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弟子可以自由出宮。
葵朵眨了眨眼,回答道:“不。”
開玩笑,她可是魔的頭子,老是去人族老大的家,這不好吧?
權傾钰微微點頭,“行。”
她隻是照着她娘親的吩咐問下罷了,才不是真的關心她回不回來。
權傾珏悄然離去。
葵朵邊走邊對單野小聲介紹道:“剛剛那個是皇太女的女兒,昨天那個第一個就被教習挑去打架的是皇太女的兒子。”
單野點頭,表明已知曉。
在傳訊玉簡中,葵朵很少提及她在金陵的人族家人。
“你今日,怎麼才畫了個三階符箓?”
葵朵仰着頭,側望着單野,問道。
雖然三階符箓也很厲害,但她知道單野可以更厲害。
“……可能是因為,熱愛?”
單野望着她那琥珀色的瞳孔,緩緩開口道。
葵朵:“?”
葵朵徉裝生氣地錘了單野一拳,“小野,不許拿我開玩笑!”
天生怪力的小魔王,氣力自然比尋常修者大。
葵朵又被自己打過,自然下手沒個輕重。
小小的拳頭,直擊單野腹部。
單野趕忙抱腹求饒,悶聲輕笑一聲,“行行行。”
*
春和樓樓下。
葵朵放出莓莓劍,正打算跳上沖回寝室。
“你這上樓方式,還挺别緻。”
同樣穿着绫雲袍的圓臉少女,背着那把家族賜予的神兵,立于春和樓大門邊上的石階上方,正居高臨下地觀察着葵朵。
葵朵視線望向出聲的少女,是那個和練無情劍道的教習對劍的人。
她随口答了一聲,“哦。”
便轉回頭,跳上莓莓劍。
慕真見她要走,忙不疊地從石階躍下來,“等一下。”
葵朵:“?”
葵朵收住了正要施禦劍術的手,“幹嘛?”
慕真湊近了葵朵,“你,有沒有興趣和我比試一下劍法。”
慕家三小姐是個練劍狂魔,這事禹門的人都知道。
可是這又關金陵的葵朵什麼事呢。
葵朵表示拒絕,“不要。”
于是便重新施了個禦劍術,莓莓劍載着她直沖第七層。
靈氣威壓直沖沖地撞開了房窗,葵朵踩着莓莓劍破窗而入。
被落下的慕真摩挲着光潔的下巴,意味不明地盯着葵朵逐漸遠去的背影,嘴角輕翹,“有趣,哈哈,真是有趣。”
金陵皇太女的一個親生女兒,一個養女,都這麼有趣的嗎?
-
葵朵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拎着裝着吹羊大骨、糖醋裡脊、炸素丸……的食盒,就要出去找應金琅。
剛打開房門,她就發現門邊縮着一坨白色不明物體。
葵朵:“?”
葵朵蹲下身來,仔細地看了看。
是隻渾身白色絨毛的小肉球,背對着葵朵,正一動不動地趴在地。
葵朵戳了戳它。
手感還挺好,是軟乎乎的觸感。
沒有反應,它依舊紋絲不動。
咦,該不會死了吧,得趕緊扔進出去,不然會發臭的。
葵朵思忖着。
正當葵朵的魔爪正要拎起那顆白色肉球的時候,一個有些中性,帶着點磁性的聲音忽地傳來。
“好寶兒,你怎麼躺這兒了呀?”
葵朵擡眸。
是一個長相比男孩子還俊秀的女子。
頭發不長,發色偏暗藍,并未挽起,懶散地落在兩肩。
額間的兩縷發自然分開,露出了秀氣的五官,及挂着藍色耳飾的白皙耳垂。
骨像優越,白膚,單眼皮,眼角那處有顆紅色的小痣。
嘴唇比剛綻放的紅色靈花還要潤澤,此刻正挂着若有若無的笑。
她并無穿着淩雲袍,而是一襲最簡約的黑衫,濃厚的黑,更顯她纖瘦高挑的個子。
看着要比葵朵大幾歲。
黑衣女子走近了,朝她眨了眨眼,那如黑曜石般透亮的眼眸好似在放電一般,“抱歉啊,你是剛來的小師妹吧?這是我養的尋寶鼬,它就愛亂找地方睡覺。”
葵朵起身将那隻白色肉球捧起,還到黑衣女子懷裡。
她道:“無礙無礙。”
對于不認識的人類,她是一向話很少的。
畢竟她是魔王。魔王,還是少和人類接觸為妙。
黑衣女子接過尋寶鼬,使勁在它毛茸茸的身子上彈了彈,埋在女子懷裡的尋寶鼬依舊毫無反應,平靜的宛若死去。
葵朵:“……”
這真的是睡着了嗎?
黑衣女子抱着沉睡的靈獸,露出了一個尴尬而不失優雅的笑容:“哈哈,是葵朵師妹吧?我叫魏橙茗,比你早入學五年。前幾日都在宮外曆練,今日才剛回來。”
入學考結果出來以後,東籬學宮便早早就錄入了新入宮弟子的信息,故魏橙茗很早就知道自己住的那層樓将要迎來兩個新師妹。
葵朵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便提着食盒要離去。
魏橙茗迅速地從儲物空間裡取出了兩個錦囊,叫住了葵朵,“……等等,這是我為你與另一位小師妹準備的見面禮……”
葵朵停住了剛擡起的腳,有些不解地接過錦囊,“謝謝,但是為什麼送我們這個啊?”
明明都是不認識的人。
魏橙茗撩了撩她那暗藍色的發,又露出了一個極為爽朗的笑,“交個朋友嘛!況且我比你們早入宮,師姐給師妹小小的見面禮,天經地義。”
葵朵有些呆呆的點了點頭,“啊……但是我沒有給師姐準備禮物。”
真是糟糕,她甚至連給小野的禮物都沒想過要準備,她真是一個糟糕的朋友。
葵朵暗暗懊惱。
魏橙茗見眼前的少女一副呆的可愛的樣子,不由心生憐愛,安慰道:“這又沒事,我送你禮物,又不是要什麼回禮。”
葵朵忽地舉起了手中食盒,“你要吃好吃的嗎?這是我朋友做的,超級美味。”
單野給她做了好多,應金琅肯定吃不完這麼多。
魏橙茗微怔,後又笑着輕搖了搖頭,“我昨日吃了辟谷丹了,暫時還不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