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吞了吞口水,木讷地看着賀臨川,“那我求我師父幫忙,豈不是毫無作用?”
“也不是毫無作用,至少在徐潼這件事上,他能說上話。”
趙一垂頭喪氣道:“對啊,試煉場上揍管理員,也一樣要關懲戒室。”
言禮眉頭緊蹙,自言自語嘀咕着:“我還有他單純可欺呢?原來是睚眦必報啊。”
旁邊幾人齊刷刷看過來,言禮頓了一下,窘迫地扯扯嘴角,露出個極其尴尬的笑容來,半天嘟囔出一句話,“徐潼在家裡言語冒犯過他,我以為磕頭了就算了。”
“試煉場上徐潼也針對他。”李軒說。
言禮愣了一下,下意識抿緊唇,良久,眼底露出不經意的笑意,盡是滿意的意思。
“我原本他以為酆讓是個鄉下來的小傻子,沒什麼見識,上不了台面,現在看來……”賀臨川不禁笑着。
言禮順着他往下說,“口齒伶俐,睚眦必報,腦子聰明,又仗義。”
幾人疑惑地望着滿臉崇拜的言禮,趙一汗顔:“你們不覺得他手段髒嗎?不僅下黑手,他還給人喝尿……嘶……”
賀臨川眉頭緊蹙,沉吟片刻,搖搖頭:“像畜生!”
“啊?”幾人紛紛回頭,見言禮生氣的表情,賀臨川立刻搖頭解釋,“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像魔物的思維,不是人類的思維,是獸類的思維。”
見幾人還茫然,賀臨川立刻道:“你們沒聽見過,魔物報複人類往他身上撒尿嗎?特别是魔龍,用尿标記領地,深淵惡龍更是,标記完就毀了。”
幾人面面相觑,安河推推鏡框:“我覺得酆讓他就是純惡心他們倆,你們不知道,那倆人多惡心,還造黎宴秋的黃謠,張口就是‘私生子’!連我都想揍他們。”
說罷幾人疑惑地打量着他,安河尴尬地笑着,“當然了,如果他是深淵惡龍,也說得過去。”
話音剛落,幾人怔住,言禮率先反應過來,眉頭微擰,語氣兀自低了幾個度:“什麼?”
李軒立刻推了一把安河,安河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搖頭:“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趙一樂呵呵地笑着,“他要是深淵惡龍,那我就是未來大元帥!”
幾人說着,看見懲戒室頭頂的天空上烏雲密布,緊接着雷電交加。
幾人目瞪口呆,賀臨川輕蹙眉頭,笑道:“真讓他選中柳無的術法懲戒了。”
言禮緊張得攥緊手心,心下不安的想,如果酆讓沒熬過去,他就又要回到言家了,被退回去,那就更沒有他立足之地了。
懲戒室裡,酆讓驚訝地望着面前怒目而睜的柳無,柳無男身女相,一米八幾身高,一身黑色西裝更襯托他優越的身材比例,一頭齊腰黑色長發,發尾挑染桃紅色,編着辮子随意搭在肩上,整個人看上去像個知性大美人,和旁邊暗黑系大美人言徽形成鮮明對比。
酆讓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直到感覺頭頂的頭發都豎起來了,才感覺不對,笑呵呵地看着柳無。
“柳主任,是他們先惹我的。”
柳無眉頭緊蹙,滿眼嫌惡地望着他,冷哼一聲,“你的意思是你跑錯了,跑到他們面前去的?”
酆讓立刻點頭。
就連旁邊的言徽都看不過去了,嫌棄地扶額,又笑眯眯地看着身邊的人,“柳主任,也許真的另有隐情呢?”
“我的人廢了一個,瘋了一個!”柳無憤怒地擡手,眼前白光乍洩,酆讓擡手擋着眼睛,立刻往後退了小半步。
瞬間周身一片漆黑,酆讓緩緩放下手,驚愕地望着面前的豔都,他居然在一瞬間出現在了豔都。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後響起年邁的聲音,“阿讓,吃飯了嗎?”
酆讓回頭,阿婆正在做飯,香噴噴的米飯味道讓緊繃的神經瞬間放松下來,此刻他就站在院子裡,阿婆慈祥地笑着,“都大中午了,我們阿讓一定餓了吧,快去洗手,阿婆今天買了魚,給我們阿讓炖了最愛喝的魚湯。”
酆讓木讷地走進房間,像是做夢一樣,洗了手,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阿婆,阿婆将飯菜放在他面前的桌上,看着他通紅的眼睛,心疼地摸摸他的臉,“哎喲~我的乖孫兒,誰欺負你了,不哭不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