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星光如豆,寂靜的夜空泛着耀眼的光,照亮着眼前的一幕。
水潤的眸子帶着喜悅的期盼,讓他眼中頓時燃氣熾熱一片,
謝宥珩隻覺自己全身血液沸騰,仿佛要噴薄而出,幾度壓抑腹下那股邪火,愣了一下,正聲道,“你可知亂說話的後果?”
幾次勾起他的□□卻偏又不管不顧,他在她面前總是被戲耍的那個,故而故作淡定想着扳回一局。
“那你要把我怎麼樣呢?”江凝初勾起他的衣袋,用餘光看着他,離着不遠不及近的距離,
從這個角度看偏更襯得她修長的脖子不堪一折,柔若無骨,冷淡的面容因眼尾那抹不輕不重的眼線顯得妩媚勾人,
謝宥珩喉頭一滾,呼吸發燙,臉色登時沉下來,“都是你自找的,可别後悔!”
伸手便将人掠了過來,勾手一抱,向内室走去,
燭台上的蠟燈漸漸融化,昏黃的燈光一點點暗下去。
粉紅的帷幔點着金色繡樣,在黯淡的燈光下随着晃動閃爍金光,
江凝初身下墊着被褥,疾風驟雨般的攻勢讓她險些溺斃,唇舌相離的那刻,仿佛幹涸的湖水湧進新泉。
呼哧呼哧的呼吸聲一聲重過一聲,逆着光望去,謝宥珩額頭上鼓起青筋,帶着蒙蒙細汗,眼眸深邃而迷離,審視般看着她,嘴唇微張喘着粗氣,俊眉緊蹙,看上去十分難受。
打着擂台般僵持了一會兒,眼見其眸中火紅之色愈發明顯,忽地見其避開視線,起身欲離開,江凝初見狀伸手拉住他。
微涼的手甫一攀上謝宥珩的手臂,江凝初清晰地感覺到,男人手臂一嗦,肌肉緊繃,仿佛随時要迸發出來,
“我不在乎那些,”江凝初柔着聲輕聲道。
這句話意味着什麼,想必很清楚了。
謝宥珩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随即便被□□覆蓋,他重新對視上她的眼神。
清澈、堅定、期盼,還有喜悅。
在此刻他莫名地讀懂了她的心思,該慶幸吧,此刻他已然心滿意足了。
月上梢頭,夜裡總是涼的,屋内卻一異常火熱。
帷帳内溫度高升,縱使衣物滿地,也難解身體的燥熱。
江凝初潮紅的臉吃醉酒般昏沉,水蔥般的手攀上男人結實飽滿的背脊,在一重又一重攻勢下到達極樂之境。
燭火閃爍不定,在幾近日出之時方才熄滅。
府内總管領着一排丫鬟立于廊下,手持盥洗之物等待傳喚,待聽得内室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進”,總管招手示意進去伺候。
本來謝大人身邊的事一向是驚雲大人安排着的,昨夜他都睡下了,迷迷糊糊聽道一陣敲門聲,還未等他起身,就見一黑衣男子急匆匆走到他面前,他定睛一看,這不是謝大人身邊的人嗎?
忙問他有何吩咐,就見其支支吾吾說不上一句話,
“世子夜裡要人伺候,你趕緊過去,”最後好不容易憋出這麼一句話來,丢下便走了,留他一人還沒摸清情況。
于是乎等他着急忙慌趕到世子的院裡,見院裡黑漆漆一片,連守夜的丫鬟都沒有,尋來人一問,竟是去了隔壁院中。
得了,這下了然了。
喊醒看守廚房的婆子們起來燒熱水,一陣忙活竟已到了天明之時,不禁暗自感歎年輕人就是不一樣,這般好活力。
隔着紫檀雕花卉屏風,丫鬟們立于外側,謝宥珩繞過屏風走出來,在丫鬟的服侍下理好衣冠,
謝宥珩今日身着銀白雲紋缂絲稠袍,束發用竹簪挽起,神情舒展,俊朗儀秀,朗目舒眉,有幾個小丫鬟隻堪堪瞥了一眼,頓時紅了眼,總管忙揮手讓她們退下,
真是!忒不講究了。
“王總管,白洛白芷那倆丫頭醒了便讓她們過來伺候娘子,”謝宥珩回頭透過屏風看向床榻上的女子正睡得酣甜,嘴角微微上揚,聲音都軟了幾分,“她怕生,”
“哎!?”王總管隻管應着,冷不丁一想,這話說得古怪。
江娘子的本事他不是沒領教過,自打入府以來哪還有他這個老管家的事。
轉念一想方才世子那番神情,心裡便有了答案,
原是怕娘子醒來覺得不好意思,這才隻讓兩個貼身的丫鬟伺候着,當真是細心,也不怪得江娘子這般谪仙似的人物允了他,二人是真真兒般配啊。
想着自己有幸見證了一對玉人兒,忙碌半夜的疲勞也疏解了許多,忙不疊讓下人們備好早膳,可不能讓主子們虧了身體。
江凝初昨夜累極了,不知何時昏睡過去,後來又連做幾番夢,一會兒在海上迎着狂風巨浪,一會兒在高巒山峰上瞧着日出,總之等她再睜眼時已不知今夕何年了。
白洛白芷立于床前,隔着帷帳見床上的人兒有點動靜,小聲問道,
“娘子?你醒了嗎?”
“現在什麼時辰了?”江凝初甫一開口,才發覺自己的聲音不知何緣故變得低聲嘶啞,
“已經午時了,早膳早就送來了,奴婢見你一直沒醒便讓人撤了下去,午膳剛剛送來,還熱着呢,娘子可要起了?”
江凝初懶得說話,便點點頭,白洛上前拉開厚重的帷帳,外頭的金光登時沖進來,刺得江凝初眼睛生疼,低頭回避着光芒,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素裙,似突然想到什麼,問道。
“誰給我換的衣服?”
“還能有誰?除了奴婢和白芷兩個,世子可都沒讓旁人進内室,丫鬟們送東西來都是隔着屏風放在外間,我們來時娘子身上就換好了幹淨的衣裳,想必……”話說到這,白洛偏頭與白芷對視一眼,将頭埋下憋笑着。
江凝初聽見這話,腦中如驚雷閃過,勾起昨夜種種回憶。
她累得昏了過去,在迷糊中感受到身上一陣涼意,随即附上柔軟的觸感,好像有人不停擦拭着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