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玩意真的有那麼神奇嗎?”于知樂拿在手裡把玩,“捏起來很像彈力球。”
周嶽生摸出一顆糖遞給她。
于知樂才将糖抵在球壁,糖就被吞了進去,懸浮在小球中央。
過了一會,她把糖拿出來,一臉驚喜:“真是涼的。”
周嶽生伸手去摸,感受到糖紙表面的濕潤,又對她口中的系統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運輸的問題解決了,于知樂又開始煩惱掩飾的事,她要讓整個運輸過程合情合理。
“到時你讓人把車拉到冰棍廠後門,其他的事都不用管。”周嶽生一下就讀懂了她的憂慮。
于知樂合攏手指将小球包住,接着反手的動作将其收入小倉庫,問:“你在冰棍廠有認識的人?”
她之前就好奇他是怎麼談妥買小冰塊那事的,一直沒有機會問。
“以前的戰友。”周嶽生垂下眼,“他第一次出任務就傷退了,左手小臂截肢。”
于知樂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話,用力握緊他的手。
這時,于海光拎着竹簍從後院回家,看到秋千上的兩人,喊:“周嶽生,快點過來幫忙。”
他的喊聲像一隻無形的大手,與過去一樣,直接将周嶽生從失落的情緒中拔出。
“别擔心,我沒事。”周嶽生扯出笑臉,拍拍她的頭,“我去幹活了,你去和弟弟們一起聽爺爺講故事吧。”
說着,他從口袋裡掏出幾顆大白兔奶糖。
“周嶽生快過來。”于海光兇巴巴地說。
落後他幾步的于婉琴這才到家,飛給他幾個眼刀子,說:“對小周這麼兇做什麼?也不怕吓着其他孩子。”
于海光撇撇嘴,然後笑眯眯地要把海貨遞給周嶽生,卻被活蹦亂跳的梭魚打了一下手。
于婉琴撲哧一笑,周嶽生抿嘴忍笑。
另一邊,于知樂見他情緒好轉,才搬小闆凳坐到于潮川身邊。
她把奶糖分給大家,連于潮川也沒落下,最後順帶把于遲摟進懷裡。
于潮川攥緊奶糖,眼眶一熱,轉而講起他們在海上遇到鲨魚群的驚險遭遇,聽得衆人睜圓了眼。
而坐在長桌邊上的于越的視線移離書頁,依次從三個小團體滑過,又回到書頁。不過幾秒,他嘴角微微上揚。
“魚是剁塊還是留整條?”周嶽生問。
于婉琴二人帶回一簍梭魚、一簍文蛤和半簍梭子蟹,他負責處理魚。
“一半剁塊醬焖,一半留着香煎。”于海光說。
一陣沉悶的剁肉聲過後不久,廚房很快就傳來香味,接着于婉琴招呼大家吃飯。
滿滿當當的六菜一湯讓大家吃飽喝足,在院裡消食一會便各自回屋午休。
副業組的會議定在下午兩點半,于知樂醒來時院裡隻有蟬鳴聲。
盡管最悶熱的時候過去了,但她睡醒後鬓角還是汗津津的,小心翼翼撩水洗臉,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
“唔。”于知樂一轉身就被周嶽生摟住,未成形的驚叫聲被淹沒于呼吸交融之中。
直至鬓邊的水汽慢慢蒸發,她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呼吸節奏。
“你這人怎麼這樣。”于知樂嗔道。
周嶽生懶洋洋地把頭靠在她肩膀上,耍賴道:“一想到又有幾個小時見不到你,我就忍不住想親,還想親。”
于知樂掐住他腰間的軟肉,笑罵:“流氓。”
“走吧,我送你去。”周嶽生輕易掙開,反握住她的手。
于知樂啞然失笑,任由他牽着出門。
午休前,她問了藍圓圓直接聯系杜生的方法,給他寫了答複信。而周嶽生等會要進城一趟,恰好能把信帶去給他。
于知樂是第一個到副業組小院的人,此時院裡隻有李然一人在看書。她簡單打了聲招呼,進圖書角随意拿了一份報紙,邊看邊等其他人。
李然在她進門後就完全沉不下心看資料,卻總是借着翻頁的機會擡頭看她,連資料掉了幾頁都沒察覺。
終于,他鼓起勇氣開口。
“于同志。”
“樂樂,你怎麼來這麼早?”
兩人聲音同時響起,他的喊聲完全被張文心的聲音覆蓋。
于知樂擡眼笑着看好友,應聲:“才來了一會。”
張文心一屁股坐到她身邊,嘻嘻哈哈地湊近要和她讀同一份報紙。
于知樂把報紙往她那邊挪了挪,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
說話間,其他人陸續出現。
所有人到齊後,小會議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