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程依和新男友在樓下依依不舍道别後，轉身正要上樓。

賀钊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站在她面前，陰鸷的目光死死盯着新男友遠去的身影，直至他消失在濃濃夜色之中，才轉過頭看着程依，又問了一遍：

“他是誰？”

清潤的嗓音中壓抑着怒氣。

程依擡眸瞧了他一眼，雲淡風輕開口：“既然你看到了，正好我也不瞞你了，他是我新交的男朋友。賀钊，我們分手。”

說完，越過他繼續往前走，沒走兩步就被賀钊拉住手腕，眼神淩冽：

“我不同意分手，你和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程依一把甩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半步，沒好氣地說：

“賀钊，我已經對你生膩了，你太無聊了！約會永遠是吃飯逛街看電影，一點花樣都沒有！管得還特别寬，我裙子穿的短了你要說，露個背也不行，和朋友去個酒吧，你像盯嫌犯一樣偷摸跟着我盯着我，我真的是受夠了！”

愛情的保質期本來就很短。

程依當初主動追他的時候，就是看上他超高的顔值，和身上那股清冷禁欲的氣質，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

越是難啃的骨頭越有成就感，可是當她真的啃下這塊骨頭時，才發現竟是那麼的索然無味。

憑心而論，賀钊雖然對外高冷生人勿近，但對程依卻是很好很溫柔。

洗衣做飯、打掃家務他全包攬，對她無微不至的關心照顧，坐着怕她腰疼，躺着怕她背疼，就差把她捧在手心裡了，即使她大半夜想吃東西，賀钊也都是毫無怨言地立即起床去買。

可偏偏，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又極強，兩個人剛開始交往時還很甜蜜，他隻是表現的有些粘人。

漸漸地，

就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也不行那也不許，時時刻刻都想要知道程依在做什麼，不想讓她交新朋友，男的女的都不行，甚至還偷看她的手機，删她的同事和好友。

這對于喜歡自由、尋求刺激的程依來說，實在不能接受。

“不會了！依依，我以後不會再這麼管着你了，我給你想要的自由空間，你想穿什麼樣的裙子都可以，想去酒吧也沒關系，我都不會再限制你了。”

賀钊雙手激動地握住她的肩頭，言語卑微地懇求：“隻要你不和我分手好不好？”

向來清冷矜貴、各項榮譽加身的男人，此刻像個怕被抛棄的小小男孩一樣，可憐無助地看着自已。

程依心裡不免有些動容，可是她很清楚，賀钊壓根改不了，他的偏執和控制欲已經深入骨髓了。

不如快刀斬亂麻幹脆一點。

“沒用的，我已經有新男朋友了，他比你陽光有趣，我和他在一起很開心。賀钊，我們好聚好散，你以後别再來打擾我了。”

程依語氣堅決，沒有商量的餘地，說完，毫無留戀地轉身快步離開。

賀钊雙拳緊握，手背上青筋暴起，盯着程依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口中喃喃：“不可能的，依依，我不可能讓你離開我的，永遠不可能。”

兩天後，

程依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喂，哪位？”

“依依，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賀钊熟悉的聲音，程依微微蹙眉：“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你還給我打電話幹嘛？”

正想挂斷電話，賀钊似是察覺到了，急忙出聲：

“依依你先别挂！是這樣的，我家裡還有一些你的東西，我都已經整理好了，現在給你送過去好麼？”

“我不要了，你都幫我丢掉吧。”程依直接拒絕。

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小心翼翼又道：“你最喜歡的那條寶石項鍊也在這，依依，就算我們分手了，也不代表老死不相往來，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程依想了想，

“好吧，那我下班過去拿一下，順便把你家的鑰匙還給你。”

“嗯，好，我在家裡等你。”

賀钊如釋重負緩緩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