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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嬸龜甲番外】哥哥姐姐在談着怎樣的戀愛?[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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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在一家劇院的門口見面的。可劇院下午才營業,龜甲也不知道咲為什麼一大早就把他叫來這裡。

見劇院還沒開門,咲就隻好帶着龜甲來到附近的一家早午餐店。兩人坐下後,咲才說明來意。“實不相瞞,我成立了一個品牌。本來學校答應我幫忙組織宣傳活動的,但又因為不滿我的設計而反悔了……我現在隻能自己搞宣傳活動的事情……”

太可憐了吧……龜甲的弟弟太鼓鐘就在給有自己品牌的服裝設計師做徒弟,因此他自然是知道成立品牌有多麼的困難。在這個時候,原定舉辦的宣傳活動全部取消,對于品牌來說簡直就是要将其扼殺在搖籃中!

看來,咲為了那個約定真的很拼呢!龜甲最近偶爾看電視的時候還發現她主持了天氣預報,她一定是很努力很努力才走到今天。

“所以我自己設想了一個版本的宣傳活動的企劃,我想搞音樂劇,但這個東西又有點像鬼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我記得你是演員,對于劇場和表演應該能提出一些建議吧?”咲說着,掏出一大疊裝訂好的A4紙遞給龜甲。

“我沒有演過舞台劇,所以對實體的舞台并沒有什麼建議,但是劇本我可以幫忙看看。”龜甲說完,認真的讀起了那厚厚的企劃案。

這個企劃是steel sweet第一期的服裝宣傳企劃,上面列出了第一期主推的三套衣服。而這個所謂的“音樂劇加鬼屋”,則是讓觀衆來到鬼屋裡,演員們分别穿上那三件衣服,扮演三個被不同刑具殺死的女性。有因為愛上客人而被施以貓刑的青樓女子,有被污蔑是女巫而被施以火刑的少女,有被關進鐵處女中拷問最後卻意外身亡的女戰士。這三個演員會通過唱歌的方式來講述這些女孩子們的故事,又因為這些女孩子都是鬼,所以會在中間出現不少吓人的片段。

好消息,現在看來佐藤咲确實是同類。壞消息,這個小姑娘腦子裡的想法也太危險了吧?龜甲似乎找到了在癖好方面比自己更加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了。但話說回來,她畫的那些裙子确實都挺漂亮的,雖然是以各種刑具為靈感,但用粉紅色的蝴蝶結和糖果挂件裝飾,看上去有一種詭異的可愛。

“那個……”龜甲揉着眉心,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咲好像是看出他想說什麼,别過臉去,有些失落的說:“你也覺得我的設計很變/态嗎……”

“沒有!”龜甲下意識的反駁,“衣服畫得很漂亮,劇本也寫得很好!但是……總感覺用這種形式宣傳服裝品牌很奇怪……”

“有嗎?”咲有些沮喪的低頭,“我就是覺得,雖然做出漂亮的衣服很重要,但講好一個故事也同樣重要。有了讓大家印象深刻的品牌故事,大家才會因為對故事中角色的喜愛來産生購買欲。”

“這樣的話,直接設計個吉祥物不就好了?做個吉祥物也比制作舞台劇要輕松不少。”話剛說完,龜甲才意識到自己在吐槽。或許是因為龜甲一直和與自己年齡差很大的弟弟相處,所以對于小孩子天馬行空的想法格外包容。但是……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再說了……在劇本中,那些衣服都是鬼穿過的,肯定會有觀衆介意這方面,就不會有購買欲了。”

對面的咲點點頭,下意識的接話說:“做吉祥物是個好主意,到時候還可以做吉祥物公仔。但是……宣傳活動的方案還要重新想……”說完,她趴在桌子上,表情立刻變得沮喪極了。龜甲低下頭,莫名有一種破壞了年輕人夢想的罪惡感。

“對了,”龜甲嘗試沒話找話,“我覺得這件衣服畫得很漂亮。”龜甲翻到一頁以銀色為主色,用粉紅色蝴蝶結和銀色鉚釘做點綴的裙裝設計稿。“這套是以鐵處女為靈感的設計,對吧?”

聞言,咲立刻從桌子上撐起身來,雙眼冒光的說:“你怎麼知道我是用刑具為設計靈感的?”

