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環境陷入黑暗,聲音會随之放大。
于知樂聽見賀有安去開燈的腳步聲,用意識讓小雲念出内容。
啪嗒一聲,屋裡的燈亮了。
【宿主,幾秒鐘之前,機器人管家的運行狀态出現波動,現已恢複正常。】
于知樂愣神幾秒。
“樂樂,第一刀你來切。”于佩蘭笑眯眯地遞過刀。
于婉琴小心翼翼地把各種顔色的小蠟燭取下,笑着看她。
蛋糕的形狀像個倒扣的布丁,乳白色的表面上裱了一簇淡黃色的花兒,散發着濃郁的香甜味道。
于知樂接過刀,手腕輕擡,在蛋糕表面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迹。
“姐姐,快樂快樂。”于遲拍手道。
于佩蘭拿回了刀子,先給于知樂切了裱花那一塊,而後笑道:“小寶真乖,第二塊給小寶。”
“謝謝姑姑。”于遲笑得眼眯成一條線。
圓盤大的蛋糕均分成十塊,大家捧着小碟子品嘗。
鮮甜的硬奶油與綿軟濕潤的蛋糕胚結合,給大家帶來新的味覺體驗。
分吃完蛋糕,已是晚上八點,天都黑透了。
甯譚送方家父子回家,這兩天借宿方家,盛蘭越則獨自開車回家。
深夜,于知樂聽見身邊人的呼吸變得綿長,才睜眼調出面闆,問起周嶽生的狀況。
幸運的是,波動隻有幾秒,此後機器人小管家的運行狀态良好,周嶽生也沒有生命危險。
于知樂安心入睡。
後半夜,雲朵标志發出微弱的光芒,不規則地閃爍了好一會才恢複沉寂。
與此同時,遠在京市的周嶽生松開小海螺,将手掌墊在後腦勺,順勢仰躺。
今晚的守衛是之前的人,他的消息不僅沒傳得出去,還險些暴露了手裡的底牌。
所幸,驚險的小插曲讓他領悟到控制小海螺傳遞消息的方法。
多次練習之後,他把懷疑對象以摩斯密碼的形式傳遞給于知樂,并在心底默道了一句遲到的生日快樂。
前一天的超額行走讓大家對睡得很香甜,第二天集體起晚,日上三竿才懶洋洋起床洗漱。
于佩蘭沒安排今天的行程,隻打算在附近走走逛逛。
因為于知樂沒空,一家人索性打消了出門的念頭,窩在家裡讀書看報聽廣播。
敲門聲響起,盛蘭越帶來了一箱書。
“我先走了,中午不回家吃飯。”于知樂向家人們揮了揮手。
兩人拎上昨天給喬老師買的補品,直奔喬老師家,給他們開門的是穿着汗衫的年輕男人。
“你好,我們找喬老師。”于知樂說。
男人扯起衣擺擦眼鏡,戴好看清兩人才意識到穿着打扮不對,面露窘迫,扭頭朗聲道:“小喬同志,有人找你。”
聽到喬榆應聲,他匆忙走回屋,換了襯衫西褲才回到客廳。
“知樂,蘭越,你們怎麼來了?”喬榆驚喜道。
于知樂二人不顧她的推辭,放下補品。
互道身份後,四人聊了好一會,于知樂得知海隅村的報道出自喬老師愛人之手。
夫妻二人在同一間報社不同部門工作,海隅村女子分家的消息引起廣泛讨論後,他們就馬不停蹄地跟進海縣第一位女性大隊長的新聞。
聊着,喬主編進屋取出一沓喬榆在花溪村拍的照片,這是他昨晚在雜志社加班加點洗出來的。
花溪村的人一改此前的死氣沉沉,個個像早上七八點鐘的朝陽,充滿了活力。
于知樂翻看着相片,最後一張是杜南枝與白绮珊的合照。
兩人并肩而立,看向鏡頭的眼神堅毅,與之前的模樣大相徑庭。
“這是大隊長杜南枝和書記白绮珊。”喬榆見她視線停留了很久,向她介紹,“她們勤勞勇敢,很受村民們的愛戴,很了不起。”
于知樂笑道:“嗯,很了不起。”
之後,她與盛蘭越不想拖慢喬老師夫婦的工作進度,又閑聊了一會就道别離開。
出了喬家,兩人在附近閑逛,把以前常去的地方逛了一遍,就到國營飯店吃飯。
盛蘭越的行李由盛爺爺的警衛員送到火車站,飯後兩人散步前往,時間還綽綽有餘。
“盛爺爺盛奶奶,中午好。”于知樂遠遠便看見攜手而立的一對老夫妻。
盛奶奶笑盈盈地應道:“好久不見樂樂了,下次一定要來家裡吃飯。”
“欸,是樂樂啊。”盛爺爺應聲,“最近在做什麼?”
他在戰場上失去了一隻耳朵的聽力,視力也變得很差,要走得很近才能認得清人。
“前不久在鎮大集擺攤賣粉,還在研究種海帶、養海貨的事。”于知樂提高音量。
盛爺爺聽得連連點頭:“好事,發展副業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