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本娘子遠些,沒得沾了晦氣,”鄭茹用厭惡的眼光掃視着婢女,用手帕捂着口鼻,眉頭緊皺,
那婢女聞言突地羞紅了臉,小步向後退了幾步,或許是體态的原因,步伐很是滑稽,鄭茹也是愈發不順眼了,
“你,上前來,到前頭來,幫我看看那内圍的路怎麼走,”對着另一個婢女說道,
“娘子,再往裡走是狩獵場,主人吩咐了隻許公子們進去,可容我去請示一番,”
“我當是什麼了不得,不過一個狩獵場,就是軍營你娘子我都去過,真是小家子氣,”鄭茹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裡的譏笑似都要溢出來了,“罷了,沒用的東西!我自己去尋。”
一想到去個狩獵場還要看江凝初臉色行事,她心裡就不太痛快,誰知這賤人會不會因為那檔子事給她穿小鞋,讓她在别人面前下了臉,還不如自己去,量江凝初也沒有那個膽子敢攔自己。
密林深處,“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呈破雲之勢在空氣中閃過,徑直插入空中張牙舞爪的老鷹,下一秒,那老鷹如瀕死般慘叫一聲垂直落在地面,掀起一圈落葉飛揚,
随行的侍從見狀趕緊上前拾起,雙手恭敬地呈到各男子面前。
“嚯,今日這鷹體型如此之大,竟是一擊斃命,許久不見,宥珩你這箭術見長啊,”說話的綠衣男子直立在馬背上,笑意舒展,面色溫潤,俨然一副溫柔公子的模樣。
趙奕安出身書香門第,多年來知識與書香的浸染下,已養成一派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習慣了,此次還是剛剛“閉關”出來,于詩詞一作上失了靈感,于是随着好友一道來郊外賞美景,放松放松,好找找那所謂超脫于世俗之外的靈氣。
這哪有拒絕的道理,多些人來是最好不過的,當然除了某位公府娘子死皮賴臉求來帖子,對于這種文人墨客那隻能來者不拒了,一時興起,寫寫詩詞,還能打響名氣呢。
“你喜歡就拿去,不必用這種眼神看着我,”謝宥珩冷眼一瞥,盡是無語。
儒仙般的人物望着這可遇不可求的大鷹,一邊怨恨自己沒有好好學習騎射之術,一邊流下了羨慕的眼神。
“那就謝過宥珩兄了,”語罷,一個眼神,就有随從的接過那隻老鷹,利落地裝上了麻袋裡,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這時,另一側沉寂已久的韓子堯厚着臉皮湊了前來,
“我的事你都告訴江娘子了?”
謝宥珩沒回答,隻是用更加冷洌的眼神看向他,答案已明了了。
“真是一字未落?”
又是死寂般的氛圍,趙奕安在旁都起了雞皮疙瘩。
“那你也給我獵一隻大鷹,不然回去可沒法和我爹交代了,”韓子堯猶如喪家之犬,做出了最後的讓步,
要不是為了他老人家答應祖母的那觀音菩薩像,自己又何苦出賣色相去沈顔汐那騙财啊,這下好了,東西沒要到,還和沈家結下梁子了。
韓尚書:誰讓你去□□了!!!
見人不為所動,又道,“實在不行獵隻狐狸也行啊,正好我——”
“你當我這是菜市場,買價還價的嗎?别的沒有,趙奕安方才不是獵了幾隻山雞嗎,也不算委屈了,”再開口,是不容置喙的冷。
憑什麼他是老鷹,我是山雞啊?韓子堯在内心,無能呐喊,最後還是屈服于某人淫威之下。
另一處,鄭茹已被洗腦般,不顧婢女勸阻,勢必要進那狩獵區,她可是公府嫡女,和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嬌氣兒們不同,身份就擺在這裡,自然這場子也就隻有她能進得,
幾個快步間,和身後跟随的一衆婢女們拉開了不小的距離,
就在鄭茹正前方不遠處,一處草皮有些突兀,好像是強行縫補在這片土地上,
可火氣上頭的人哪還看得見這個,隻是一股腦兒地走向那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