糟糕……龜甲别過臉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于是,他隻好找補說:“高中的時候曆史課有講過這個……”

見咲沒怎麼懷疑,龜甲才松了口氣。咲拿過那疊文件,自顧自的說:“但是鐵處女這東西,感覺挺無聊的。”

“诶?此話怎講?”龜甲好奇地看着正單手撐着臉的咲,後者則是漫不經心的接了句:

“鐵處女的刺長度并不足以将人刺死,可那樣多的刺卻可以把人紮得面目全非,從頭到腳沒有一個地方不痛,就算活下來,下半輩子也無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作為用來拷問的刑具來說,從行刑的那一刻開始,受刑人的餘生就注定會活得生不如死,而且痛苦不會有上升的過程。那與其這樣,又為什麼要說他們想知道的情報呢?還不如死了算了!作為死刑的刑具來說,雖然痛苦,但殺不死人啊!這東西也就外殼可愛一點,用起來完全就是華而不實。”

“為什麼你還要考慮這東西的實用性啊……”龜甲貞宗還在吐槽,他甚至開始懷疑咲都經曆了什麼。不過雖然嘴上吐槽,心裡卻莫名有點親切。二十一年人生以來,或許面前這個滿口危險發言的女孩子才是最有可能理解自己的人吧……

咲直起身子,理直氣壯的說:“東西被設計出來就是讓人用的,當然要考慮實用性!像這種刑具,用來拷問還不如拿鞭子循序漸進的抽一頓來得實在;用來做死刑更是不如華麗的火刑或是經典的砍頭!”她看龜甲一直在強忍着笑,也就冷下臉,問了句:“怎麼了?我說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嗎?”

“沒什麼,隻是覺得這個話題挺有意思的。”龜甲笑着扯出了一個萬金油般的理由,咲則是半開玩笑的怼了句:“強行說這種話題有意思并不會讓我覺得你是個溫柔的人,反倒會讓我覺得你是和我一樣的變/态。”

這話在龜甲的耳朵裡不像是玩笑,反倒是像一種同類對暗号的感覺。于是,龜甲也就難掩臉上的笑意,高興的回了句:“那也挺好的,多個志同道合朋友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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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舞台劇的主意被否決了,原本看劇場找場地的計劃也就被擱置了。但他們兩個人卻在店裡聊了很久,那種可以毫不顧忌掏心掏肺的感覺是龜甲前所未有的。

就連回到家,心髒發暖的感覺也久久沒有消散。他慶幸着太鼓鐘沒有回家,龜甲一點都不讨厭太鼓鐘,隻是此時此刻不想再和任何人說話了。

直到晚上,經紀人私信發給龜甲了一張照片。那是一張龜甲和咲一起吃飯聊天的照片,但他卻完全沒有被拍到的感覺,或許是因為聊的太開心,所以有點旁若無人吧……

“我和她隻是朋友。”想起那條戀愛要上報公司的規矩,龜甲連忙打字解釋。可經紀人卻隻是回了句:“沒事,我相信你們是清白的。隻是你下次和異性見面記得喬裝一下,别再被狗仔拍到了哦!”

盡管沒有被經紀人為難,但龜甲卻突然感覺自己雀躍的心情被澆了一盆冷水。可在他被經紀人這麼說的時候,第一反應還是給咲發信息說這件事。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信息已經被發出來了。

“哇!居然有狗仔拍你,說明你也是火了!”咲秒回了這麼一條信息,緊接着,她發了一張長圖,上面詳細記載了偶像出遊時如何喬裝。“這是我們之前課上的筆記,希望能幫到你。”

啊……好像要睡不着了……龜甲回複了一個“謝謝”的表情,然後躺回床上,抱着自己正逐漸發燙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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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麻繩專挑細處斷。在咲為品牌宣傳演出忙得焦頭爛額之際,珍保搞了個大事情。

自從方糖娛樂倒閉後,珍保也沒有再接演員的工作了。畢竟他本身就對演戲沒什麼興趣,之前成為演員也是偶然。但三年過去了,珍保也不知道是想明白什麼了,突然說要重回劇組。但他也不是想繼續做演員,根據他的說法,隻是想繼續參與影視項目的制作,是以演員的身份參與還是以别的什麼身份參與都無所謂。

咲當時聽完這段話,氣得直掐人中。

一個十四歲的小男生,在沒有經紀公司也沒有任何前輩引路的前提下想要去闖影視圈也太危險了吧!再說了,盡管珍保小時候是做過兒童演員的,但也沒參演過幾部戲,也沒什麼粉絲,過往履曆基本上為零!

