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白芷這麼一說,江凝初這才注意到謝宥珩的變化,從開始一言不發但眉眼帶笑,和現在渾身上下透露着生人勿近幾個字。
對上他的視線,忽覺氣氛又變化了許多。
“用錢解決不了的問題,莫非是要動武解決?”
“還是你覺得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今日能完好無損地離開這,”
此話三分警告,七分威脅,粉衣女子琢磨出其中意思,吓得花容失色,說話都哆嗦起來,
“你……你給我等着,”狠下心咬咬牙硬是将滿肚子委屈嚼碎了咽下去,帶着婢女倉皇逃去。
離去時還不忘回頭看看,眼神中滿是傷心欲絕。
“我看這娘子對你可是頗有眷戀,世子如此行事,就不怕傷了人家的心。”江凝初雙手抱在胸前,将這一幕收入眼中,眉毛彎成月牙狀,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謝宥珩斜睨看她,并未發話。
“在這兒隔着上京城千裡之地,也能俘獲芳心,魅力…可見…一斑啊?!”
江凝初本想繼續滔滔不絕說下去,以報昨日被謝宥珩步步緊逼之快,一隻手就被扒拉去,手腕處多了隻精巧炫目的镯子。
冰涼的觸感讓她神經發麻,仔細一瞧,可不就是剛才謝宥珩買下的那隻镯子嗎?
看着江凝初似笑非笑,雙眼驚訝的表情,謝宥珩隻覺得有些好笑,“那這芳心有江娘子你一份嗎?”
“轟隆隆—”江凝初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被劈得四分五裂,無法思考了。
她怔怔地看着謝宥珩,黑溜溜的似葡萄的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
謝宥珩最近是到了季節了?開屏莫非也太頻繁了些吧。
滇城,楊府門前,棕色锃亮的馬車上下來一個身穿黑色常服,腰系漢白玉鑲金腰帶,其後跟随五六個做家丁打扮,卻又異常魁梧的麥色侍從。
楊智立身于門口兩座威武的石獅子中間,全是橫肉的臉上堆滿了谄媚,畢恭畢敬将人迎了進去。
楊智并未将人帶去正堂,而是繞了幾座院子,直達府邸深處一間不起眼的小屋子裡。
“陸公子,為免不必要的麻煩,隻得叫您先委屈一下了,”楊智推開屋子,裡面陳設簡單,甚至椅子上還積有薄灰,像是幾日未曾打掃過了。
陸明清冷哼一聲,先楊智一步走進屋子,
“還算長了教訓,若是這次再叫人察覺,你也不必等我出手了,自行了斷了吧。”
楊智好歹長陸明清一輩,被自己的小輩如此嘲諷卻毫無愠色,原是自己如今還的得靠陸家在西南一帶行事,也隻能敢怒不敢言了。
他陸家原先也是不得聖心,武将之家,沒有兵權,眼看着馬上就要敗落了,誰知這皇帝又是受了什麼賄賂,不但還了部分兵權,還将陸家遣來這發家之地,這下死馬被醫好了,勢頭高漲,不将常人放在眼裡,就連中央官吏在他那都讨不到好面子,也不看看從前自己是如何接濟他們陸家的。
可也隻能面子上做足了功夫,心裡上是久久不能平複。
“都安排好了嗎?”陸明清似乎不耐煩,說話都帶着不耐。
楊智低眉順眼道,“都安排好了,謝宥珩是臨時決定出去,我們的人一直跟着,府内并無人員異樣,應是隻帶了那名親衛,”
陸明清聽後,聲音陰涼,“再增派些人手,此次行動,不許有任何差池,我要他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