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蝙蝠俠咬着牙抓住了小醜的手腕，“告訴我，東西從何而來！”

小醜慢慢停下了笑聲，他擡頭看向他上方的蝙蝠俠，蝙蝠俠看不見他，但他的頭罩碎了小半，讓他露出了空洞的鋼藍色右眼，他睫毛上還沾着他額角流下的血看上去像是蝙蝠俠在流着血淚，小醜目不轉睛的盯着這幕，随後——再次輕輕笑了：“我來告訴你——”

他的左手朝上丢去了一個東西，蝙蝠俠咬牙吼道：“小醜！”

“當然是——地獄哈哈哈哈哈我們一起去！！”

抓鈎的繩索被小醜丢出的飛镖割斷了，蝙蝠俠自然還有一個備用的抓鈎槍，但他的雙手被小醜牢牢抓住根本掙不開——天知道一個重傷之人哪來的那麼大的力氣，哦，他現在失血過多也可能判斷失誤，不是小醜的力氣太大也可能是他力氣變小了。

他們倆人朝地面墜落，腳手架站台鐵制過道已經先他們一步撞擊向了地面，發出巨大慘烈的轟鳴聲的同時也在底下鋪墊了一座刀山地獄，蝙蝠俠蝙蝠俠做點什麼！——

“噗——”一聲輕響後，蝙蝠俠的鬥篷終于順利展開形成了一個滑翔翼，蝙蝠俠和小醜兩人在半空中糾纏在一起，他們被迫在空空如也卻又顯得異常吵鬧的化工廠中滑行——掙紮中小醜用膝蓋猛擊蝙蝠俠受傷的右腿傷口，待蝙蝠俠僵直的時刻按住了蝙蝠俠，他們在空中翻了個身，這讓滑翔翼失去了平衡更早的朝地面掉落，而小醜更是讓蝙蝠俠背部落地承受了更大的傷害。

“太感人了這種時刻，你還想着我和你的傻大個外星人朋友，”小醜掙紮的站起來，他也幾乎不行了，但今天幸運的是他不是嗎？蝙蝠俠可是剛剛和超人打過一次，“但是……我親愛的蝙蝠，我想要結束了，我們的遊戲。”

摔到了地上的蝙蝠俠聽到了剛剛一直沒來得及聽到的聲音，一陣細微的電子音，那熟悉的滴滴聲，他嘶啞的開口血幾乎是從他嘴中湧出來的：“你在這裡裝了炸彈？”

小醜靠在廢水缸上笑嘻嘻的說：“驚喜！這種死法會不會讓你想起熟悉的人呢？可惜你當年還想着複活你的小鳥——你沒這麼做但有人替你這麼做了，不過他們卻沒辦法再複活你了——你會在這裡和我融為一體！”

蝙蝠俠動了動手指，他自嘲的發現，即使人類承受這麼重的傷勢應該早就休克了，但蝙蝠俠的身體可能早已習慣了主人的惡劣對待，此刻他還能動彈——于是蝙蝠俠毫不猶豫的又給自己追加了一劑針劑，不過今天用量早已超過了安全值，效果自然沒想象中那麼好——但也足夠讓他再次行動了。

“不不不，不要再動起來了，”小醜尖叫起來，“我得拿出一些你熟悉的東西制止你！”

“砰——”

槍聲，子彈擦着蝙蝠俠的臉邊飛了過去，蝙蝠俠劇烈的呼吸着，他空洞的瞳孔猛然放大，熟悉的槍聲。

太過熟悉了，每晚每早每次噩夢每次恐懼中都會響起的這個槍聲，他現在看不到那把槍——但他一直能看到那把槍。

“我也不願意用這個！它會提醒我你那個多餘的部分！”小醜怒不可歇的喊着，他握着那柄不符合這個時代的老舊手w槍——蝙蝠俠每次噩夢回憶中都會見到的那把手w槍，小醜就這麼指着蝙蝠俠——就這麼指着布魯斯·韋恩，“聽着，我們必須在這裡結束！就現在！”

“不，我……”

“砰——”再一次槍響，那發子彈直接命中了小醜的左眼——他的頭盔幫他擋下了大部分的傷害，但他的左邊頭顱也爆出了一陣血花，小醜憤怒的回頭朝開槍處看去：“又是誰來打擾我們…？”

“我才一年不到沒回哥譚，難道這裡是要競選美國第一模範城市嗎？如果不是哈維資助的，我甚至連這把槍都拿不到！”金色雙馬尾的高挑女性觀察了一下小醜的慘狀後，毫不猶豫的将手中的獵w槍直接丢入不遠處的廢水池，“嘿呀，j先生，好久不見。”*

“哈莉？”小醜捂住了自己受傷的眼睛——他像是沒有痛覺一樣，不因為這肉w體上面的傷而痛苦——即使那已經是一個空洞的凹陷。

“我一直在用你的大頭照作射擊訓練，我必須說，這下非常順滑。”哈莉粗暴的将小醜捆在了廢水缸邊，已經在與蝙蝠俠戰鬥中被打得下一秒死去也不會奇怪的小醜自然無力反抗，哈莉撿起剛剛因為自己那槍掉在地上的手w槍，“這麼老型号的槍還隻有兩發子彈——你是帶出來惡作劇的嗎？”