咲擔心得輾轉反側,但她也不想變成父母那樣阻止孩子夢想的人。于是,她隻好用自己的方式支持着珍保。她将珍保要參演的那部《初戀照相館》的制作人員都打聽了個遍,誰曾經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都被咲整理了一個名單發給了珍保,讓他自己小心一些。

好不容易把珍保那邊的事情操心完了,咲又要繼續籌備迫在眉睫的品牌宣傳演出。

原本音樂劇的企劃被龜甲否決了,咲也就隻好采用最普通的演唱會形式。當然,吉祥物也是有好好設計的,在這期間,咲還做了一些給吉祥物配音的小視頻發到網上做宣傳。

真是的……自己為什麼要聽龜甲貞宗那家夥的話?他說的話确實有道理,可是……

記仇的咲始終忘不了那次綜藝上,他說的那些話。說實在的,咲不介意别人說自己過氣,但她十分厭惡别人在明明不了解她的情況下就來硬套近乎。龜甲比咲大五歲,他弟弟最小也差不多和咲同齡,怎麼可能有機會在上小學的時候就在電視上看過咲呢?那時候她還沒出道呢!

在将演唱會的事情全部籌備好後,咲如約給龜甲發去了演唱會的票,而且是可以去到後台的那種。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龜甲被自己完美的演出驚得連連道歉的樣子了!

“可以多給我一張票嗎?”收到票的龜甲有些忐忑的開口,“我想帶我弟弟去看。”咲自然是答應了,他就算想帶一隊足球隊來看都沒關系,隻要龜甲這個人來了就可以。

當然,真正站上舞台後,她便無暇去顧及誰的目光。咲已經有好幾年都沒有辦演唱會了,久違的站到舞台上,随着舞步揚起的塵土進入到她的呼吸裡,就仿佛連呼吸都是甜的。是啊,當站上這神聖的舞台上時,那些醜惡的勝負心就自然而然的被抛之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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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龜甲是第一次來看線下的演唱會,所以總覺得和在電視上看不太一樣。雖然這樣說很抽象,但在龜甲的眼裡,站在舞台上的咲第一次有了臉。

“咲這幾年進步了好多啊……”坐在龜甲身旁的太鼓鐘小聲感歎着,這些專業一點的東西龜甲看不出來,但和之前在電視上看她的感覺确實不太一樣。

“大家,再次感謝各位來到steel sweet的品牌宣傳演唱會!那麼,最後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那首歌了……請欣賞,《愛、必勝!》”

站在舞台上戴着黑色的貓耳貓尾、穿着精緻的黑色毛絨外套、粉色齊胸蓬蓬裙的咲拿起話筒,對着台下的各位觀衆笑着。那件有些搞怪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卻顯得格外的……龜甲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反正就是很漂亮的感覺……

舞台上的咲唱着那節奏感滿滿的歌曲,盡管是最後一曲,但舞蹈的力量感絲毫沒有減弱。貓尾随着舞蹈動作晃動着,讓龜甲想起自己小時候,外婆養的貓總是在龜甲抱它的時候擺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然後拿貓尾巴不斷抽打着龜甲的胳膊。

“咲的嗓音不适合唱那種抒情的歌,這種又燃又富有節奏感的歌很适合她。舞蹈也是,她以前跳舞的時候也總是動作一多就會顯得很奇怪、很滑稽,現在這樣簡約的動作反而很适合。”太鼓鐘認真的評價着,“當然,這些年咲肯定是有不小的進步。但她也在想辦法揚長避短呢!”

看來無論是業務上還是資源上,咲都努力了不少呢……龜甲緊握雙手,想起自己在工作上的瓶頸,便忍不住的覺得羞愧。“小貞,你說,佐藤她是怎麼想到這些的呢?”太鼓鐘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自己唱過的歌錄音聽過很多次,舞蹈也是每一遍都認真的看着在鏡子裡的字迹,死死刻在眼眸中。隻有對自己有足夠多的認知,才能知道該怎麼精進。”

在演戲上,這個方法也适用嗎?龜甲想着,他以演員的身份出道了那麼久,但演技似乎是一直都沒什麼進步,他也和經紀公司提過要去參加表演培訓精進演技,可又因為總是演同樣的角色,行程又排得很滿,幾乎沒什麼系統性的培訓機會。僅僅隻是不斷認知自己的話……或許可以在空餘時間就能做到。

龜甲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觀察着自己現在的表情。他此時并不是在笑着,雙唇之間有一點小小的縫隙,五官稍稍舒展,眼皮比平時還要低一些……下次演墜入愛河時,就用這樣的表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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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累死啦——

演唱會結束後,咲便往口中灌了大半瓶礦泉水,接着她猛吸了好幾口氧氣瓶中的氧氣才能勉強看清眼前的一切。或許是因為很久都沒有開過演唱會,這期間又經曆了兩年十分過激的節食,身體素質已經大不如前了……

不甘心!太不甘心了!如果自己的體力能再好一點的話,或許最後那首《愛、必勝!》能呈現出更好的效果呢!

