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雙眼睛同時盯着于知樂。
于知樂笑了笑:“第一個是罐頭廠招到了新船長,第二個是盛蘭越的近況。”
“樂樂,你這猜得也太快了。”胡雙姿勢還沒擺定半分鐘,擺了擺手,“一點意思都沒有。”
“好了,趕緊說。”張文心催促。
胡雙也不賣關子了,說:“罐頭廠确實招到新船長了,目前還在和原先的班子磨合,估計會在秋收前後通知于爺爺。”
秋收對于遠洋隊是一個重要節點,每年秋收過後會選拔第二年的船員進行訓練,的确是個宣布更新換代的好時機。
此時,這點對海隅村也很有利,她們還有半個多月的緩沖時間,足以建好新的小院。
“那有關于盛蘭越的消息呢?”于知樂追問。
胡雙側身将長凳邊的一沓報紙捧上桌面,拿起一張展示,說:“看!”
版面的中央是盛蘭越張手謝幕的照片,黑體字标題加粗加黑——華國舞蹈屆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在剩下為數不多的地方,寫報導的人竭盡畢生文學修養,将所有美好的詞句堆砌到他身上。
“哇,盛蘭越上京市晚報頭條了,這照片拍得真好。”張文心驚呼。
“不止,京市軍區報、京市早報,還有京市青年報。”胡雙放下這張,一一拿起别的展示,“這是都是我娘寄回來的。”
于知樂眼裡笑意更盛,在心底默默祝賀。
彼時,捕魚小分隊的人恰好結束早上的學習從圖書角出來,湊近來看,不禁想起火光中那個讓所有人移不開眼的畫面。
“我娘寄了兩份,一份留在圖書角,一份給樂樂。”胡雙邊說邊把報紙分成兩堆。
于知樂把報紙放進圖書角,又抱起自己那份,對她說:“走吧,回家吃飯。”
說完,一行人說笑着離開小院,院裡一下就安靜了。
在她們離開後不久,李然走進圖書角,翻看起嶄新的報紙。
與此同時,相同的報紙在于家小院裡被傳閱。
“小盛怎麼瘦了這麼多?”于婉琴說。
于海光解釋:“文工團的孩子總是不按時吃飯,有時一排練就是一整天。”
“能做到拔尖的都不容易,他們爹娘肯定又驕傲又心疼。”于婉琴感歎道。
周嶽生想起部隊的年底彙演,說:“部隊每年十二月都有彙演,家屬也能去看,今年盛蘭越肯定會參加。”
“我要去。”于知樂直言。
胡雙一向對這些彙演不熱衷,一聽她說要去京市,連忙道:“那今年我也去,正好可以結伴坐火車。”
藍圓圓也表現出了極大興趣,但她更關注的是歌舞劇的服裝。
“那就大家一塊去,到時我給你們買票。”于海光說,“在京市多待幾天,好好逛一逛。”
就這麼閑聊幾句,幾人十二月中下旬的行程就定了下來。
這時,于越和陳昭把飯菜燒好了,陸續端上桌。衆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熱熱鬧鬧地開飯。
胡雙又在海隅村住了兩天,生活過得那叫一個精彩。
白天不是跑到蝦池邊湊熱鬧,就是到小院溜達。傍晚幫着副業組排練樣闆戲,甚至還蹭捕魚小分隊的船出了一趟海。
她離開的第二天,村裡又送出一批酸辣海蜇罐頭,這回整整五百罐。
葛小菊和張靈多要了幾罐,兩人打算回程路過其他鎮時去推銷推銷,盡全力去提高海隅牌的知名度。
她們出發後,于知樂和張文心、于初月讨論起新小院的事。
“你說要用青磚建?”于初月懷疑自己聽錯了,驚訝反問。
青磚産量少還貴,村裡還沒幾家能住上青磚瓦房,她覺得有點浪費。
于知樂給出原因:“我們做的都是要進口的東西,衛生是最重要的。将來品牌名聲傳出去了,肯定會有人慕名上門談合作,第一印象就很重要。”
張文心點頭附和她的想法。
于初月沉思一會,覺得她說得有道理,說:“可是青磚沒有那麼好弄,聽說磚廠常年排隊,起碼得等三個月。”
按照海隅村目前的情況,肯定等不了這麼長時間。
“這兩天我抽空去問一問。”于知樂說,“最好在中秋之前能開工。”
于初月應好,在記事本上做了一個标記。
臨近正午,三人起身回家,又遇到小分隊衆人學習結束,再次結伴往外走。
“我投給京市青年報社的稿被退回來了。”于白薇主動提起文章的事,表情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