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慶的目标是葉家,身份暴露了,還查什麼罪證。
四娘既然與小皇帝宋诏,彼此将交易敲定了,她自然會護着幾分長慶,不叫她亂來。
但回身看向這父女二人時,四娘的眸光裡,閃過妖冶的綠芒。
而壯漢高高擡起,又要一腳踩下時。
就見小姑娘的身體,以一種詭異的速度移開了。
所有在場的人,同時都覺得眼前一花,等到再看得清楚時。
大漢因為一腳踩空,整個人都跌跪在了地上。
而他膝蓋杵地的位置,憑空多出一顆,棱角比刀子還鋒利的石頭,豎起的石尖,更是直接将大漢的膝蓋給貫穿了。
随着他一聲凄厲的慘叫,仰頭喊出口,驚得周遭小鳥都驚飛而去。
他的膝蓋處,小半截斷的腿骨,都撐破褲子支出來了。
如此血淋淋的一幕,圍觀的男人們驚恐後退,終于沒人還能笑得出來了。
“四娘姐,是你出手了對嗎。”長慶眼睛亮晶晶的,剛才那點不滿立刻煙消雲散了。
“你剛下一臉不屑,偷瞄我的眼神,别以為我沒看見。”
方四娘冷飕飕的,一個眼角餘光瞟了過去。
長慶也不反駁,裝傻的嘻嘻一笑,親昵地挽住了方四娘的胳膊。
“那人家不是着急嘛,看在我也算有點俠氣在身上,四娘姐你就别和我計較了。”
“松手。”方四娘滿臉嫌棄。
“我就不。”長慶明晃晃的開始耍賴,甚至摟得更緊了。
發現方四娘,也沒真推開她,頓時笑得更歡了。
就在長慶發現,方四娘吃軟不吃硬,而且厚臉皮,死纏爛打好有用的時候。
也不知人群裡,哪個看熱鬧的閑漢,忽然大聲嚷嚷了一句:
“老崔難怪你老打,你家的三丫頭,她還真是個喪門星,親爹教訓女兒天經地義啊,她要不躲這一下子你能腿折了嘛。”
“是啊,生了這種女兒,可真夠家門不幸的,瞧瞧她多不孝。”
“還好我家那個,生下來就洗走了,女兒養大了有啥用,都是給别人家養的。”
“就是,我家的也洗了倆。”
“就該這麼幹,要不老崔這腿能有這一難嘛。”
疼的渾身哆嗦,滿臉冒汗的崔伍,都這樣了,還咬牙切齒的喊道:
“老少爺們幫個忙,把這小賤/貨送去白家,我是一天都不養了。”
“爹,我不知道怎麼就躲開了,我不敢躲的,你别把我送去白家求求你了。”
崔三丫,甚至跪那,叫這個親爹繼續打她,卻被崔伍扯着衣領子推開了。
整個人仰面摔倒,三丫眼神驚恐,知道會很疼很疼。
但忽然她就覺得,自己落地前,仿佛整個人一頭栽進了棉花裡,不但一點沒摔疼,還特别舒服呢。
“起來吧。”
護住崔三丫得人,自然是方四娘。
把小姑娘從地上撈起來,方四娘一臉坦然的說道:
“人是我傷的,犯不上難為一個小妮子。”
“你傷的?”一瞧站出來的,是個嬌滴滴的娘子。
這群男人裡,立刻有個小年輕瞪着眼睛走出來。
“你不是我們縣裡的人吧,你和崔哥有啥恩怨啊,小娘們你下手挺狠啊。”
方四娘:“沒有恩怨。”
小年輕氣樂了,伸手指向方四娘:“那你賤那,出手傷人,不過就你這小模樣,你能有這本事嗎。”
“因為他礙我眼了。”方四娘扭頭,向着小年輕看了一眼,眉眼往下一落,就盯在了對方,都快杵到她臉上的食指頭。
“你也挺礙眼的。”
“你啥意思啊。”
小年輕不知為何,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方四娘伸手,就将他杵過來的食指握住了。
随着她輕松到,就像掰斷一根蘿蔔似的,徒手将小年輕的手指折斷,緊貼到他自己的手背上時。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小年輕甚至瞪大眼睛,看着這一幕時都沒覺得疼。
當劇痛以鋪天蓋地般的勢頭,将他徹底淹沒時,小年輕隻發出兩聲幹巴巴的慘叫,翻了個白眼,人就疼到昏死過去了。
“還有誰不信,人是我傷的。”
方四娘向着,圍觀的這群老少爺們一個眼神遞過去。
看着她不苟言笑的樣子,這些男人們,紛紛擺手加搖頭,不停地往後退。
“不敢,不敢,我信,我們都信。”
所有男人,都争着搶着喊話,生怕自己說得慢了,方四娘又瞧見誰覺得不順眼,對着他們的手指頭也來上這麼一下。
而有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壓低聲音,沖着身邊十來歲的小兒子說道:
“快去将此事,禀明給府衙,這女子有些邪性在身上,隻怕要請葉家的老爺們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