“哈哈哈哈一個對蝙蝠俠的惡作劇。”小醜任由自己被捆好，不遠處的蝙蝠俠艱難的爬了起來，似乎剛剛那發子彈并沒有對他除了擦傷外的傷害，他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小醜還在笑，“盡管依舊不是緻命槍，你該不會想說是留給小蝙蝠的吧？”

哈莉看了一眼重傷的蝙蝠俠，很遺憾的順手将手w槍也丢進了廢水池，蝙蝠俠沉聲：“哈莉，你想幹什麼？”

哈莉從她的包裡取出了兩捆炸彈，一邊拿一邊抱怨：“我以為這個東西會很好弄，我隻是完成沃勒的一個長線任務而已，難道世界時間的流速不一樣嗎？還是我們的前檢察官好，願意援助我一點備用材料。”

“哈莉！”

“一個小遊戲，蝙蝠，”哈莉将一個炸彈捆在了小醜身上，“你得做出選擇，這些炸彈會在半分鐘後爆炸，這對于你來說原本是很充裕的時間，30秒足夠蝙蝠俠拆除所有炸彈并把犯人捆好送入警車，但現在不再是了，你看看你你快輸了。”

“不，哈莉！”蝙蝠俠掙紮着站了起來，他飛快的說道，“我已經讓後援來了，他距離這裡隻剩下一分鐘，我能讓小醜停下！”

“不！這對我來說已經不足夠了！”哈莉将剩下的炸彈捆在了自己身上，她深深的看了蝙蝠俠一眼，“沒有人希望他活着，你得做出選擇，救我或者救他！你隻能有時間救下我們其中一個，蝙蝠……會是誰呢？”

她飛快的朝另一邊跑去，蝙蝠俠又往自己脖子上紮了一針——半分鐘他得更快恢複，無論選擇是什麼他都得跑起來才行——他拖着傷腿靠近小醜，過量注射顯得有效了起來這沒耗費多久的時間，小醜在過程中一直哈哈大笑：“這可是太有趣了，哈莉一定不知道你現在看不見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上去替政府做那些髒活并沒磨滅她的勇氣不是嗎？”

蝙蝠俠将自己的腰帶解了下來丢在了小醜手邊——他總是有辦法分辨這裡的一切，黑暗從不是他的阻礙：“聽着，時間不夠，我的腰帶裡面還有其他可以解除炸彈的——”

小醜飛快搖頭，似乎那一槍沒有給他造成巨大的傷害一樣，血随着他的動作從他黑洞洞的眼眶中被甩了出來，他尖叫着質問要求：“不！事情不該這麼辦，你要親自解救我！哈莉是一個好的心理醫生，她知道你不會在二選一中殺人，所以她将問題改成了會跑的人質與呆在原地等死的罪犯——但問題是，她真的會死在這裡嗎？她離開那個小女友死在這裡？”

蝙蝠俠空洞的眼睛與他隻剩下一隻的眼睛相對，僅僅片刻不到一秒，蝙蝠俠轉身離開朝着哈莉走的方向腳步逐漸穩健且加快，小醜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等下……你去哪？蝙蝠俠快回來！”

他死死盯着離去的蝙蝠俠大叫道：“不要就這樣離開我！你怎麼敢就這麼走開！”*

聲音逐漸遠去，蝙蝠俠在跑，沉重的在這個化工廠跑着，但卻是為了去救另一個人，小醜在他身後又哭又笑的大喊大叫，哈莉的确不知道他現在失明了，但是哈莉依舊給他留下了足夠明顯的線索——她在來之前與毒藤女見過面，她身上帶有不該在這個化工廠所在的濃烈植物氣味，這足夠他追蹤哈莉了。

小醜就這麼看着蝙蝠俠消失在漆黑的工廠中，他憤恨的等待着，他等待到最後一秒——他想着蝙蝠俠會回來救他，但是并沒有，或許是蝙蝠俠傷的太重了——解除炸彈所需時間的最後一秒，他才開始用蝙蝠腰帶的道具進行拆彈，他一邊笑一邊哭，但很快他發現了不對。

先是他與蝙蝠遊戲再一次被打擾的不悅，但很快他不再為此煩惱了，他越笑越大聲，這是驚喜才對——

“真是個絕妙的笑話哈哈哈哈哈哈——”

“轟隆——”

炸彈被提前了四秒，但爆炸并沒第一時間帶走小醜的意識，他死前愉快的哼着歌——直到再一次的爆炸，這次的量級是整個化工廠，火焰噴湧地震山搖——就好像哥譚裂開了一個口子直達地獄。

小醜笑着哼着歌下地獄去了，小蝙蝠身邊有個殺人犯，那麼ta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