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的要為自己一時的仇恨而毀了自己所愛之人的前途嗎?”
這句話就像是一種酷刑,仿佛太鼓鐘每想起這句話時就有一萬根針紮進他的血管中,痛得他說不出話來。這種疼痛一直持續着,直到開機拍攝時都沒有停下。
要命的是,太鼓鐘下午的戲還是辯論群像戲,不僅都是長篇大論的台詞,而且有一個人出錯就要大家都重拍。這個時候最是不能掉鍊子的!因此,無論自己如何心痛,在攝像機前都要隐去自己的情緒,将人物完完整整的呈現在大家的面前。
“這麼說的話,有動機又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就隻有……白鳥若海了吧?”飾演唐澤老師的清光說着,将目光落在了太鼓鐘的身上。他那雙紅寶石似的眼眸盯着太鼓鐘,就像是找到了目标的槍械瞄準鏡。
按照劇本上寫的,太鼓鐘并沒有反駁,隻是緊張地捏緊桌上的餐巾,身體也有些忍不住發抖,宛若一隻待宰的羔羊。
“少爺……若海少爺他不可能是兇手!”不動喊着,但他卻雙手抱胸,身體也止不住地發顫。他的瞳孔緊縮,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飾演男主Rain的燭台切聞言也看向不動,他一邊看着不動一邊擺弄着手中的叉子;飾演詹姆斯的長義也饒有興趣地看着不動,手裡更是奮筆疾書地在筆記本上記錄着現在的情況;飾演柚子的亂朝不動投向感激的目光,身體也稍稍放松下來了;而飾演平作的浦島則是十分擔心地看着不動,甚至想伸手去安撫他。
“昨……昨天晚上……”不動雙唇發顫,這讓太鼓鐘更是想盯着那雙顫抖着的唇。但是這樣不對。現在的若海并沒有直視夜空的勇氣,所以太鼓鐘就算想看,也隻能用餘光偷偷瞥幾眼。
不動深吸一口氣,他強行穩定住自己的身體,盡管眼眶中并沒有淚水,但眼神卻像是玻璃珠般發亮,顯得楚楚可憐。
“白鳥若海他……□□了我。”不動将台詞念得格外有力,在聽到“□□”一詞時,太鼓鐘難以言喻地打了個冷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不動的演技壓住了。接着,他感覺大家都在看自己,他很想逃開那些目光,但白鳥若海卻是不會低下那顆高傲的頭顱,因此,太鼓鐘也隻好強行梗着脖子,将每一個人的目光都瞪了回去。
那股痛苦又一次在心中顯現,劇烈的疼痛讓太鼓鐘的指節都忍不住發顫,但他必須要咬着牙演下去。
“做了那種事情之後,他就一直把我關在他的房間裡……我一直看着他,直到今天早晨六點,他睡着了,我才偷偷溜出去……”不動将台詞說完,又不安地攥緊拳頭,将拳頭放在了胸口。
“這樣的話,若海就沒有作案時間了。”飾演真承的伽羅冷靜地分析着,亂拍了下桌子,指着不動的鼻子喊着:“你不許污蔑若海哥!若海哥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呢?”
不動沒有說話,反倒是浦島說:“他就是對夜空哥哥做了那種事!夜空哥哥身上的傷痕我都看見了……”浦島說着,還不忘抹了把眼淚,聲音也漸漸染上了哭腔。“不可能!”亂喊着,他又轉過頭去看着太鼓鐘,但此刻他的眼神中也沾着些許懷疑了。
“若海哥,這件事情你到底做沒做?”
太鼓鐘的腦中還是珍保對自己說的那番話,隻能強忍着心中的痛楚,酷酷的說了句:“做了。”他捏緊了拳頭,得寸進尺的說:“但是我把他從那個女人手裡買過來了,現在他是我的。我想怎麼用應該都是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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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對若海做什麼了?”抱着花火的陸奧守盯着監視攝影機裡的畫面,嘴角忍不住上揚。珍保緊張地攥緊拳頭,但還是眯着眼微笑,溫柔地回了句:“我說我能處理好的。”
“他現在演得真好啊……”陸奧守忍不住贊歎着,“好到讓咱都忍不住懷疑他本人是不是也做過類似的事情了。”
“怎麼可能?他又不是……”珍保下意識的回答,但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别開目光又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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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群戲就是費勁,一樣的戲要一遍又一遍地拍許多次。太鼓鐘本身就心情不太好,收工的時候他完完全全身心俱疲,甚至就連妝都懶得卸、衣服都懶得脫,隻想着趕緊回到房間裡睡大覺。
“太鼓鐘,”不動從後面拍了下太鼓鐘的肩膀,盡管演了一整天的戲,但不動似乎沒有那麼疲勞的樣子,還小聲提醒着:“等下讓我試試你的戲服,别忘了。”
差點忘了和小行的約定呢……太鼓鐘笑着點點頭,接着,他牽起不動的手,兩人一起前往了更衣室。
太鼓鐘先換好衣服,還不忘把戲服口袋中的吊墜拿出來戴在脖子上,接着,他将那件戲服遞給了在另一件更衣室裡的不動。
太鼓鐘為若海設計的戲服是一件連體工裝服,因此穿脫很方便。不動很快就從更衣間裡出來,他臉漲得通紅,捏着袖子輕輕拍了下太鼓鐘的胸口。小行現在正穿着自己這些天一直穿着的戲服,就好像是在被自己擁抱着一樣……這麼想着,太鼓鐘的耳朵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你是屬香薰機的嗎?”不動輕聲抱怨着:“戲服上的香水味也太濃了吧,聞得我頭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