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的晚上很涼爽,熱鬧了一整天的村子完全沉寂,隻有小路旁的樹木在微風的吹拂下沙沙作響。
于知樂被小風一吹,反而覺得更昏沉沉了,晃了晃腦袋。
“醉了?”周嶽生擡手在她面前試探。
“沒醉哦。”于知樂捉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豎起三根手指,“我隻喝了三杯,還很清醒呢。”
黏黏糊糊的語調透露出幾分醉意。
周嶽生笑了笑,反手與她十指緊扣,牽着她回家。
“他們都住哪兒?”于知樂問。
藍圓圓今晚在張家住,空出了一個屋子,但小院還是住不下這麼多人。
“姑姑姑父在家,其他人都住鎮上的招待所。”周嶽生回答。
微醺狀态下,于知樂的思維很跳躍,一路上絮絮叨叨了很多話。
臨近家門,她突然想起溫文爾雅的秦雲柏和他那沉着聰慧的眼神,誇道:“秦雲柏看着就很會讀書,不愧是天才物理學家,他以後絕對能上教科書。”
“那我呢?”周嶽生停下腳步。
于知樂側臉看他,發出疑惑的聲音。
“我呢?你眼裡的我是怎麼樣的?”周嶽生問。
“你看着就很能幹。”于知樂嘴比腦子快。
幾秒之後,她才反應過來,咬着嘴唇左顧右盼。
見狀,周嶽生挑眉向她邁了一步,問:“能幹,還有别的意思?”
于知樂搖了搖頭,想要繼續邁步往前走,被他拉住手一轉,對上他的眼睛。
清亮的月光下,兩人能看得清彼此。
對視良久,周嶽生附身埋頭在她肩頸處,眼前閃過她在聚光燈下的畫面,鼻間萦繞着酒與淡淡的花香,他覺得自己醉得不輕。
“怎麼了?”于知樂摟住他的腰。
“想在你眼裡當個壞人,這樣就可以把你藏起來。”周嶽生低聲道,“然後,一直看着你。”
于知樂将他往後推了半步,笑盈盈地問:“隻看?不碰,也不親嗎?”
說着,她的手沿着周嶽生的眼尾往下,最後點了點他的嘴唇。
周嶽生靠近要親她,卻被她偏頭躲過。
于知樂捧着他的臉,笑道:“喝了酒,臉上還抹了粉,今晚就先看着吧。”
周嶽生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到底還是沒忍住,直接親了上去,力度比以往重了幾分。
于知樂睫毛輕顫,隻覺得周身的空氣逐漸灼熱,烘得她的意識像落在流動水面的月光飄忽不定,直至在椅子坐定才恢複正常。
“喝酒之後不能直接洗澡,我去兌點溫水。”周嶽生摸了摸她的臉,“今晚簡單擦一擦,明早我再給你燒水洗澡。”
于知樂點了點頭,轉身回屋拿衣服,而後進了澡房。
再回到院子時,酒勁完全上來了,她整個人暈乎乎的,微微一動視野裡的景象就像抽幀電影畫面一般出現殘影。
周嶽生見她走路不穩,意識到她是真的醉了,将她橫抱進屋,替她蓋好被子。
期間,于知樂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在他快走到門口時,她突然開口喊他的名字。
“怎麼了?不舒服?”周嶽生快步回到床邊。
沒曾想,于知樂雙眼亮晶晶的,說:“給我看看腹肌。”
周嶽生啞然失笑,但還是掀起衣服下擺,露出線條分明的腹部。
“比之前更好看了。”于知樂彈起盤腿而坐,伸手摁了摁,“手感也不一樣了。”
她的指尖停留在腹白線上,正想順着肌肉線條仔細摸摸,被周嶽生握住手腕。
“不是說看看嗎?怎麼動起手了?”周嶽生逗她。
彼時的于知樂思維遲鈍,一時不知道怎麼反駁,撇撇嘴要收回手,但沒能掙開他的手。
“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讓你摸,好不好?”周嶽生碰了碰她的臉。
于知樂重重點頭答應,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我看着就很能幹是什麼意思?”周嶽生問。
下一秒,于知樂擡起另一隻手拍了他的下腹兩下,說:“就是這種能幹。”
周嶽生愣了愣,随即呼吸一緊,後撤一大步。
于知樂不明所以,歪着頭看他側身對着自己,忍不住控訴:“你耍無賴,你站這麼遠,我怎麼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