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殷勤地雙手捧上一隻木匣子,盒中是一隻镯子,通體泛着光澤,其面上雕刻一龍一鳳,精雕細琢,巧奪天工,沒有過多的裝飾,卻盡顯貴氣。
“這是萬鳳朝去年着手制作的,前些日子才做好,這不被我給弄來了,也是合眼緣,不若這個數?”隻見他緩緩伸開三個手指。
“三十貫?”白芷看了立馬色變,這可抵得上她作為一等女使好幾個月月錢了呢,
“你這镯子雖好,可到底就這麼點黃金,哪裡值得花這麼多,你可别是說錯話,閃到舌頭了,”白芷憤憤不平道。
“這位小娘子此言差矣,好貨當然配得上這價,隻不過不是三十貫,而是三百貫,”老闆低頭哈腰,笑意不減。
“什麼?三百貫?你怎麼不去搶啊,真當我們這錢是大風刮來的不成,我看你這别的镯子也沒這麼貴,分明是想訛詐我們一筆”白芷說着拉着江凝初的手就要走。
眼看要泡湯,那老闆立馬轉移風向,将目标打在謝宥珩身上,
“這位公子氣度不凡,與身邊這位娘子甚是相配,何不以此镯相贈,聊表心意呢?“接着又故作玄虛道,
“這是當地百年來特有的習,男子送心愛之人都是以此镯相贈,隻是如今能出自顧老之手的怕是不多了,公子可莫要錯過了,”
“顧老?”江凝初問道,想必此人定是知道點什麼内幕。
“顧老是滇城乃至西南一帶有名的大師,那一手雕刻功夫爐火純青,隻是他老人家現在年紀大了,隻有合眼緣設計的才會幫忙一做,故而一镯難求,這價格可是不高了,姑娘可是識貨之人,想必懂得的,”
江凝初皺起秀眉,眼睛凝視這這隻镯子,
顧老是這萬鳳朝的舉足輕重的人物,那麼此镯或許能夠當一塊敲門磚,日後也能更好地與萬鳳朝相商了。
“那就—”
“這镯子我要了,老闆你幫我包起來吧,”一粉衣女子不知何時踱步來到江凝初身側,趾高氣昂地打量着幾人,塗滿脂粉的臉上鄙夷之色不加掩飾。
“這……”老闆來回看着江凝初與這女子,似有難言之隐。
“怎麼?我李家還買不起你這東西!”粉衣女子示意身旁的婢女掏出銀錢來,
“哐當—”一聲,拳頭大小的金子生生将桌子砸出幾塊木屑來,老闆更是惶恐不已,全然不像之前對待江凝初那般态度。
“原來是李家的娘子,是小的眼拙,這镯子能入您的眼,是它的福分,隻是……”老闆垂着腦袋,眼神精光,不時看看謝宥珩的方向。
這兩人看起來也是來頭不小,本來是能好好賺一筆的,現在想想也隻能退一步了,開罪李家那是萬萬不可。
正要越過江凝初收了粉衣女子的銀錢,這時一個手刀擊中他的肩膀,讓他連連後退幾步,
驚雲将一沓銀票甩在地上,接着将镯子收入木盒之中,遞給謝宥珩,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不帶一分忌憚。
“你!你可知我是誰,”粉衣女子一改面上的笑意,氣急敗壞道,許是沒想到竟有人敢當着她的面駁她的面子。
“憑你是誰,也想搶我們娘子的東西,别說是李家,就是什麼王家張家都不在怕的,下次出門可先瞧好了,碰上我們可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白芷上前一步,有了驚雲的動作,氣勢咄咄逼人,她一貫是這火爆脾氣,本就被老闆出的天價給氣到了,如今又來了個人要搶東西,可不就火上澆油,愈發不滿。
“白芷!這是作甚,娘子還沒發話呢。”白洛一把将快要走火入魔的白芷拉回身邊。
“沒事,你沒看世子那樣,擺明了就是要給娘子撐腰的,正好我狗仗人勢,反正有世子替我們做主,”白芷被教訓了也不生氣,反倒是樂呵的。
白洛:……
江凝初:……
說自己是狗的還是頭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