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夜學院是最接近太鼓鐘目前所做的一切事情的學校,甚至可以說在太鼓鐘目前可以選擇的高中裡,幻夜學院是最優的選擇。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太鼓鐘知道自己不會僅因為不動的意願就去選擇和他一樣的學校,當然,他也不希望小行因為自己而選擇不适合小行的學校。
很難選啊……畢竟對于這個年紀就開始工作、比普通的中學生都還要早的背負上責任與“業内人士”這一名号的太鼓鐘來說,要考慮的因素是比同齡人多至少十倍呢!
“太鼓鐘?”耳邊響起的是陸奧守的聲音,開機之後太鼓鐘一直被陸奧守以戲裡角色的名字稱呼,現在突然被稱呼本名還有些不習慣。
“導演!”太鼓鐘連忙回應,他不小心将聲音放得有些大,正在調整設備的工作人員們紛紛投來目光。于是,太鼓鐘刻意放低了音量,小聲問:“是有什麼事情嗎?”
“等下拍攝的片段需要道具香煙,咱忘記拿了,能拜托你幫忙拿一下嗎?”
面對陸奧守提出的要求,太鼓鐘二話不說就直接答應了。畢竟現場的大家都緊鑼密鼓的準備着接下來的拍攝,就他一個閑人。這種跑腿的工作不交給他,那又該交給誰呢?再說了,太鼓鐘對于自己跑步的速度還是很有自信的。
“太好了……”陸奧守明顯像是松了口氣,他認真的囑咐着:“道具煙在副導演那裡,他現在應該在吸煙室打電話吧?反正如果他還在講電話的話就先别打擾他,等他打完電話再提。”
太鼓鐘點點頭,将花火放進伽羅友情贊助的貓窩中,接着踏上了尋找珍保的道路。說起來今天的大家好像都怪怪的,果然是因為珍保不在呢……和sky crown的工作人員們一樣。太鼓鐘想起自己與不動“私奔”去北海道的時候電話都要被打爆了,大家張嘴閉嘴就是“貞宗先生,怎麼辦啊——”明明龍王杯的時候大家還是能好好工作的,但隻要自己突然失聯大家就會超級慌張。
太鼓鐘昨天最後一場戲的拍攝地點就是在吸煙室,因此就算别墅裡的房間很多,他也是很快就找到了吸煙室。
“您好,我想問一下您家藝人明天有空嗎?這邊有一個角色想讓他客串一下……”
珍保說話的語氣很誠懇,聲音也很大,太鼓鐘在門口都能聽到。太鼓鐘小心翼翼地開門,以防發出聲音打擾到珍保講電話。
珍保的食指與中指間夾着一支被點燃的香煙,他一邊彬彬有禮的對着電話那頭的人講話,一邊在吸煙室内不斷焦慮地踱步,等自己的話說完才将煙銜在唇間猛吸幾口。太鼓鐘莫名很理解這樣焦慮的珍保,也就默默坐到一旁,安靜的等珍保。
終于,随着珍保的一句:“等等——片酬和待遇什麼的都好說……”,對面挂斷了電話。珍保無力地癱倒在離他最近的沙發上,被他夾在指間的香煙快要燃盡,他趕緊将那支煙叼住,也不知是他吸煙的動作導緻腮部内縮還是因為工作辛苦,他看上去十分憔悴的樣子。
太鼓鐘走到珍保面前,試探性的開口說:“副導演,能把煙給我嗎?”
癱在沙發上的珍保斜眼瞥了下太鼓鐘,但他什麼都沒說,隻是從口袋裡的煙盒中挑出一支香煙遞給太鼓鐘。随後,珍保将自己口中的煙在一旁的煙灰缸中熄滅,他又舉起手機,撥通一個電話,又一次用彬彬有禮的語氣加上嘹亮的聲音和某個藝人的經紀人講電話。
什麼嘛……
太鼓鐘現在有一肚子火。他知道珍保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也理解珍保現在很忙,可能沒有精力對他說什麼,但是……生氣與厭惡的感覺在太鼓鐘的心裡無法抑制的油然而生。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自己到底是為什麼會讨厭一個沒有犯任何錯的人。
明明之前在line上對接工作的時候聊得還蠻愉快的,但是當他們見面的時候,太鼓鐘就莫名開始對珍保有點……敵意?
可那是因為什麼呢?是因為發現自己與他年齡相仿?是因為發現自己想到的東西他也想到了?是因為發現他刻意藏起成熟的一面?是因為小光和伽羅都被他拉去演了有争議性的作品?還是……因為小行對他太親切了?
太鼓鐘摩挲着手上的香煙。他不吸煙,也不了解煙,因此,他看自己手中的道具香煙隻覺得似乎與普通的香煙沒什麼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