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我剛才又去看了看手頭的報紙,好像有些媒體也認為......]
我當時怎麼做來着?笑容擴大。當然是,我站在正義的視角批判了他。
[JNS事務所公告證明截圖.jpg]
[怎麼,你一定認為這個管理人員做了這個事嗎?]
怎麼,一定,問号。
多麼巧妙的質問,笑容擴大,他開始解釋,其它人像往常一樣像我聚攏,或是沉默地掠過這件事。
不說話多好,偏偏你喜歡賣弄自己的存在感與多餘的知識?讓我一直關注你這隻煩人的老鼠......
他逐漸沉默與逃避學校生活,夏野老師卻更加關注他,比我的父親對我還要重視。
原來的老師,可是和我無話不談啊。
這種老鼠,憑什麼?
班裡自然是交不到朋友的,但我沒想到夏野老師會讓低年級的兒子與他接觸。
第二隻老鼠出現,笑容擴大,我清楚地記得那份比看見他還要翻湧而出的惡意。
陽太啊,我怎麼可能忘記你。你和我一樣,隻有爸爸,沒有媽媽,你和我一樣,很受歡迎和經常笑着做出外向開朗的模樣......
隻不過,兩者是互為相反面的月球,差距恐懼得令人難以想象。
陽太,你是完美的想象中的我,也是我的新目标,好惡心,看到你我好想吐,好恐怖,看到你我好怕自己會消失。
陽太,夏野老師真是個好爸爸呢......我反複輕撫着被渡邊議員“溫存”過的右臉頰,狠狠地鼓起了酸澀又腫脹的腮幫子。
這是爸爸對我的期待吧?媽媽和他離婚是她不好,大家都這樣說,爸爸受苦了,我讓他失望了,我沒有超過老鼠的分數,不配做渡邊議員的兒子。
雙手緊緊捂住妹妹的眼睛,我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安靜地捂着腫起來的面頰,在爸爸酒醉倒在沙發的那刻,輕聲恭喜:
[爸爸,恭喜你在東京成為了議員,我們不再是鄉下被人嘲笑的孩子了。]
啊,偏偏想起了過去的老鼠,全怪格蘭菲迪,他完全不聽我的話。看來我隻能掃興地去通知爸爸,讓他和格蘭菲迪談談。
我可不想因為這個冰冷的家夥,耽誤了認識波知的時間,如果再晚一點,我的妹妹,會忍不住提前處理掉她......
她可是一直在懷疑啊,懷疑那張照片被有人偷走了。
說來也是我的錯,我沒有注意到四月二十九号那天,有人在校門口幫那三人拍下了在樹下相視而笑的最後照片。
洗出來的照片,按照夏野老師的習慣,會用黑色油性筆标上固定的拍攝日期與時間。如果沒有拍到本不該在教學樓的我的身影的話,那就太好了。
真遺憾,那是一張可以證明我犯罪時間與地點的決定性證據。裡面清楚地記錄了我正在打開一間辦公室的側面,監控可以被破壞或者删除,這張照片卻不在我的控制之内。
這張照片,是路過的人在校門口拍攝的,那隻老鼠,其實我記得他的姓,是叫原田吧,他和陽太還有夏野老師一起站在校門右側的櫻花樹下,當時笑得可真蠢。
拍攝的視角也真是巧合呢,我其實沒有告訴妹妹這件事,但她總是很關心我的狀态,這麼聰明的她,精密計算着我不在家的時間以及在破解備份手機的陰暗日記内容後能很快推理出是我才是兇手,隻是我沒想到,她能這麼謹慎和小心,也能如此記挂着我,為此願意替我收尾。
在她高中入學前,也是夏野千棠死的那天,她沒能從遺物中找到那張照片,于是告訴我懷疑對象可能是同時參加了吊唁與夏野千棠生前經常來往之人。毫無疑問,那個小偷是報警的早川陽奈。
我能清楚地記得她的名字,是因為這是妹妹親自下定決心殺掉的人。
或許妹妹是為了我,我洋洋自得地想。于是主動替她關注了早川陽奈親人的動态,替她收了尾。
隻是從兩人的住處和身邊都沒有發現照片的蹤迹。
早川陽奈的姐姐——早川紗奈,也是陽太的同班同學,微妙的巧合呢,這個女人意外的沒有喪失鬥志與辭職。
我和妹妹同時派人搜查過她的住處好幾次,都沒有拿到照片。
懷疑的對象在改變,直到一裡波知的到來,與那些人牽扯的關系與妹妹微妙的執着,我不知道她在早川紗奈的班上發生了什麼,她似乎本來就很讨厭早川陽奈,也很讨厭過去完全不認識的一裡波知。
她明明可以殺了早川紗奈,卻像我對夏野千棠收手一般對她熟視無睹。
殺了夏野千棠?當然了,如果不是他天真地拿着照片找到我責問我那天究竟在哪裡,那天恰巧和我在一起的妹妹怎麼會知道作為哥哥的我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呢?
他起初是勸我自首,後來打算去警局?反正都沒成功啦,所以這個人才心灰意冷地辭職回去老家吧,當時爸爸的事業可是很好呢,所以我完全不在乎照片的事,起初隻有妹妹過分謹慎一直在尋找而已。
我去送了他一場哦,在他離開東京前,我告訴他,陽太的死的确和你分不開呢,那的确是他的筆迹,他對你是有過抱怨的。
可憐的家夥,當場就落淚了,該死,搞的我也想哭了。
當然,不是此時的我,我撥通了爸爸的電話,打算讓他替換了面前不通人情的冰塊。
——那不過是個極道上的小組織,人肯定是很早就出發了,畢竟我給了他一大筆錢,他根本不是你形容的高瘦男人,而是一個頭中等的胖子......
——什麼?!
我驚懼地扭頭去看一旁依舊陰郁又冰冷的男人。
好久,直到爸爸不耐煩地挂斷電話,我保持着握住手機的姿勢,看格蘭菲迪平淡地按下關機鍵,湊近的那張臉......我終于想起來了......
原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