“得到你‘愛’的那一瞬間是我此生最最快樂的瞬間。”即便現在已經下台,但咲還是忍不住輕聲哼唱着。說實在的,咲一開始喜歡偶像也隻是因為喜歡穿着可愛的小裙子而已。但是現在似乎都不一樣了……自己的血液仿佛已經變成了琴弦,讓她一點點變成為了舞台而生的樂器。

“喜歡……好喜歡你……”咲仍在小聲哼唱,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她清了清嗓子,笑着說了句:“請進。”

進來的人是龜甲,他還帶着一個看上去才十歲出頭的男孩子。咲想破了腦子都想不明白這兩個人的人物關系,隻好排除一個錯誤選項。“這孩子是你兒子嗎?”

“什麼啊!”那個小孩子憤憤的吐槽,龜甲有些尴尬的摸了下自己的帽檐,盡可能溫柔的說:“佐藤,我之前和你說過的,今天想帶我弟來看。這位是我弟弟,太鼓鐘貞宗。”太鼓鐘笑着點點頭,激動的說:“你可以叫我小貞。咲,你今天的這場品牌宣傳演唱會真的很棒!要是服裝展示的環節能夠再長一些就好了……”

這個叫太鼓鐘的小男孩讓咲直接大腦宕機了,她忽然起身,走到太鼓鐘身前,半蹲到與對方視線齊平的位置,認真的問:“小貞,五年前的時候,你在讀幾年級?”

被這麼問的太鼓鐘愣了下,接着則是感覺有些莫名奇妙的說:“小學三年級。”

所以……自己出道的時候,龜甲的弟弟真的在讀小學?咲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心情該如何形容,因為一個誤會,自己這樣摸爬滾打努力了兩年。當然,現在的日子确實過得比以前好了不少。最關鍵的是……自己居然就這樣,在心中與龜甲糾纏了将近兩年。

咲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很輕很輕,自從做偶像之後,她就沒有覺得這麼輕松過了。一種奇怪的心情驅使着她掐了下太鼓鐘的臉,接着又立刻起身,掐了下龜甲的臉。

“等下要一起去看電影嗎?”她笑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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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終究是苦心人天不負,23歲的龜甲貞宗終于在人生中第一次成為了男主演。當然,出演的角色也隻是無腦偶像劇裡的男主就是了。

但這畢竟是龜甲第一次演主角,說不激動肯定是假的。而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他第一個想分享的對象就是……佐藤咲。

對于這個決定,龜甲并沒有多想。畢竟他出演的這些偶像劇多少事有點三觀不正的,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兩個弟弟會看這樣的電視劇;又因為之前要照顧弟弟,所以他沒有校園時期玩到現在的朋友;圈裡的朋友更幾乎都是點頭之交,平時私下裡不往來的;至于父母……他們都多少年沒關心過他了?恐怕他們早就忘記自己在做演員了吧……

所以思來想去,能分享這個好消息的對象隻有咲。

不隻是這樣的好消息,這兩年,龜甲似乎是習慣了有什麼事就都和咲說。對方也是會和他傾訴自己遇到的各種各樣的事情……甚至龜甲都有點難以想象,未來的自己會不會一直一直隻有咲這麼一個可以說真心話的人。或許他們還會因為隻有在對方面前說得出真心話,然後結婚呢!

當然是不可能的吧?

他們都認識這麼久了,要是能有相愛的可能,那他們早就該在一起了!現在他們的這種親密感也就隻是同類之間的吸引,而不是那種……再說了!佐藤咲比自己小那麼多,他們怎麼可能會有點什麼?

“恭喜啊!”

“話說我最近也去演戲了,比想象中的難很多呢!演員,真是個了不起的行業啊!”

“出來喝酒嗎?”

連續的三條信息讓龜甲有些摸不到頭腦,他下意識的問了句:“你成年了嗎?”對面也幾乎是一秒回複:“我十八歲了,前兩天剛過的生日。”

十八歲?在龜甲的印象裡,佐藤沒比物吉大兩歲,她都已經十八歲了?龜甲莫名體會到小時候外婆念叨着的那種“孩子眨眼間就長大”的感覺。但是……在日本,能喝酒的年齡是二十歲。

“喝酒的話兩年後再說吧。如果是有事商量的話倒是樂意奉陪。”龜甲自認為成熟的發了這麼一句,可咲卻遲遲沒有回複。糟糕……自己是不是有點太擺着長輩的架子了?畢竟之前他們聊天都是以同好的身份,似乎也是沒什麼距離感的,現在這樣會被讨厭的吧……絕對。

“可是,我很想看你喝到臉頰泛紅的樣子啊!絕對會超可愛的!”

