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平靜的反駁道：“你在說謊，相信我，你和安東的确很像，你們說謊的時候都是這個反應。”

史多瑞快速轉頭：“我更像你！”

布魯斯則伸出了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像他并不是什麼壞事，沒有人決定像一個人就要完全與他一樣，而且未來那麼長久，你們或許會見面也或許不會，即使我們不去談論他但你總會知道我的過去，坦白一點并不是什麼壞事。”

管家先生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們身後，手中端着倒好的兩杯紅茶：“坦白的确是件好事。”前提是某人真的坦白了。

史多瑞并未看向阿爾弗雷德，但他的注意力也的确沒有全部放在布魯斯身上，以至于錯過了某人借由喝茶掩蓋的心虛，他有片刻的沉默：“……明科想要證明自己不比蝙蝠俠差，于是他訓練鬼影一号，從早到晚隻為了證明他的助手會比蝙蝠俠的助手更強。”

“我得為之前的說法感到抱歉，這些實際上是我從鬼網的數據庫中查找出來的，更多的是鬼影一号與他的任務記錄，我很少與鬼影一号見面。”史多瑞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皺了皺鼻子，“我們并不熟，但我能察覺出來他嫉妒我，大概是因為我可以在外自由活動，而他隻被允許出任務時離開那座宅邸……也許也存在着他從未見過明科的臉，甚至也不知道他的真名。”

“或許這屬于基因繼承者的優待吧。”史多瑞攤了攤手，“即使我倒覺得以明科出任務的頻率與時間來說，他們倆人在一起行動的時間遠超于我，不過我不嫉妒他，相反我真的挺感謝他替我分擔明科的注意力與時間，否則我懷疑我很難逃過鬼網的追捕被他給抓回去。”

“聽上去可不太好。”布魯斯很難評論這件事情，“無論是對你還是對鬼影一号。”

“會嗎？”史多瑞發出了一個代表疑問的鼻音，“我們都知道他精神不正常，不會期望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能做出什麼正常人該做的事情，而且……”

史多瑞想象了一下明科也許會像布魯斯一樣對待他的場景，感覺手背上汗毛豎立：“我想象不出來他能怎麼像個正常人，他的親密行為還是留存于冥想中算了。”

布魯斯沉默片刻：“說了這麼久的鬼影一号，那你呢？”

史多瑞眨了眨眼睛：“我？”

布魯斯歎氣道：“我還不知道你是過的怎麼樣的生活，你說鬼影一号不被允許離開宅邸隻有出任務才能和他一起行動，那麼你不被他允許一起行動，雖然你能在他的基地中或許更多的地方自由活動，但你的過去呢？”

史多瑞：“……我也很少見到他，我和聖象更熟悉。聖象會提醒我怎麼生活，也會教我一些東西，當然它的大部分功能還是明科在用，偶爾他要教導鬼影一号我則會一起學習，偶爾我會赢偶爾是鬼影一号——這就是全部了。”

布魯斯深呼吸了一下：“我很抱歉，直到現在才與你見面，直到現在才知道你有關的所有，我想你來我這兒想獲得一些東西。”

史多瑞靜靜的看着他。

布魯斯回望着那雙和他一緻的藍眼睛：“當然，不是物質與财富，你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庭……我會的，你是我的孩子，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家人。”

史多瑞感覺自己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讓他看不清布魯斯的臉，他并不讨厭這種不受控制的情緒，他哽咽着開口：“那我……那我晚上能和你一起睡覺嗎？”

布魯斯凝固了。

“再過一個月就是我的四歲生日了，”史多瑞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努力表現出記憶中大多數幼兒會出現的表情，“據我所知大部分家庭中五歲之前的小孩會和自己的父母睡在一張床上——所以我們能睡在同一個卧室裡面嗎？”

剛剛還為這個年齡有些震驚的阿爾弗雷德默默的轉過身，一點點不存在的漏氣聲從他所在之處傳來。

“不！”這個單詞的聲音過于尖銳了，就像有人在尖叫着将他喊出，“你說還有一個月是你的四歲生日？或許我們接下來可以談談這個，阿福，能給我們拿點茶點嗎？”

管家欠了欠身，快步朝廚房走去，而史多瑞隻好收回剛剛那副表情，略帶失望的開口：“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