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曜感覺到她臉頰熱乎乎的，貼着自己脖頸，給全身如電流般帶來一陣麻意。

“溫曜，溫曜……”舒玥呢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斷地呼喚溫曜的名字。

“我在。”

溫曜就一聲聲回應她。

“溫曜……”舒玥不老實地摸索溫曜：“我要是吐你身上怎麼辦？你會不會把我從橋上扔下去？”

溫曜雲淡風輕道：“我會把髒了的外套脫下來，從橋上扔下去，至于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放開。”

許久，才傳來舒玥低低的笑聲。

還沒消停多久，舒玥又開始叫他了。

溫曜也不嫌煩，一聲聲地回應她。

“溫曜……”舒玥把下巴搭在溫曜肩膀，呼出一口酒氣。

“小酒鬼，怎麼了？”溫曜側頭問她。

“豬八戒背媳婦兒——”舒玥又笑起來，模樣傻裡傻氣的：“你現在像不像豬八戒？”

溫曜輕笑了一聲：“像，你說像就像。”

“那你是豬八戒，我……我是什麼？”舒玥喝醉了也不忘撩撥溫曜，趴在人家背上忐忑地等回答。

“媳婦兒。”溫曜如他所願，啞聲喚了出來。

真一叫出口，舒玥卻臉頰燒的通紅，那句酥麻的“媳婦兒”在心頭萦繞，舒玥心裡癢癢的，卻很滿足。但此刻也害羞，隻得沉默地不說話了。

溫曜抱着她，穩穩地朝前走。舒玥也不鬧了，在他背上乖的像隻小貓。

天邊的霧霭不知何時散了，細細看去，天上群星閃爍。

“嘿……溫曜，你怎麼在星星上。”舒玥癡癡地笑了一聲，指着天邊的星星道。

溫曜一愣，半晌才回過神來，順着舒玥手指着的方向看去。

一顆明亮的白色星星和藍色星星依偎在一起，耀眼無比。

“你不會孤獨的，因為我也在。那兩顆星星是雙子座……”

舒玥趴在溫曜背上，好像就這樣抱着他，感受他的心跳和體溫，永遠，就像天邊高懸的星辰一樣，不會落幕。

冬天可以觀測到很多星座，獵戶座，金牛座，雙子座……蒼穹如洗，浩瀚而渺遠的神秘星系在夜空中閃動，耀眼無比，不管是否有人信仰，它們永遠明亮如斯。

溫曜笑了笑，擡腿要繼續帶她回家。

舒玥朦朦胧胧地嘟囔：“溫曜，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裡，比星星還璀璨。”

溫曜有些回不過神來，兩年裡的記憶向走馬燈一般過了一遍，有初見時的那一眼；舒玥遭遇危險時還在哭着安慰他的模樣；還有他出事後，躺在病床上，舒玥絕望地哭泣……

認識這麼多年，好像一直都是舒玥在表達愛意，殊不知溫曜隻是埋得太深罷了。這份感情，從很久以前就已經開始，原來與生活周旋許久，不過是兩情相悅卻無法宣之于口罷了。

“我知道，你也是。”溫曜反手抱緊了女孩小小的身子。

肩頭卻傳來舒玥均勻的呼吸聲——舒玥睡着了。

溫曜側眸看了眼女孩的臉，長長的睫毛翹着，襯着這張臉可愛俏皮，白皙的娃娃臉上有兩個小小的酒窩，此刻鼻尖被凍得發紅。昏黃的路燈給她的側臉鑲上一圈毛茸茸的金邊。

她像是在光裡，等着溫曜從陰影裡出來擁抱她。

溫曜朝前走，頂着群星璀璨，聲音低沉，好像在自言自語。

“那過幾天跨年，你要在煙花下答應我，做我女朋友。”

回應他的是一片沉默，舒玥趴在他背上，睡得很踏實。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溫曜的聲音近在咫尺，好像在輕輕耳語：“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