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行還好意思說我啊?”太鼓鐘說着,輕輕拉住了不動的手,“之前穿小行的校服,我也是快被那衣服上的香味給熏得頭暈。”
還不等不動再說些什麼,拎着貓包的盧卡就走到了他們二人面前。看到盧卡,他們二人之間的甜蜜氣氛瞬間消失殆盡。“你們兩個真粗心,都把貓落在導演那裡了。”盧卡心安理得地和他們開着玩笑,就仿佛他從來沒有做過傷害他們的事情一樣。
不動接過貓包,确認包裡的花火平安無事後才對盧卡道了句謝。“我聽副導演說,你生病了,現在有好一些嗎?”不動裝作關心的說,太鼓鐘也想跟着落井下石兩句,但想起珍保今天和他說的那些話,也隻好強行将那些話咽了下去。
“雖然身體還是有些不舒服,但……我也要撐着身子堅持來到現場履行自己的職責啊。更何況,我還要做群演,不來的話會接不上戲的。”盧卡說完又和不動寒暄了兩句,盡管不動強行撐着笑臉,但太鼓鐘明顯能感覺到他身上不斷積攢着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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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家夥怎麼敢觍着張臉和我們說說笑笑的啊!”不動罵着,事實上,從坐上出租車到現在回到房間,他罵盧卡的話就沒有停過一秒。太鼓鐘慶幸貓不像鹦鹉那樣會學人說話,不然花火要是學會不動說的這些話可該怎麼辦啊……
太鼓鐘将花火從貓包裡放出來,給花火的貓碗裡倒上了牛奶,還不忘捂住花火的耳朵。不動躺在床上,憤憤的說:“可惡!要是讓我抓到那個混蛋的把柄,我一定要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說到這件事……”沉默了一路的太鼓鐘有些猶豫的開口,“小行,我們别再追究這件事了,好嗎?”
“我怎麼可能原諒那家夥啊!”不動立刻從床上彈起,“你忘了他是怎麼對我們進行惡意剪輯的嗎?我就算了,他們憑什麼這麼說你啊!”
“小行,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太鼓鐘認真的說,但不動卻還是不依不饒,回了句:“那你就要眼睜睜的看着盧卡就這麼繼續若無其事的在這個行業内活下去嗎?”
太鼓鐘的大腦像是一團被貓扒拉過的毛線球,簡直就是一團亂麻!可比思考先一步出現的卻是他的話語。
“小行,我要出國讀書了。”
“什麼?”不動愣住了,他有些驚訝的看着太鼓鐘,一時間說不出别的話來。太鼓鐘點點頭,他認真地注視着不動,但心裡早就拉響了警報。他覺得自己大概率是談戀愛把腦子談壞了,導緻自己現在說話都有些不過腦子。現在隻能瘋狂消耗着腦細胞,思考該怎麼圓自己說過的話。
最終,太鼓鐘隻好說:“這些天我一直在考慮,現在,終于下定決心了。這麼算來,我留在日本的日子也沒幾個月了。最後的這些時間裡,我希望可以和小行一起開開心心的度過。所以……小行,求求你,不要再追究這件事了。我不希望出國前和小行最後的回憶是這樣不愉快的事情。”
“所以,”不動瞬間冷下臉來,“太鼓鐘貞宗,你是想和我分手嗎?”他這麼質問着,眼眶中好像有淚水在打轉。太鼓鐘拉住不動的手,連忙反駁:“才沒有!”不動将自己的手抽出來,他别過臉去,抱怨着:“那你說什麼最後的回憶,搞得我還以為……”
啊……這麼勸說果然還是不行的吧?要不然還是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和小行好好的說一說吧……
“我可以陪你出國,”不動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念叨着:“外語雖然很難學,但現在翻譯軟件那麼發達,沒問題的。而且……”
“停!”太鼓鐘感覺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心頭蔓延,就好像他今天拼命忍耐着的痛苦忽然在此刻爆炸了一樣。“小行,你就不能為自己想想嗎?你和我一起去國外,你能幹什麼啊?沒有可以去的學校,沒有可以做的藝人工作,語言也不通。就算日常生活有我幫你翻譯,那你和我一起出國三年,回來還是不會有任何的收獲,不就是白白浪費三年青春嗎?”
或許是因為太鼓鐘從來沒有對不動發那麼大的火,不動此時就像是被吓傻了一樣站在原地。那一直在眼中打轉的淚水也奪眶而出,但他隻是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水,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那雙眼睛中好像沒有一絲一毫的光芒了。
完了,自己絕對是太過分了……反應過來的太鼓鐘懊悔不已,他蹲下試着與不動平視,雙手也輕輕摩挲着不動的手。
“太鼓鐘,你說得對。”不動認真地說:“我也是第一次談戀愛嘛……有點粘人,也有點過激……在你出國之前的日子,我們就快快樂樂的過吧。”
見不動這麼好說話,太鼓鐘心裡便更加愧疚與不安,他看着不動那張雖然哭過卻好似若無其事的臉,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皺着眉問:“小行,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硬要說的話……”不動将雙手從太鼓鐘的手中抽出,接着,他按住了太鼓鐘的肩膀。剛剛哭過的睫毛上仍挂着小小的淚珠,那經曆過大喜大悲的臉此刻白得像紙,薄薄的唇一張一合。
“就連我自己都意識到了,現在的我或許有點過分粘人……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等你離開的時候,我一定會很痛苦吧……所以,我們還是冷靜一下吧。”
小行離自己很近,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冰涼的手就像是要奪走太鼓鐘全部的溫度似的。他們明明離得那麼近,可在太鼓鐘眼中,他們又似乎隔得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