不知過了多久,佐藤咲回了那樣的一句話。龜甲半夢半醒間看到這樣的話,拿冰涼的手掐了掐自己的臉頰。不一樣……龜甲想起那天演唱會結束後,被咲輕輕掐着臉頰的感覺,耳朵又覺得有些發燙。

“好,我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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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咲戴了一頂綠色短發的假發,身上的衣服也是相對中性的穿搭,更是戴着一個圓框眼鏡作為僞裝。相比之下,龜甲的僞裝就顯得沒那麼完全了。他隻是戴了口罩和墨鏡,衣服穿的也是不會在正式場合穿的亮色系。

兩個人來到了一個已經幾乎要荒廢的商店街,咲在一家店面不大的中餐館面前停下,她熟練的從門口種的橘子樹盆栽下面拿出店的備用鑰匙,開了門示意龜甲進去。

“這裡是我一個親戚家的店,你就當自己家,想吃什麼就說,我去給你做。”咲摘下假發随手扔到一旁,緊接着從廚房裡拿出兩瓶冰鎮的啤酒。見龜甲盯着自己看,她才心虛的将其中一瓶啤酒換成果汁。

“我也來幫忙吧!”龜甲卷起袖子,站在竈台前,微笑着說:“我以前在家總是給弟弟們做飯吃。”

就這樣,兩人從冰箱裡拿出來了一些食材,一邊處理着食材一邊聊天。

“你就不問問我哪來的親戚?”咲将茄子切塊,漫不經心的問。龜甲這才想起咲是個孤兒,也就順勢問:“對啊,這是你哪裡的親戚呢?”

被這麼一問,咲就放下菜刀,認真的說:“其實……我最近總是想起小時候發生的一些事情。我記得自己以前是有父母的,也想起了自己有一個表弟。這裡是我表弟的家……他們家以前是開餐廳的。雖然現在餐廳不開了,但是表弟還住在這裡。”

咲咬着嘴唇,過了一陣才說:“龜甲,我和弟弟之間的關系最近遇到了一些問題,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最近在劇組,遇到了在劇組工作的表弟。”咲一邊說,一邊将那些茄子放入鍋中翻炒,“然後,我在劇組裡聽到了一些……關于我表弟的風言風語。說我表弟和劇組的導演有一腿什麼的……”

雖然咲沒有說她的表弟在劇組具體是做什麼的,但聽她這麼說,應該不是演員。一般情況下,在劇組最容易被傳绯聞的就是演員和化妝師。除此之外,被傳绯聞的人,要麼是得罪了誰然後被造黃謠,要麼是真的有點什麼。

“最關鍵的是,我表弟和那個劇組導演關系還很好,我是想讓他們避嫌一下的,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可就問到龜甲的難處了,畢竟他對于兩個弟弟的人際關系一向是不管的,就算像是太鼓鐘那樣和比自己年齡大很多的人交朋友,龜甲也是不管的。但是……情況畢竟也是不一樣的。于是,龜甲将案闆上的蔬菜切碎,有些糾結的說:“我也不知道啊……但是,如果是我弟弟選擇的朋友的話,我是不會想勸什麼的。”

“也是,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小孩子了。應該是有自己的分寸吧……”咲強行扯出一個微笑,但那種擔心的神情還是像是無法抹去的污漬一樣躺在她的臉上。龜甲看着也有些心疼,也就隻好一邊将那些蔬菜煮熟一邊安慰道:“我們這些做哥哥姐姐的人總是會擔心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但他們也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處理方法。我們沒有必要太着急……”

也不知道咲聽進去了多少,反正她一直都沒有說話,隻是安安靜靜的看着鍋裡的食物。這個時候,龜甲就會想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咲平時工作時一直八面玲珑,就算生氣也幾乎不會表現出來,每次都是開個玩笑就糊弄過去。但是在和龜甲聊天時,但凡是龜甲說錯什麼話,咲都會直說,當然,這個所謂的“直說”是指在事情發生之後很久才說。當下立刻表現出的症狀則是沉默。

龜甲又随口和咲聊了兩句,很快他們就把晚餐做好了。咲端着餐盤坐到餐廳的一個桌子上,又拿來啤酒和飲料,龜甲也跟着咲坐在她對面。咲先是饒有興趣的夾起一塊龜甲做的炖菜,放到口中後神情又立刻嚴肅起來。

“要不然我們結婚吧?”

