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倚在牆上,伸頭看着他們一直在笑。
沒有人和她說話。
丫丫就自己笑,手裡拿着那種普通植物做的風車,看起來無憂無慮。
等所有人都朝她看過去的時候,她才咧嘴道:“外婆說,可以吃早飯啦。”
“姐姐,你跟我一起走嗎?”,柳長映昨天和丫丫一起玩過雪,所以丫丫記得她。
“好啊。”
柳長映面色冷凝,裝模作樣的想要擠出來一分柔和卻還是絲毫看不出平易近人。
可丫丫像是完全感覺不到這些,一個人玩的開心,一路上也都帶着笑。
“丫丫好像很開心?”,柳長映試探性的問出這樣一句話。
因為昨天玩雪的時候,這孩子也笑過,跟現在又不一樣,有幾分真心柳長映還是能感受出來一點。
“昨天睡覺,丫丫很困…外婆在吃東西”
風車在小姑娘手裡“呼呼”的轉。
丫丫繼續說:“我問外婆她在吃什麼,外婆說她在吃幹胡豆,問我要不要吃,我說明天起來吃現在太困了”
“姐姐,丫丫馬上就能吃幹胡豆了,你也想吃嗎?”
晚上、外婆、吃、幹胡豆。
把這些字拆開來看,她是一個字都不願意相信這裡的幹胡豆會是真的幹胡豆。
還有之前提到的外婆有兩個小孫子,為什麼從頭到尾都隻看見了丫丫。
還有一個孩子又去了哪兒?
柳長映百思不得其解,便想着是不是能從丫丫這裡找突破口,“丫丫,你弟弟呢?”
小姑娘抓着手指,手拿風車在原地高興的轉了一圈,“外婆說弟弟去姨婆家了,今天就回來。”
“弟弟…弟弟…”
柳長映看着丫丫邊說話邊從她眼前跑沒影,将她一個人甩在後面,陳歲裡他們離得不遠,兩人的對話也盡數落進耳朵裡。
跨過高高的門檻,丫丫一頭撲進外婆懷裡,擡頭笑到:“外婆,弟弟呢,弟弟回來了嗎,丫丫想弟弟。”
外婆将人側抱在懷裡,嘴裡碎碎念念說着好些話,等轉過拐角,陳歲裡他們便再聽不見。
之前什麼都不知道,他們把目光都放在外婆身上,所以從沒考慮到這個所謂的另外一個孫子。
現如今他們知道了背後的東西,再來看這一切都是毛骨聳然,這無疑是給另一隻貓狗子極好的機會。
所以這孩子,又會是怎麼樣。
早飯擺上餐桌,大家的目光卻都聚集在外婆懷裡,原來小孫子還尚在襁褓,一眼望過去,粉雕玉琢,像個瓷娃娃。
楊蘭吃完了飯,這時候走上前對外婆說:“您也累了,先吃口飯吧,我替您抱會兒孩子。”
外婆沒有說話,滿是皺紋的臉上盡是慈祥,眼神滴溜溜的看向懷裡的孩子,一個勁兒的逗着他笑。
李歸帆心想這蘭姐是真膽大,外婆的身份都挑明了還敢湊上去。
楊蘭沒有得到回複也不着急,隻靜默了拿了把椅子坐在不遠的地方,閑聊道:“小朋友真可愛,叫什麼名字呀?”
外婆終于開了口,“小虎。”
随後像是想通了什麼,将懷裡的小虎緩慢往前伸了出去,“你想抱的話,就給你抱會吧。”
外婆說完又低頭去看懷裡的小虎,“要乖乖的,不許哭知道嗎?”
小虎似懂非懂的眯起眼睛,和這個世界顯得格格不入。
楊蘭帶過孩子,沒一會就把小虎哄的咯咯笑。
她也趁機将小虎周身看了個遍,沒發現有什麼特别的地方,或者說貓狗子不論什麼人都能學的很像不成。
就在這時候,手指上傳來的刺痛感讓楊蘭猛然回神,她低頭去看,手指已經快要見血。
她一面将小虎抱穩,一面去找東西包住手指。
可這時候,小虎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就變得很是抗拒。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哇哇大哭起來。
任楊蘭再使出渾身解數也沒有用。
這時候的外婆像是耳朵裡被塞了棉花,什麼都聽不見,隻專注的吃着早飯。
徐立軍先受不了,沒有辦法從楊蘭那裡将孩子接過來,試着哄了哄,有點效果可作用不大。
最後輪了一圈,還是到了柳長映懷裡才收斂了哭聲。
柳長映沒有帶孩子的經驗,所以不論是姿勢還是嘴上要說的什麼話,都生硬的很,但小虎就是粘她的緊。
雖然經過楊蘭之前的事,柳長映對他有了忌憚,不過小虎實在可愛,捏到他的小手内心很難沒有波瀾。
很少有人會對孩子感興趣。
所以,也沒有任何人發現一點微弱的金光從小虎指尖到了柳長映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