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王端鼻尖竄進了一絲水腥氣。并且他還從腳步聲中聽出了一種虛浮感,就好像高跟鞋主人的雙腳根本就撐不起她的兩條腿。
值得慶幸的是,腳步聲繞過王端,又繞過沈茹,最後來到了方信跟前。
高跟鞋主人的發絲仿佛還滴着水,冰冷而詭異的濡濕感讓方信頓時警鈴大作。
他下意識的想要大叫出聲,卻隻發出了一個音節,便被一隻慘白的手從黑暗中捂住了嘴,再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方語琴覺出不對,驚慌的小聲叫道:“哥——!”
沒有人回應她,空氣沉默到仿佛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
方語琴不敢想如果她哥出了什麼事,以後她一個人該怎麼在這個世界生存。
壓抑的哭聲伴随着走投無路的絕望,将氣氛烘托的更為恐怖,“隊長…隊長你救救我哥吧,我求你了隊長…”
“閉嘴,他還沒死”,沈茹耐着性子說道。
下一秒,所有人一陣天旋地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逐漸褪去,五彩斑斓的光芒緩慢映入眼簾。
他們好像在看一場身臨其境的電影,所有的一切都那麼真實,就好像他們真的經曆過。
隻眨眼間,王端一行人就從身處的美術館,來到了一座大學校園。
正是豔陽天氣,學生往來不斷,還有不少人打着遮陽傘。
視線一轉,隻見一個長頭發女孩從一旁蹦過來,笑嘻嘻道:“阿世,又沒打傘。”
被稱作阿世的男生笑着攬住女孩的肩膀,“我又不怕曬。”
“明天拍畢業照我約了攝影師,我們倆好好拍一組,我要拍那種超級氛圍感神圖!”
“行”,阿世縱容的說道,“你想拍什麼都行。”
第二天來的很快,阿世收拾了一番抱了一大捧玫瑰到宿舍樓下接人,女孩肉眼可見的揚起笑容,兩人幸福的抱在了一起。
他們花了一個下午,果真出了不少圖,女孩兒和阿世在相機屏幕前過着照片,兩人有說有笑。
“這張好看,你笑的也好。”
女孩兒眉頭一皺後無奈道:“阿世,你什麼欣賞水平阿,這一張表情多僵硬。”
“就是很好看呀”,阿世露出不解,“我就非常喜歡那一張。”
“好好好,到時候都發你一份。”
女孩說完看向攝影師,“辛苦老師,超級期待成片。”
攝影師說了聲“不客氣”,然後帶着工具離開了校園。
女孩挽着阿世的手臂,“今晚上我們吃點什麼,過幾天我要去别的學校作一個環保類的講座,今晚上的時間留給你哦。”
“這麼厲害,那正好我們去慶祝一下,想吃什麼随你”,阿世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來一小捧花來,剛好可以作為伴手禮。
早上的玫瑰女孩兒順手放在了寝室,這一小捧拿在手裡剛好,也不會麻煩。
“親愛的,現在送給你最愛的滿天星,希望我們可以在一起久一點,再久一點。”
接下來畫面一轉,切到了女孩在其他學校講話的情境,她在一衆人前不露怯色,尤其是在談及她投身數年的環保事業時雙眼烨烨生輝。
“我們處在這樣美好的時代,就也要看見時代發展中的小瑕疵”
……
“以上就是我和我所在組織做出的努力,今天的分享就是這樣,謝謝大家!”
一切到這裡戛然而止,女孩的笑容定格在偌大的報告廳,秒針轉動的音響敲擊着幾人的胸膛,虛空中浮現出一行字:
古 勞
一切所有伴随這兩個字的出現都好似定在了原處,沈茹看不明白,便叫方語琴道:“看看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需要解什麼謎題?”
方語琴将面前這兩個字重新複述了一遍,“古…勞…”
“我、我也不知道。”
方語琴面對沈茹時總有些發怵,果不其然,沈茹聞言“啧”了一聲,方語琴下意識攪緊了手指。
伴随時間的流逝,虛空中兩個字顔色越來越淡,最終歸于虛無。
不過眨眼,一行人又重新回到了展廳。
方信跌坐在地,伸手摸住脖子大口的喘着粗氣,面上驚恐未定,“有、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