盡管咲的語氣還算是輕松,但表情很嚴肅,導緻龜甲也看不出來她是不是在開玩笑。龜甲放下筷子,大腦因為高溫而宕機一瞬,接着他緊張地雙手不斷交叉,笑在他不經意間綻放在臉上。“好啊,結婚吧。”

咲忽然趴在桌子上,她大笑着,身體正因為笑而不斷的顫抖。“龜甲,你做的菜好難吃啊……我要是天天吃這個,就不用擔心減肥的問題了。”

“這個啊……有那麼難吃嗎?”龜甲臉上的笑僵住,盡可能保證自己不表現出難過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是認真的。”

“是認真的。”盡管嘴上說着難吃,但咲還是又夾了一塊炖菜往嘴裡送,“我們這種人就應該互相娶、互相嫁。外人哪受得了和我們相處啊?當然!我也不是說一定要結婚……隻是覺得我們要是能一起生活的話,一定會很開心。”

見咲這麼說,龜甲心裡又揚起一絲希望,他幹脆得寸進尺的說:“佐藤,那等你畢業之後,我們就一起住吧,我給你做飯吃。”咲沒有說話,她又吃了一塊龜甲做的炖菜。龜甲懷疑自己沒有把菜炖熟,不然咲怎麼會嚼這麼久還不咽下去?

“果然還是算了吧……”咲強行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後,從容地撐着臉,語氣輕松的說:“你做的菜真的是沒有什麼味道……我要是天天吃你做的飯,雖然能達到減肥的效果,但每天都吃這種食物絕對會出現精神上的問題。”

所以真的有那麼難吃嗎?龜甲深受打擊,他甚至有立刻掏出手機給兩個弟弟打電話現場問問的沖動。但是……自己到底是為什麼要因為不能和咲一起生活而沮喪啊?這好像已經不隻是對于同類的感覺了……

難不成……自己真的對咲有那方面的意思?

龜甲夾起一塊咲做的茄子送入口中,甜鹹辣酸同時在口中迸發,濃烈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讓龜甲的眼角忍不住劃過了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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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咲朦朦胧胧的睜開眼,看到躺在自己身邊戴着項圈仍沉浸在夢鄉的龜甲貞宗。忍不住覺得自己真是吃飽了撐的!

自從龜甲開始能飾演男主角後,咲就朦朦胧胧的發現對方似乎喜歡自己了。畢竟人在事業有成、經濟條件也不錯的時候就是會向往愛情。咲把這個現象俗稱為——吃飽了撐的。

當然了。咲也有反省過,是不是自己太沒有分寸感,會和對方開關于結婚什麼的玩笑,所以才讓他誤會了?但是咲和那種十分聊得來的人在一起時就是會忍不住想要說些怪話的人啊!

沒辦法,咲隻好控制自己的言行,盡可能的遠離和龜甲的過密接觸。但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就算咲有意想遠離,在劇組中也難免會碰到。

咲和龜甲碰巧又在一個刑偵偶像劇的劇組裡相遇了。那次,龜甲演正義智慧的警察男主,咲扮演的則是邪惡的大反派。原本咲想着,隻要在劇組中正常交往就好了,但演員的情緒難免被角色的感情所影響……

當看到龜甲被綁在椅子上拷問的那一刻,咲心裡産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感。她分不清這種感覺到底是角色的感情還是自己的情感……總覺得,好想拂過他身上的傷痕然後狠狠的踩在他的腦袋上,拿腳尖挑起他的下巴……

這個……大概率不能是角色的情感吧?畢竟……宿敵就是宿敵啊!宿敵是不可以變成妻子的!

那是最後一場戲,拍完整個劇組就都殺青了。咲當時因為疲憊,整個大腦都在發昏,她湊到龜甲耳邊,鬼使神差的問:“晚上去我家嗎?”

“好啊。”龜甲的反應就和當初咲和他開玩笑說要結婚時是一樣的。

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咲的腦中一團亂麻,可還不等她縷清自己的思路,身旁的龜甲便睜開眼睛,撐着身子要去拿被放在床頭的眼鏡。無暇思考的咲隻好将腦中的那團漿糊脫口而出……

“你要不要來做我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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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龜甲說自己要考慮一下,這反倒是讓咲松了口氣。畢竟,如果龜甲幹脆的答應下來的話,咲絕對會被吓得連夜扛着飛機跑路。

咲忽然覺得恍惚,她握緊雙手,卻覺得裡面空無一物。自己想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現在這樣沉浸在所謂的“戀愛”中,真的沒問題嗎?咲最後将手機随時放在手邊,等待着龜甲打來的電話。

