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邊茶室,一片狼藉。
侍從走後,謝宥珩眼疾手快将江凝初半邊衣服拉上遮蓋住露出來的肩膀,怒斥道,“誰許你這樣做的,”
他不過做戲給旁人看,這女人竟趁他不注意将大半個肩臂露出來給别人看,事後還如此臉不紅心不跳的,
“做戲自然要做全套,你莫不是沒試過這事?解兩粒扣子就想讓别人相信,”江凝初低頭拾掇自己的衣裙,絲毫不見謝宥珩黑成炭的臉,不過光是聽他的語氣,便知道這男人現在心情不大好。
“我為何會知道這……這等事?”謝宥珩說話有些磕絆,随後轉念一想,額頭青筋突突跳起,
“你怎麼會知道?”謝宥珩冷着問道。
方才情急之下說話沒過腦子,被這麼一問,江凝初支支吾吾地不知說什麼好,“沒什麼…我瞎猜的!”臉上不知怎的,自然而然氲處兩股紅色,襯在瓷白的臉上尤為明顯,在謝宥珩看來顯然是在說瞎話。
天啊!要不是沈顔汐這家夥非要帶自己去那南風閣,無意之間瞥到了“女客人豪擲千金強上小倌”此等香豔場面,她也不至于方才腦子裡隻想到女客人衣衫不整的樣子了,何況她這還保守多了好不好。
等李靖于易銜山走了一會兒後,江凝初與謝宥珩二人才離開,驚雲進來禀報車馬已經備好時,瞧見滿地狼藉也不免心中一驚,甫一看見江凝初臉上因被質問還未消的紅暈以及自家世子鐵青的臉色,便全知曉了。
看來是世子被拒絕了,這才惱羞成怒,世子被拒絕了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可惜不能與人分享,否則以世子的脾氣,他斷然是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不對!世子不會殺人滅口吧?
于是,回府路上,江凝初與謝宥珩共乘一馬車,兩人一路上别說一句話,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駕車的驚雲更是膽戰心驚,生怕出了差池一命嗚呼。
直至到了府前,謝宥珩一個箭步下了馬車,頭也不回的進了府,用膳時,餐桌上也不見其人影,隻差下人來報,讓江凝初不用等他。
雖說聽到了易銜山答應了李靖會拒絕自己的合作,江凝初還是想要試探一下,便寫了一封信送去易家,被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其間意味,不言而喻。
江凝初命白洛将這封信燒掉,白洛剛離開房間,就見白芷進來,對江凝初道,
“娘子,萬鳳朝那邊來人遞信,”
不出所料,信上顧老所說的正是易銜山突然反悔之事,顧紹忻寬慰江凝初,自己還會找其他人幫忙。
“顧老有心了,你去送送那人,讓他帶句話,就說“我自有法子,讓顧老莫操之過急。””
現在看來,陸家楊家還有李家不知何時就早早勾結上了,現在還有個易家雲裡霧裡地摻和進去,憑她一人,勝算微乎其微,好在也不完全算是她一個,謝宥珩的勢力遠超他們其中任何一人,就看此番博弈誰能勝出了。
昨日悅來軒中,易銜山顯然是被李靖的謊話套住了,連其形勢都未分清楚。他是個忠君愛國之人,雖為商者,骨子裡重國家大義,若是能讓他知曉李靖等人的陰謀,唯恐不能将其勸服。
陸明清父子圈地養兵一事已證據确鑿,此事前幾日謝宥珩才說與她聽,奈何邊境都是陸家兵馬,就連謝宥珩的人也隻能探清大概情形,不能一查到底。
楊家勾結陸家是為了借陸家勢力,拿下皇商之名,從另一方面來說,也就成為了陸家在朝廷經濟的一顆棋子,李家則是想借此機會分一杯羹,壯大自己,事成之後,易家則成了棄子;若事不成,易家則成了替罪羊,左右難逃一劫。
隻是一個将軍幾個商人為虎作伥,就有那膽子造反?恐怕不簡單。
正思索之際,一個眼熟的仆婦領着幾個丫鬟,每個人手上托着一套衣服,“娘子,公子讓老身置辦了幾件衣物給娘子,娘子可要瞧一瞧,”
衣物?莫不是昨日那事……
江凝初不假思索地走進一看,眼尾勾起笑意,沒忍住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
仆婦見狀,以為她喜歡得不得了,趕忙上前邀功,“這可是老身去滇城裡的成衣鋪子都走上一遭,精心挑選出來的,圖案精美,針腳細密,再找不出更好的了,”
江凝初心知肚明,使了個眼神,就有丫鬟悄悄塞了個銀魚給仆婦,那仆婦笑得更是肉裡見不着眼,好話連篇。
這些衣物從料子到繡技确實上乘,這設計嘛更是獨特,不光腰帶多了一層,就連扣子也莫名的多了許多,總的來說,就是一個詞“難脫!”。
狗男人還真記仇!
(寶子們,大綱已經寫完了,接下來我一定好好做人,不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