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軍聞言點頭,這下所有人都目光都聚集到陳歲裡一個人身上。
殷惟州無意識撞到陳歲裡肩膀,陳歲裡與他對視後突然回過神,反問李歸帆:“昨天晚上差點遇害的人是我。你昨天晚上還看見了什麼?”
柳長映雖然冷着臉,面色卻和平常不太一樣,往人群裡看了一圈,最後又回歸平淡。
這次輪到李歸帆說不出來話,他半晌才擡頭去看陳歲裡,支支吾吾道:“你說昨晚上差點出事的人是你?”
“嗯。”
“那你忙完了還來我房裡看我?”
徐立軍簡直沒眼看,擡手給了李歸帆腦袋一下,“我說你能不能長點心,咱倆昨晚上差點連命都沒了。”
殷惟州眉眼沉着,道:“可以說一下具體發生了什麼嗎?”
李歸帆先扭頭去看徐立軍,獲得首肯後才緩慢開口:“我到了這裡就一直失眠,并且對夜裡的聲音很敏感,然後昨晚院子裡聲音很大,我就更睡不着了。”
“過後等聲音都沒了,我房間的門就被人推開”,說到這裡,李歸帆面如土色的看向面前的陳歲裡,道:“我就看見你着急忙慌的打開門進來,跟我說找到東西了,讓我跟你走。”
“你還說你把大家都叫醒了,讓我跟你到外面去,然後你慢慢朝我走過來,我就去搖老徐,好半天才搖醒。”
“沒想到老徐連身都沒起,閉着眼睛沉聲道我們不去,然後沒過多久,你就走了。”
陳歲裡鄭重其事道:“昨晚的人,不是我。”
這話一出,才切實讓李歸帆覺出寒意,他悻悻道:“如果不是老徐,就當時那緊迫的狀況,我肯定就出去了。”
徐立軍笑着說:“我其實沒睡着,但那時候我還不能醒。”
今天是個壞天氣。
陰沉的天,還零零落落的飄着小雪,片片輕盈的落到枇杷樹。
柳長映擡頭,眼睫覆上一層涼意,雙目被小小的潔白遮擋,覺得這雪可太真實了。
“那你呢,你又是怎麼活下來的?”,柳長映不做表情,但因為本身長相便是一種淩厲的美,這話變多了質詢的味道。
殷惟州怕陳歲裡說錯話,便開口道:“是我救的他。”
“哦”,柳長映别過眼去。
可這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樣,陳歲裡由此開口:“我和李歸帆差不多,昨晚上有人變作殷惟州的模樣引我出去。”
“大家也都看見了,我沒那麼幸運,中招了,最後還是殷惟州出手,才撿回來這條命。”
“所以,無可厚非的是随意變換形态就是貓狗子的能力,這才是我們從頭到尾就沒見過它們的原因。”
楊蘭聽的認真,聞言疑惑的問道:“你是說…它們?”
“嗯,因為貓狗子這個東西,從來都不隻有一個。”
楊蘭将眼神投向丁字路口的另一邊,半晌才說:“所以老頭的老婆沒有離開,她是遇害了。”
殷惟州将所有人神情掃了一遍,“目前有一個明面上的貓狗子外婆,還有一個…”
剩下的話他沒有明确的說出來,可所有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走吧”,殷惟州看向陳歲裡。
兩人便一起走向劉美熙的房間,這時候陳歲裡卻突然轉身,對身後的大家說道:“記得離火坑遠一點,免得被火星子燒壞衣服。”
殷惟州不動聲色的看了身邊人一眼,隻心裡笑笑。
李歸帆喃喃道:“莫名其妙。”
“老徐,你覺得他說的話可信嗎?”,李歸帆也和徐立軍慢慢往過去走。
“先信着吧。”
依舊是昨天那間房,屋内的陳設未變,純白的床單被套也都煥然一新,古樸的紅木箱大開,正對着床頭,像一張張開的大嘴。
殷惟州站在原地,擡眼對陳歲裡道:“你去。”
陳歲裡不覺得殷惟州會害他,聞言絲毫沒有猶疑的上前,徐立軍在後面都有些懷疑這兩人是不是進來之前就認識,相處起來這樣熟稔。
純色的被套被大力掀開,露出了光潔平整的床面。
什麼都沒有。
更沒有白骨。
幹淨到仿佛這間房從來沒有人住過。
陳歲裡後退一步,道:“是了。”
“劉美熙果真是同馬原死在同一天,昨天的劉美熙就是另一隻貓狗子…”
“萬一屍骨是在其他地方呢?”,楊蘭道。
貓狗子有兩隻一直都是陳歲裡的說辭,若真是有兩隻那麼還有一隻肯定就還混迹在他們中間,這樣看來,誰都脫不了嫌疑。
她甯願這個東西從來都隻有一個。
陳歲裡不可置否,“大家也可以多找一找。”
“哒哒哒”
“哒哒哒”
輕重不一的腳步聲響徹耳邊,柳長映回頭,發現丫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