要是龜甲答應的話,那自己就抛下一切的顧慮和他在一起。要是他不答應的話,那自己就一如往常……

不知是出于何種原因,咲總覺得自己還不到可以大大方方談戀愛的年紀。盡管,她還有不到半個月就19歲了。

等到半夜,龜甲還是打來了電話,咲也就心情忐忑的接了。

“佐藤……還是說,我該叫您咲?”電話另一端龜甲的聲音讓咲沒來由的覺得煩躁。她感覺就像是有一根軟軟的羽毛輕輕搔着她的心髒,煩得她發癢。“你認為該怎麼叫就怎麼叫吧。”咲緊握着手機,盡管氣勢不薄,但心中的那種不安卻還是越來越重。

電話那頭傳來龜甲輕輕的喘息聲,伴着手機中的一絲電流聲在咲的耳尖回蕩,讓她莫名有一種被電了一下的感覺。

“主人。”

這一聲呼喚讓咲的心愈發的癢,她的臉上難掩笑意,剛想開口說什麼,龜甲又迫不及待的說了句:“那我們,算是片場夫妻嗎?”

片場夫妻,指的是在劇組拍攝期間因戲生情然後變成情侶關系,但是不會對外公開,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等對方找到下一個戀愛對象就會結束關系的演員情侶。

咲承認自己對于和龜甲的這段關系并沒有怎麼想清楚,但說他們是劇組夫妻什麼的也太過分了吧!盡管咲沒有想明白,但她知道,自己是認真的。可是,如果說是認真的,會不會讓對方覺得沉重呢?畢竟他們之前是關系那麼好的朋友,要是忍戰交往後兩敗俱傷,還不如就這樣輕浮的交往,然後好聚好散呢!

“你覺得是什麼樣的關系,那就是什麼樣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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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後又過去了大半年,龜甲又進了幾次劇組,但他們之間的關系卻一直都沒有斷。

每一次龜甲要去拍戲時,咲都恨不得把劇組裡的所有人都打聽個遍,然後為龜甲可能會抛下自己和别人在一起這件事做心理準備。盡管表面上不在意,但如果龜甲那家夥真的和别人在一起的話,那是把他關起來好呢?還是……

當然,人一旦忙起來就不會去有空在愛情中患得患失。下半年的咲很忙,不僅要搞品牌即将迎來的五周年預熱,還要辦自己的二十歲生日演唱會,更要進組拍戲……出演夢野漪子。

可就在進組的第一天,咲就看到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人。

龜甲貞宗穿着女仆裝,握着劇本站在化妝室外面的,和剛從化妝室中走出來的咲撞了個滿懷。看到穿着女仆裝戲服的龜甲,咲心髒像是一塊大石頭一樣,仿佛下一秒就要沉入地底。

等咲反應過來時,她正拽着龜甲的領子把對方的臉和自己的臉拉到同一高度,惡狠狠的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主人,您這麼扯着布料的話,衣服會皺的。”龜甲用隻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對咲輕語着。雖然現在走廊中沒有人,但也說不好什麼時候會有工作人員經過。咲之後松開手,小聲詢問着:“你怎麼來了?”

“主人這次扮演的角色是有兩條感情線的對吧?我想來看看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龜甲認真地說,他的醋意仿佛要刺激得咲睜不開眼了。咲伸手,用食指在龜甲的左臉畫了一個圈。“我想打你這個位置,但等下要拍戲,可不能傷了臉。先欠着。”

怪不得自己那麼喜歡龜甲呢……咲别過頭去笑了下,這家夥和自己的腦回路未免也太像了吧!而且是自己不會讨厭的那種像。

“至于你好奇的那兩個演員,一個是你弟弟的親搭檔。另一個是那個很有名的櫻庭……不得不說,櫻庭前輩還蠻帥的……而且長得很親切……”

聞言,龜甲面無表情,手卻緊緊攥着拳頭。咲歪頭,湊到龜甲臉前小聲說:“要是那麼在意的話,不如就幹脆公開得了……”

“這個……”龜甲别過臉去,有些為難的樣子。他又和公司提到過自己和咲的關系,但公司那邊的意思是,咲這些年的“大女主”人設太深入人心,導緻和她戀愛的人絕對會受負面輿論的影響……所以公司禁止龜甲公開戀情。當然,能分手的話還是最好的。

咲大概也知道他在煩惱什麼,于是她強行扯出一個笑容,小聲說:“中午先别急着吃飯,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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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時,龜甲跟着咲來到了吸煙室。吸煙室裡,副導演珍保蛇切正對着筆記本電腦編郵件,還不忘抽空回一下手機上的訊息。

