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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一日的下午。
宋槿儀打開窗棂,從窗外射進來一抹斜斜的陽光,李荷坐在外間,無聊地舉起手擋着陽光,她微微低頭,通過縫隙,看見宋槿儀正俯身替床上的男子擦拭臉龐。
李荷好奇地打量了幾眼,在邊上問道:“這是您的夫君嗎?”
宋槿儀心裡一梗,無奈地笑了笑,手上的動作不停,替謝無恙擦完臉,将帕子扔回先是盥洗盆裡,解釋道:“阿荷,不是所有男女都是夫妻,他是我的朋友。”
李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問道:“宋娘子我們回雲州嗎?”
宋槿儀告訴李荷等謝無恙醒了就回去。
這日,宋槿儀接到霍長青的請柬,請她至瓦舍一叙,因為這次能得太後寬宥有霍長青的出力,宋槿儀便應約去了,正好帶李荷出去轉轉,消除一下牢裡的陰影。
瓦舍。
李荷跟春三娘來到盛京,從沒出來過,更别說來瓦舍這樣熱鬧好玩的地方,她仰着腦袋,張大嘴巴,看着這個,腳步像是陷入棉花裡,走不動一步,拖得宋槿儀一道遲到。
宋槿儀提着裙擺連跑帶爬地到臨月樓,看見,茶盞裡的水少了一半,連聲抱歉,李荷知道自己做錯事了,也跟着小聲:“是我的錯,是我拉着宋娘子,對不起。”
霍長青問了兩句,了解到李荷的情況,不再計較遲到,玩笑道:“隻可惜宋娘子不能喝酒,不然定罰酒三杯。”
宋槿儀為自己斟了三杯茶,說道:“謝霍老闆不追究,那我就以茶代酒謝過,”
霍長青問起謝無恙,“之前跟在宋娘子身邊的郎君今日怎麼沒來?”
宋槿儀說他生病了,一語帶過。
霍長青又問起宮裡面的事,聊了幾句,宋槿儀聽明白霍長青的意思,因為,宋槿儀算是小有名氣,而霍長青經營戲樓的生意,想要和宋槿儀合作,問她是否有在盛京開店的打算。
宋槿儀端着茶盞,略一想,便直接回絕:“謝霍老闆賞識,隻是盛京,我不過小地方來的,怕是擔不起霍老闆的垂青。”
盛京當然是個好地方,天子腳下,寸土寸金,但對于她一個沒有背景的人來說,就是天方夜譚。
在雲州,她與宋章烨還有賭約,也不知許若蘭那邊怎樣?她現在能解決賭約,雲州的小店能開大就很好了。
“宋娘子謙虛了,依宋娘子的本事,盛京會有您的一席之地的。”
宋槿儀笑而不語。
中間李荷悄悄問道:“這個是宋娘子的夫君嗎?”
宋槿儀對此稍感欣慰就是李荷知道偷偷告訴她,若是她當場問出來,她怕是要尴尬地摳地闆,她解釋道:“他和我也不是那種關系。”
宋槿儀感受到霍長青打量的,回以一個尴尬的笑。
霍長青又問起宮裡的事.
宋槿儀撿能回答的問題,一一說了。
在回去的路上,宋槿儀明明沒有喝酒,可心裡卻被這都城的繁華灌醉了,她目光總是無意地落在兩邊的商鋪上,霍長青的話挑動着她的心弦。
若是真的有一天,她能在盛京開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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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說曹操曹操就到,宋槿儀昨日剛念到許若蘭,今日就接到一封來自雲州的信經由驿站,交到宋槿儀的手裡。
“要不要和我一起看看若蘭姐寫了什麼?”識海裡沒有回聲,她自語道:“要不要這麼小氣?我一會準備做個砂鍋粉,你吃嗎?”
“算了,我自己一個人看,一個人吃。”宋槿儀邊說,邊拆開信封。
她目光平靜地掃過前幾行的問号,後面不知看見什麼,瞳孔驟縮,她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又看了一遍,嘴裡念叨着“不好!”
李荷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小心問道:“宋娘子這麼了?”
“雲州那面出事了,我們要立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