若是楚星津沒有那麼自私,靈丹哪怕分了皎月小姐一星半點,今天能是這個結果?”
對哦,所謂的犧牲品,也是自己想要的犧牲。
唉,這麼看來,最慘的還是皎月小姐,堂哥不疼她,愛人不愛她,好在自己争氣,憑借硬實力當了第一。
小小插曲過去,人們的目光重新回到謝皎月身上。
此時,她已經從單純的第一,變成了帶着悲情光環負重前行的第一。
感動,忍不住淚盈于睫。
人總是會對小可憐産生格外的好感。
“皎月小姐加油!”
第一聲響起之後,一聲聲加油之聲不絕于耳,最後竟然彙聚成了一股無法忽視的聲浪。
大長老也忍不住抹了抹淚,又想起自己曾經對大房不算好的态度,更加難過了。
他将謝氏為謝皎月分配的靈丹給出去之後,又忍不住在儲物戒之中掏了掏,最後拿出了一塊小小玉瓶。
“這裡面是培靈玉液,乃是玉髓稀釋而得,最适合你這種小輩蘊養身體。”
謝皎月一邊甜甜地感謝一邊收下。
大長老還補充道:“這上面有我下的特殊印記,隻有謝氏族人能夠服用,否則裡面的東西将全部失效。”
生怕可憐戀愛腦又為男人不清醒。
這一切做完之後,他們身邊又一次響起了咕噜咕噜之聲。
糟糕,楚星津的肚子又出問題了!
“快,快把他送去醫坊。”
……
當定靈日結束之後,謝皎月并沒有回到自己的院落,而是乖巧地去了公施娆的院落,老老實實地在正堂坐着。
她還親自斟了一壺茶,拿着小火爐溫着,确保等到娘親回來的時候,可以是最合适的溫度。
公施娆在兩個時辰之後才回來。
一進門她就發現了謝皎月:“你倒是乖覺。”
她對待謝皎月一向要求嚴格,之前事情繁多,母女二人見面總是風風火火地在處理各種事情,眼下稍顯空閑,公施娆又忍不住開始從頭到腳地審視謝皎月。
發髻有些亂了,衣衫也不似白日整齊。
她忍不住上手開始給謝皎月整理,同時訓誡道:“出門在外,要得體才是。”
将女兒收拾好之後,她才問道:“這麼晚了,來我這裡是想打聽謝月華一事?”
謝皎月趕忙點頭。
公施娆道:“暗害族人乃是大罪,即使有酆谷蘭再三求情叨擾,謝月華也隻是保住了一條性命而已,被杖責五十後趕出了謝氏。”
公施娆說道這裡時,想起來謝月華的慘狀,有些唏噓。她并非同情謝月華,隻是意外謝青峰的無情。
好歹也是自己養了多年的孩子,棄了就算了,竟然還把人家靈根都徹底廢了,命都去了半條。
謝皎月倒覺得很符合謝青峰的人設,謝月華的存在挑戰了謝青峰身為男人的自尊,謝青峰肯定想要用盡心思挽回。
她對這個結局還算滿意,對謝月華這樣的人來說,生不如死反而更痛苦。
“那酆谷蘭呢?”謝皎月半個身子都湊了過去,對豪門八卦十分好奇。
公施娆現實輕輕拍了下謝皎月腦袋:“坐正,不要歪歪斜斜。”
然後她說道:“那是二房的家務事,我怎麼會知曉。不過酆谷蘭出身尚可,想來謝青峰也不會考慮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