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不知道是怎麼了,一直在拼了命的鬧。無論是被人抱着還是拿玩具逗它,它都隻是像唱歌一樣的喵喵叫,可叫聲卻十分的凄慘,讓不動忍不住心疼。珍保或許是怕花火的叫聲被錄進正片,連忙拿出貓零食哄它。可一向嘴饞的花火居然看到那個貓咪軟膏零食後一巴掌将其拍開了!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不動想起小學時老師有講過,動物的直覺很準,在遇到災禍前會表現得很反常。不動也就愈發的不安,卻隻能輕輕拍着花火的身體,希望這樣可以讓它安靜下來。
“小花火怎麼了?”已經換上自己私服的咲想伸手摸花火,但花火卻直接掙脫開不動的懷抱,跑走了。“真是的,你到底要去哪啊!”不動連忙跟着花火,可那小毛絨團子跑得實在是太快了,沒兩下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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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我剛才的那場戲……”太鼓鐘猶豫着對正在給自己講戲的陸奧守說。他從來不是什麼缺乏自信的人,但被咲那麼一說,太鼓鐘還是忍不住在心裡犯嘀咕。如果讓太鼓鐘自己來評價自己的演技的話就是,下限不低,但上限卻不怎麼高的樣子。這就導緻他演的每一場戲都可以順利通過,卻很難給人“驚喜”。
陸奧守則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那場對手戲挺好的啊,你的戲一直很穩,咱很放心。”緊接着,他又語重心長的說:“但是,下場戲你可不能再那麼演了!你看,之前若海的戲都是劍拔弩張的,就算是和喜歡過的夜空的那場對手戲也是有點吵架的感覺。”
“但是接下來的這場戲可不一樣。這場戲,盡管若海隻有兩句台詞,但卻要體現出角色從未展現出來的另一面。”陸奧守說着摸了摸下巴,緊接着,他認真的說:
“太鼓鐘,請你想象一下,你有過一個很喜歡的偶像,但他是個不怎麼靠譜的家夥。所以你總是在和朋友提起時說他壞話,或是在社交網絡上吐槽他,有時他被拍到醜聞時你都氣得想直接脫粉,在下次握手會的時候認真的罵他兩句,然後告訴他‘咱再也不喜歡你了!’但,當見到他對你微笑,關心你過來的時候累不累,你會……”
會想起之前喜歡他時的那些日子,會想起他曾經是有多麼努力的走向一個個舞台,雖然嘴上吐槽着他的笨拙,但心裡對他的愛卻是無法割舍的。要是這樣演出……
“啊!”
陸奧守忽然叫了聲,他的小腿被花火抱住,接着花火一蹦一跳的跑到太鼓鐘身後。“它怎麼跑到咱們這邊來了?”陸奧守蹲下,試圖讓花火去到他那邊,花火也是很乖,直接過去蹭了蹭陸奧守的手,還一直不斷的喵喵叫。
“花火,你怎麼跑到這裡了?”不動趕過來,看到花火安然無恙才松了口氣。“導演,給您添麻煩了,今天花火不知道怎麼了,忽然開始一直叫喚,也不知道它要幹什麼。”
陸奧守連忙搖搖頭表示沒關系,讓不動把花火先留在自己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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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這場戲是一鏡到底,因此,不動必須要先提前排練調度。
這調度也不難,首先,不動飾演的夜空要從漪子的房間拎着用布包裹住的屍體推門而出,然後在走廊中不斷前行,接着,遇到了在走廊中巡邏的管家(青江飾演),進行一番交談後,他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卻發現太鼓鐘飾演的白鳥若海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等他。
但問題就是,這個一鏡到底的拍攝方式就會導緻不動在這些鏡頭中沒什麼正臉。沒正臉就算了,可副導演珍保卻還讓他“有戲”,說什麼“就算是背影也要有戲!”讓不動有些不知所措。沒正臉就算了,最要命的是連台詞都沒有一個字!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修行還不夠吧,不動目前自認為還是一個就算是沒有台詞也要稍微用點臉的演員。
該怎麼辦?該怎麼演?無論是誰都好,快來救救我吧!最近的氣溫是降得厲害,不動感覺自己的手冷得吓人,他站在自己開機前的位置,想通過往手心哈氣來給自己取暖,可他又戴着手套,口中的熱氣無法隔着布料傳達到皮膚上。
要開始了,不動拎起地上的那個包裹,或許是為了模拟包裹裡的屍塊,那包裹裡裝着的都是附近菜市場裡買來的各個部位的豬肉,總計也有個幾十斤。本來這裡拎包裹的時候就應該很費勁,不動倒也不用演了。
他推開門,拎着包裹,在空空蕩蕩的走廊中行走着。鏡頭先拍到他的正面,再随着他的前進的步伐慢慢的轉向他的側面,最後則是隻拍攝到了背影。
“哦呀,你已經處理好了?真是為我省去了不少時間呢。”飾演管家的青江露出一個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笑,讓不動忍不住有些發抖。“交給我吧,森園先生。”說着,青江拿走不動拎着的包裹。他一直向前走,不動也一直注視着青江,直到對方消失在了走廊的另一側。
鏡頭拉遠,不動轉過身來,鏡頭也一直随着不動的步伐移動和轉動,在鏡頭轉到不動的正後方時,飾演若海的太鼓鐘就正好站在了不動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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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你說等下他倆會真親嗎?”咲湊到珍保耳邊,用中文小聲說。珍保知道這個片場的工作人員沒有會中文的,幹脆大膽一些,用正常音量的中文說:“不可能吧?我都給他們找好借位親吻的角度了,他們有啥理由真的接吻啊?”
聽到這裡,咲有些失落的撇撇嘴,但還是用中文小聲嘀咕了句:“沒事,就算不是真的也不耽誤我磕。”
“你的角色剛被他倆聯合殺死,還被分屍了,這都磕得下去?”珍保小聲吐槽 ,咲則是用胳膊肘怼了下珍保,反駁說:“你懂什麼?夫人失去的隻是生命,若海和夜空收獲的可是愛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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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鼓鐘擡眸,那雙金色的眸子此刻卻溫柔得讓人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就像是那趟前往北海道的火車上看到的朝陽。
許是因為想到了美好的回憶,不動感覺自己的心髒就像是在夏天冰箱外存放的巧克力,雖然沒有徹底融化,但卻柔軟得讓人聯想到那甜蜜的、入口即化的觸感。
“夜空,你還好嗎?”太鼓鐘的身子微微前傾,他的語氣也軟軟的,就像是那枕頭裡潔白的羽毛。好癢……不是皮膚層面的癢,是血肉中、髒器裡的癢。不動看着太鼓鐘,這次他的情緒也是被很好的引導着,就是……
再這樣下去的話,或許台詞還沒說完就會忍不住吻上去了。
“發生了這些事情,你一定很怕吧?”太鼓鐘的聲音就像是蜜糖一樣,他并沒有刻意的去用那種很可愛的聲音說話,隻是因為在對着喜歡的人說,就顯得很可愛。就好比平時嚴厲的家夥對可愛的小動物說話時就顯得溫柔不少。
“我怕你睡不着,所以……”
話還沒說完,太鼓鐘便被拽住了領子,下一秒,不動将自己的臉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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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他們真親啊?”珍保感歎着,咲則是皺眉,反駁說:“沒親上,頂多是嘴角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