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杜言她辦理了出院手續。
因為紅繩的緣故,她和李逢澤兩個人分開不能超過六米的距離。
為了生活方便,杜言她就讓李逢澤搬去自己的住處,與自己同吃同住,李逢澤理所當然地承擔了家裡所有的家務。
第一天晚上時,兩人洗漱好之後,杜言她看着卧室裡的一張大床,忍不住抱怨:
“煩死啦,還必須得睡在同一個房間裡,李逢澤你睡覺老實的吧,不會磨牙打呼噜什麼吧,我睡眠可是很淺的。”
“不會的,我睡覺比較安靜,應該不會打擾到你。”李逢澤好脾氣道。
他們之前雖說也當了挺久的男女朋友,但兩人當時皆是各懷鬼胎、滿腹算計,在彼此面前演得情真意切,甜言蜜語也說了不少。
實際上除了牽過手,連個吻都沒接過。現在冷不丁就要同床共枕,别說杜言她了,就是李逢澤也覺得有點小别扭。
倆人躺在一張床上,老半天都紋絲不動的,活像兩根放倒了的木頭樁子。
過了許久,李逢澤動了動正想翻個身,杜言她噌地一下坐起身,拉過被子包在自己身上,一臉戒備盯着他:
“李逢澤,我告訴你……别想對我打什麼歪主意,雖說咱們現在不得不捆綁在一起,但這不代表你可以對我想入非非!”
“………”
李逢澤愣了愣,反應過來後,嘴角不免露出幾分苦笑:“言她,你在想什麼,我怎麼會對你有非分之想呢?”
“最好是。”
杜言她瞥了他一眼重新躺下,翻了個身背對着他面朝窗戶那邊,心裡無端升騰起一股怒火,什麼叫對她沒有非分之想?
不是說喜歡她嘛,怎麼可能沒有一點非分之想!也是真夠沒用的!
李逢澤看着她氣鼓鼓的背影,輕笑着搖了搖頭,面色頗有幾分無奈。
翌日清晨,杜言她一睜開眼,就是李逢澤近在咫尺的睡顔,帥氣的臉龐像是一副精心描摹的肖像畫,五官精緻、輪廓分明,每一分都是恰到好處的完美。
他們是金童玉女命,自然是才貌超群的。
她猶記得第一次見李逢澤時的心裡活動:這麼英俊帥氣的人用來祭祀還真有點可惜啊!
那時,她試着用無字谶證明了李逢澤接近自己的目的後。
便開始故作矜持地看着李逢澤使出渾身解數讨自己歡心,明明演技不夠精湛,卻還一副以為自己是獵手、勝券在握的樣子。
甜言蜜語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她在心裡不斷嗤笑,卻又意外的聽得很是受用。
她甚至有一丢丢的扼腕,如果他們不是金童玉女命,沒有處心積慮的相遇,沒有滿腹算計的相處,隻是一對正常相遇相知的普通男女,那才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金童玉女、天造地設吧……
杜言她思緒萬千之際,李逢澤已經悠悠醒轉,他睜開眼,難得在回到陽世後,從杜言她眼中看到一抹細膩朦胧的柔情?
還沒等他湊近仔細看清,那雙宛如秋波的盈盈水眸,突然淩厲瞪了他一眼:“醒了還不趕緊起來做早飯,我等會還要去逛街呢。”
“嗯,好。”
李逢澤起身下床走到衣櫃前,雙手交叉從衣服下擺往上脫掉家居服,随手往旁邊沙發上一丢,露出精悍結實的上半身。
“啊!李逢澤你是暴露狂嘛!幹嘛突然開始脫衣服!”杜言她叫了一聲,慌忙别過臉去,面頰微微泛起紅暈。
“對不起!我忘記你在這兒,還以為是自己一個人在家裡。”李逢澤趕忙從衣櫃裡拿出一件衣服套在身上。
杜言她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商場裡,杜言她正在試裙子,裙子後面的拉鍊卡住了,她手夠不到,理所當然對着外面的李逢澤喊了一聲:
“李逢澤,你進來幫我拉下拉鍊。”
李逢澤讷了讷,在導購員暧昧的眼神下走進試衣間。
杜言她試穿的是一件白色無袖連衣裙,拉鍊卡住的位置很低,後背大片雪白的肌膚裸露在外面。
“非禮勿視,李逢澤你把眼睛閉上!”杜言她還不忘提醒他。
“知道了。”
李逢澤口上答應,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直勾勾盯着,他看自己正宗的女朋友有什麼需要回避的,偏不。
深呼一口氣兒,小心翼翼捏住拉鍊往上提,上下拉了好幾下都沒反應,卡得死死的,指腹不小心觸碰到杜言她後背肌膚,呼吸竟不由得急促灼熱了起來。
“好了沒啊!”杜言她有些急了。
“好了!好了!”
李逢澤着急猛地往上一提,拉鍊不僅拉上去了,還拉掉了,他趕緊把拉鍊藏進自己口袋裡。
“這條裙子你穿上身很好看,很顯身材和氣質,就買這條吧,我去付錢。”李逢澤說完,一臉淡然走去櫃台結賬。
杜言她繼承了父親的巨額遺産,是名副其實的小富婆,她追求高質量的生活和品質,衣食住行自然都講究最好的。
當然咯,她也不能虧待了李逢澤這個正宗的男朋友不是。
杜言她出錢給他創業開公司,李逢澤不解問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杜言她故作不以為然地說:
“你之前不是說自己無論如何努力全都是白費勁,像水中撈月一樣,不會有任何結果嘛,我隻是想看看你究竟真是因為命格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本身能力不足。”
“言她,謝謝你。”李逢澤笑容溫潤,是發自内心的感謝,眼底流露的是連他都未曾察覺的濃濃情意。
之後幾個月,兩人成雙入對出入各個場所,就連他們共同認識的朋友都忍不住調侃,說杜言她自從病好出院之後,和她男朋友的感情是越來越好了,兩個人終日如膠似漆、形影不離。
杜言她笑而不語。
這幾個月來,他們除了依舊被紅繩束縛之外,身邊并沒有發生過任何離奇怪異的事件,就和尋常普通人的生活一般無二。
不得不說,李逢澤真的很有才學和經濟頭腦,公司還真讓他辦得順風順水頗有起色,他以前郁郁不得志,看來真的是和金童玉女命有關系。
如今他們綁在一起,應該真是彼此補全了對方所缺的命格了。
那麼,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會得到真心?畢竟她命裡缺的就是這個,最在意的也是這個。
杜言她坐在沙發上,看着不遠處正在廚房裡忙忙碌碌的李逢澤,心裡忽而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強烈期盼,真心愛自己的人一定會是他吧!
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李逢澤回過頭,朝她溫柔笑了笑:
“餓了吧,馬上就好了。”
一定是他呀!杜言她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