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钰被她像是在招小動物的手勢給惹怒了。
“那就别怪我欺負你了。”
權傾钰決定給不講理的臭丫頭一點點小小的教訓。
她朝着手中長刀施法,刀鋒上的暗紅色紋理漸漸發出黯淡的光芒,很快刀鋒上便有一道亮芒産生,朝葵朵沖了過去。
葵朵打了個哈欠,懶懶地将手中莓莓劍朝着空中一揮,飛過來的亮芒就很快消失了。
“怎麼可能!”
權傾钰黑白分明的瞳孔微震。
她于刀道可謂是天賦異禀,三歲就拎得起刀,五歲時便能使得出刀芒。
更何況,她的刀,可不是尋常武器鋪子上買得普通刀,這可是赤曈刀,是娘親用從幽雲洲的極寒之地取回的千年赤玄鐵,特命東籬學宮煉器大師——阚忖大師,鍛造了九九八十一天而成的。
不不不,一定是我還沒有認真。
權傾钰不信邪。
她右手單握赤曈刀,将自己的靈氣緩緩注入其中,目光堅定地提着刀沖向葵朵。
葵朵很是輕松地便躲過了權傾钰的沖刺,以及随動作一同而來的劍氣。
開玩笑,第一劍士她打不過,兩隻七境的醜魔她打不過,一個小小二境連刀都玩不好的人,她還打不過了?
“哎呦呦,好慢啊~堂堂皇太女的孩子,竟然如此沒用,真是讓人讓妖笑掉大牙。”
她挑釁着,小虎牙悄悄露了出來,白嫩嫩的帶有嬰兒肥的小臉上盡是欠揍的笑容。
“不許你對我的娘親不敬!”
權傾钰憤怒極了,提着赤瞳刀便向葵朵又劈了過來。
葵朵拎着莓莓劍,小腰一彎,身形靈活地就像一隻貓兒,又輕松躲過。
權傾钰還劈。
葵朵又雙躲過。
權傾钰亂劈。
葵朵又雙叒叕躲過。
權傾钰氣喘籲籲:“有本事就出劍!”
她受夠了!光躲有什麼意思,虛張聲勢的小伎倆罷了。
“好哦,到時候可别哭着鼻子找那個負心女告狀,說我欺負你哦!”
葵朵将還垂在身下的莓莓劍高舉,向着權傾钰的方向進行沖刺,不出幾個瞬息,莓莓劍就快要貼到她臉上了。
權傾钰身形一滞,但還是躲了過去,就是有許些狼狽。
躲過了劍,但并沒有躲過那磅礴的劍氣。
那劍氣直直地沖入她體内,她身形不穩,手中的赤瞳刀都幾乎快要握不住了。
好強的劍氣!
權傾钰這一刻才真的相信,眼前這個渾身上下看起來一絲靈力的女孩,竟是個修為比她還高的。
但多年來的驕傲不允許她認輸。
她咬緊牙關,将體内僅存的靈氣逼出,使勁全力将赤瞳刀進行最後一劈。
幾乎是在她出手的同時,葵朵手中的莓莓劍劍鋒抵上了赤瞳刀刀鋒。
赤色刀芒與青白色劍芒相撞。
雙手握着刀的黃衣女孩咬牙切齒。
單手拎着劍的紫衣女孩嘴角輕揚。
很快,青白色劍芒撞赢了赤色刀芒。
赤色刀芒消失殆盡。
青白色劍芒朝着刀早已被打得脫離手中的黃衣女孩直愣愣地沖去。
“姐——”
還跌坐在地上的權傾珏朝着權傾钰伸出右手,
“不——要——啊——”
"砰——"
一陣巨響。
皇太女府邸旁的巨樹被氣勢如虹的劍氣,硬生生地劈開了一道粗黑的裂縫。
因知道技不如人,閉着眼接受被劍氣劈的權傾钰緩緩睜開了雙眼。
“???”
“哼!手下敗将。”
葵朵冷哼道,将莓莓劍緩緩收起。
打赢這兩個負心女的孩子,就當給爹爹報仇了,現在……就差那個負心女。
報完仇,她就要回家了。
……但是,這個仇要怎麼報呢。
出發前爹爹也沒說啊。
葵朵有些累了。
葵朵将莓莓劍變成莓莓傘,插在地上。腦袋靠着撐在傘柄上的兩個交疊的拳頭上,苦思冥想,但小小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你是誰?”
一個威嚴的女音傳來。
葵朵聞聲望去。
是一個長得很美的女人。
她身形修長高挑,如墨的黑亮長發被一根金色的發簪一絲不苟地高高挽起,露出了優越的骨像。
光潔白皙的額頭上,細細的描着花瓣狀的明黃色花钿。鼻梁俊挺,薄唇微抿,一雙狹長的瑞鳳眼不怒自威,閃着淩厲的光。
她着一襲黑金色窄袖長袍,衣領邊緣紋着複雜古老的符印,給她整個人更增添了幾分莊嚴。
葵朵撐着腦袋,有些癡癡地看着她。
"娘親!"
兩道童聲同時響起。
葵朵迅速地回過神來,搖了搖腦袋,整個人迅速清醒。
她,就是那個負心女!
此時已經入夜良久。
府邸周邊植種的夜皇後,水晶蘭,獸尾藻……正發着漂亮的光芒。
配着那府牆上挂着的夜夜不熄的多枝燈,皇太女權世榮能清楚的看見她跌坐在地上、滿臉淚痕的兒子,以及一身狼狽、正喘着粗氣的女兒。
她又将視線轉回到将身體倚靠在傘上的陌生女孩。
半妖?
皇太女眉峰微蹙。
“負——心——女——”
葵朵大喊着,失去了理智。
她一把拔出插在地上的莓莓傘,傘在她手中很快變成了劍。
她拔出劍,朝着皇太女狠狠刺去。
皇太女依舊長身玉立,面容平淡,直直地等着那道青白色劍芒沖過來。
這一劍,葵朵足足使了九成力。
但,她的劍芒在距離皇太女衣袖還有半寸的距離,便消逝不見,全然無一絲殘留。
好像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