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此刻餐廳中隻有他一人在吃早餐——也許管家的确從某個多嘴的警官那裡聽到了什麼，這份早餐足夠三個成年男性吃的了——所以他可以正大光明的走神。

他在想車廂中的那個擁抱，最後布魯斯很快松開了他，那個溫暖的親切的擁抱卻烙在了他的心上。

他以為他會欣喜，但随之而來的卻是他一直以為源自明科那部分永遠無法被啟動的基因——恐懼。

史多瑞嘲笑自己，怎麼才剛剛開始擁有，就開始恐懼失去了。明明之前的時候，還沒見着的時候，他更加的勇敢，不懼一切困難，從明科的鬼網覆蓋下溜走，耗費了半年的時間才來到了這個新家。

但卻在布魯斯松開他的擁抱的時候他感受到了恐懼——那個他一直以為自己與明科一樣不會擁有的情緒。

可頌迅速的消失掉了，史多瑞切開牛排叉起一大塊送進嘴裡，沒事的沒問題，擁有恐懼這個情緒并不是什麼敗筆，這證明他身體内源自布魯斯的共同點比明科更多，這是好消息。

同樣的，他不會允許任何可能性，讓他的恐懼成真。

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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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先生，我在你剛回哥譚的那晚時聽到您提起過，但你并未告訴過我，你們有一位……孩子。”阿爾弗雷德在操控着機器，确認他們正在好好的運行，同時也不免責怪起了不遠處正縮在蝙蝠座椅前的男人。

布魯斯很想再一次的開口說上一句我也不知道，但事實上這倆天從他嘴裡出現的不知道已經比前幾年的總和還要多了，于是他隻能幹巴巴的開口：“是明科·可汗，安東是他的假名，他當年騙過了我，但這個孩子我不認為是他授意或者做的。”

阿爾弗雷德并未擡頭：“哦？我想起來了，你說他有很嚴重的情感缺失……那麼這位小先生的确很像你們兩位，要知道在會面室的時候，如果你不說出對我地位肯定的句子，史多瑞少爺可是完全沒把我當做一個人類看待，我在他眼裡可能不過是出現在布魯斯·韋恩身邊的人形看闆。”

布魯斯：“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不知道蝙蝠俠就是我。”

“這算好消息嗎？”阿爾弗雷德從儀器後擡起了頭，“我可不知道韋恩老爺有與自己傳绯聞的喜好。”

布魯斯面無表情的盯着顯示屏——但另一個讓他頭疼的事實也呈現在他的面前了，哥譚過于和平，讓他地圖上原本密密麻麻的紅點一掃而空，現在所有人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甚至韋恩集團那幾個想要做點什麼的家夥也變成了矜矜業業的好員工：“無所謂，總比蝙蝠俠再多一個後備軍要好，他是格外危險的類型——明科就是，他沒有同理心、不會恐懼、無法共情、不在意道德，是個典型的精神病患者，甚至他想要做犯罪鬥士都隻是将此作為一種藝術，他不關心受害者，隻在乎自己的勝利。”

阿爾弗雷德點點頭：“聽上去像是大衆眼中的蝙蝠俠。”

布魯斯啧了一聲：“蝙蝠俠可不會殺人，但他會并且精于此道。這才是我擔心的，即使史多瑞——故事？假設這是個真名，那我除了要嘲笑明科他起名水平一如既往的爛外，也能看出他不将史多瑞看做成什麼重要的親人——并不被他看重，但我懷疑史多瑞肯定在他手底下學過不少東西，也做過不少……”

“他會讓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去殺人？”阿爾弗雷德皺起了眉，“這聽上去可比蝙蝠俠帶着未成年人在十點後的城市上跑酷更不符合一個義警該做的事。”

布魯西要抗議了，但蝙蝠俠冒了出來：“——很明顯，他已經動過手了，不止一次。”

對此他做出了總結：“不能讓他知道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

管家不置可否：“我倒覺得你向來無法掩蓋好這一點，看在這次你一次性給我解釋清楚的份上，我也得提醒先生你——不論如何你都得和蝙蝠家庭的其他人說清楚，否則等他們回來，那就算你想隐藏不告訴給史多瑞，其他人可不一定能夠隐瞞得過不是嗎？”

阿爾弗雷德從機器中取出了親子鑒定的報告，毫無疑外貨真價實的親子關系，他将報告收好遞到了又縮回去了的布魯斯面前：“您知道的，他格外關注你——就像迫不及待在我面前搶走屬于我的活那樣，如果其他人回到了哥譚，你猜他會做出些什麼來？”

布魯斯垂死掙紮：“我覺得，我得再與他相處幾天，我會和其他人聯系共同情報，但得在我搞清楚一切問題前——康納的誕生都有迹可循，更何況史多瑞，我要找個機會去見明科，我得好好和他談談。”

見布魯斯接過報告後，管家歎了一口氣：“先生，别逃避了，就算不談論少爺小姐們，隻談論新來到莊園的小先生——無論你是用怎樣的借口下來的，你不覺得這對一個滿心期待父愛的孩子而言是一種極大的傷害嗎？而且注意時間，我可不想等會回到莊園後發現家裡又被一個冷血殺人版蝙蝠俠教出的孩子給拆了。”

布魯斯甚至都想要諷刺，父愛？看看第一次見面的稱呼，這個男孩很顯然更缺乏母愛，但很快他就清醒了過來，這回旋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紮在明科身上，隻能癱坐在座椅上呻w吟：“我會的，讓我冷靜一會，我是真的不想被一個孩子企圖公主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