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一行人,天邊光亮顯現,曠野望去,朵朵白雲氤氲着光輝,漂浮在天空中,恍若仙境。
江凝初倚着塌,就這麼稍作歇息,若非好巧不巧提前戳破了,也不會鬧出這麼一檔子事出來。
昨日那場馬球到最後就算是使了絆子,那彩頭也别想讓人拿了去,于是,江凝初便又在櫃子裡找了幾樣,讓人拿去分給昨兒個一起上場的人,
江凝初素手拾起首飾盒中的一隻簪子,“這隻紅寶石的簪子成色不錯,你拿去給鄭娘子吧,”
“鄭娘子?”
“自然是鄭二娘子,難不成我是那菩薩心腸還給那家夥不成,”見惜雲似是疑惑,解釋道。
“奴婢當然知道,可這二娘子到底也是姓鄭,焉知是不是和那鄭大一樣是個笑面虎,”惜雲嘟囔着,很是不開心。
江凝初隻是笑了笑,沒回答。
鄭薇是可憐,多兩分幫助也未嘗不可,可若是敢生出什麼壞心思,不用旁人說,她可是斷然不會手下留情的。
因着昨日已經打過馬球了,今日江凝初是安排人去林場裡遊玩一番,一些個未盡興的可自行前去球場,再酣暢淋漓地打上一杆。
林場挨着這片北郊上突兀出來的幾座大山,深綠色在這片綠色的土地上是更為亮眼的存在,
自買下之前,這裡就長滿了天材地寶,隻是官府不上心,外人無法進來,如今那可是走在路上,眼睛所見之處,無不是寶物的存在,要是讓那些個好醫之人見了,少不了雙眼發光了。
山麓處多飛禽走獸,已提前一天派人裡外仔細查看了一番,圈處一塊極佳的狩獵之處,
顧着一些個女娘見不得血光,外圍間辟出一塊空地,建了幾座涼亭,用遊廊相連,不遠處就是青山白雲,連成一片,像是點染了染料的絲綢般,三面被綠意環繞,隻看上一眼,便覺心曠神怡。
沈顔汐難得安靜了下來,呆若木雞地尋了一處位置坐了下來,
“沈娘子,怎麼不見韓公子呢?”謝姝玉有些幸災樂禍地問道,
這幾日兩人可是無時無刻不粘在一起,今日這情形,還有那仿佛下一秒要碎了模樣,很難不讓人想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去。
猝不及防直白地一問,讓坐在在場唯一知情人旁邊的沈顔汐尴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和我又什麼關系,我們可不熟,”
聽到如此匪夷所思的答案,當然是不信的,還想着再追問,有人突然站了起來。
“各位娘子,此地多奇珍異草,各位可自行尋找,随意采撷,若有看上的,交給場中婢女,與我隻會一聲即可,”
江凝初的聲音清淡冷靜,如凜冬冬臘梅,高貴清冷,帶着主家的姿态,睥睨着場中衆人,一些個本心中不服的人此刻油然而生出順從之意。
一些個娘子們躍躍欲試,沒聽懂話裡意思,隻知道這滿林寶物還等着她們呢,帶着候在一旁,齊齊站成幾列的婢女四散而去,
等到人都三兩成對走得差不多了,鄭茹與鄭薇還直站在原地,前者面上愠怒,後者則垂眸順眼的,
江凝初此次不惜那靈藥寶物的,一切可都是讓人玩個盡興,可剛才那話說的,可就是針對着某人,
公府嫡女,何等風光,若是為這一些藥草花朵還要在她自心裡就鄙夷,看不起的商女面前低三下四,那可就真是在打她的臉了,
不就是些破爛東西,就是送給她,她還嫌上頭沾了銅臭味呢。
“你自己愛去哪去哪,别跟着我,”鄭茹厲聲呵斥身旁的女子,自顧自向别處無人的地方走去了。
江凝初看到這場面,無聲發笑,果然猜得沒錯,這世間哪有什麼理啊,不過是權勢當道罷了,就是行事再不端,亦或是傷天害理得事,隻要她們覺着沒錯,那就無須在意别人的感受,她們依舊是高高在上的貴女,這便是階層之間宛如天塹的鴻溝罷了。
鄭茹身後跟着江凝初派來的人來指路,婢女身得圓滾滾的,一張白胖的臉蛋看上去很是喜慶,
有心人眼中卻是處處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