就在龜甲不明所以之時,咲強行挽着龜甲的胳臂,将他帶到珍保面前。珍保仍在發郵件,連頭都沒擡一下。

“小蛇,我想給你介紹個人。”咲輕輕靠在龜甲的肩膀上,微笑着說。可珍保仍埋頭發郵件,隻是漫不經心的說:“哦,現在這個戲不需要新演員了。”

“我要介紹的這個人是你姐夫。”咲說着,手緊緊的掐着龜甲的胳臂,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單純的想掐他。

“哦。”珍保漫不經心的說:“注意安全。”

見狀,咲松開了龜甲,拿起桌上的劇本。她蹲下,将劇本卷成一個喇叭的形狀,沖着珍保的耳朵大喊着:“我說……你——姐——夫——是——龜——甲——貞——宗——”

珍保吃痛的揉了揉耳朵,他這才起身,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上前打量着龜甲。接着,他激動的抱住龜甲,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龜甲忍不住抖了下。

“你是怎麼看上我姐的啊?”珍保哭着說:“像你這麼好的演員怎麼就和我姐在一起了呢?姐!你也是真争氣!下次劇組要是缺演員就找我姐夫了!”

原來這個劇組的副導演就是咲的弟弟啊……不過這也認可得太快了吧!龜甲有些疑惑的問:“副導演,您就不怕我對您姐姐不好嗎?”

珍保這才松開了龜甲,激動的說:“當然不會了!我姐不欺負你就不錯了!當然,你要是被我姐欺負了,我也不會幫你的哦~”

“喂!你要是再說這些話,小心你姐夫下次不給你親情出演了!”咲說着,将龜甲拉到一旁小聲問:“現在放心了吧?”

“嗯……”龜甲耳根發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等咲要離開時,他忽然開口,問道:“咲,你想不想去和我家裡人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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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到新年了,大街小巷的人們都在排隊買年貨。穿着一身白裙子的咲也在那隊伍中,就像是一片雪花落在了五光十色的城市中。

買到想要的糕點後,咲才前往了她此次的目的地——貞宗家。

龜甲有兩個弟弟,咲和太鼓鐘很熟,也經常一起出去玩;物吉和咲沒有那麼熟,但他們在工作時偶爾也是遇到過的。隻是……像這樣正式的以嫂子的身份和他們一起吃飯還是第一次……

完蛋……咲感覺自己有一種要是不和龜甲結婚的話就無法收場的感覺。誰讓她前兩年老是瞎說要和龜甲結婚呢?現在得償所願了吧?

咲按下門鈴,來開門的人是龜甲。他接過咲手中的點心,見咲在緊張,便湊到她耳邊輕聲安慰着:“主人,沒關系的。物吉和小貞一直很喜歡你,别擔心。”

别的不說,太鼓鐘顯然是個黑粉啊!但被龜甲那麼一說,咲也稍微放松了下來。她跟着龜甲進了屋,這是她第一次來到貞宗家,算不上大的房子裡卻充滿了溫馨的感覺。

飯菜的香味湧入咲的鼻腔,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一瞬間不知道該做什麼。

“佐藤前輩!”穿着米白色毛衣的物吉連忙起身,他長得很可愛,寬松的毛衣更讓他看上去像是一個軟軟的小蛋糕。“龜甲哥說要帶女朋友回來,沒想到就是您啊!”

“什麼嘛,物吉哥,你才知道啊……”系着圍裙的太鼓鐘端着一盤炒飯從廚房出來,他有些無奈的說:“畢竟咲以前總是把‘想和你的龜甲哥結婚’這種話挂在嘴邊……”被這麼說的咲忍不住紅了臉,小聲怼了句:“後來發現你哥做飯實在是太難吃了,就沒有再說過這種話了……”太鼓鐘猛地點頭,叉腰說:“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覺得龜甲哥做飯難吃!”

物吉歪了下頭,笑着說:“雖然之前隐隐約約的有一點感覺,但正式看到佐藤前輩出現在我們家的感覺果然還是不一樣的呢……”說着,他忽然抓住咲的手,溫暖的觸感溫暖着咲因為氣溫而變得冰涼的手指。

“佐藤前輩,謝謝你和龜甲哥在一起。”

“啊……嗯。”咲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眼龜甲,龜甲也将自己的手搭在咲的肩膀上,讓她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她扯出一個微笑,問:“如果我和你龜甲哥分手了,物吉,你會爆我醜聞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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