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什麼發現嗎?”
在三人歸來之後,唐棠停下了同劉虎的閑聊,挑眉看過去。
但并不算是好消息,以江禹川為首的搖搖頭,“要讓你失望了,什麼發現都沒有。”
“怎麼可能。”
這裡怎麼看都是極為重要的節點,怎麼會沒有任何情報?
“你們撒謊了吧。”唐棠擺明了不信。
本來她也沒打算相信他們所說的話,這麼重要的地方她怎麼都要去親自看看。
除卻自己之外,别人說的話如何都是不可全信的。
眼看她打算親自過去,江禹川便也同樣提醒了她一句關于毒藤的事情。
“我們先去看看那個噴泉吧,總不能一直在這兒幹站着。”
現在大家基本已經默認這裡就是關鍵的任務點了。
走近之後才發現噴泉的模樣遠比想象中還要大得多。
水流嘩嘩地響着,從一層流往第二層。
明明是較短的距離,走近了卻才讓人意識到原來這個聲音竟然這麼吵鬧。
就好似噴泉附近和距離噴泉稍遠的地方是兩個不同世界一樣。
“……好清澈的水。”白黎辰沒理由的來了這麼一句感歎。
幾人注意到他看的地方與他們不同,這才跟着将注意力放到了底部。
的确如此。
流動的水看上去與尋常無異,可是當水落到底部沉積起來時,除卻那因為不斷落下來的水流而激起的層層水波紋外,幹淨到仿佛透明,能夠輕而易舉地看到底部細小的裂縫或者漂浮的塵埃。
确實清澈。
清澈到了詭異的地步。
隻有胡與樂一個人全然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倒不如說是有些喜悅。
她看上去很喜歡水,于是劉虎就隻能跟在旁邊小心翼翼地護着。
“好神奇哦……”栩安看了一會,直接将右手伸進水中,繼而跪到地面,水順勢一點點沒過了他的手腕、關節、上臂,直至整個手臂,随後他還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我完全摸不到底呢。”
明明肉眼所及不過隻是二三十厘米的高度,可是眼下栩安半個身子都已經探了進去,卻完全摸不到半點阻礙。
“别再試了,這個噴泉很不對勁,”江禹川沉下臉色快步走去将他扶起,托着他濕透的手臂認真檢查,“你下次可不能再這麼莽撞了,要是這個噴泉根本就沒有底怎麼辦?”
栩安沖鋒衣的袖子被他随意地挂在背後。
平時衣裳松松垮垮的完全看不出來,乍得一看也覺得他很缺乏鍛煉,沒想到手臂肌肉意外的結實、線條流暢,隻是不明顯。
“我會小心的。”
而正是在這時,唐棠走了回來,臉色不太好看。
“栩安,你過來一下。”
沒有人知道唐棠為什麼臉色這麼差,又是想要和栩安說些什麼,就連栩安自己都好像不知道。
他茫然地眨眨眼,随意甩了甩手指将衣服穿好,跟了過去。
在一個恰巧能被遮掩的轉角,唐棠一把拽過了栩安的領口,将他的後背用力摔向了牆面——
栩安疼得一聲悶哼。
還沒來得及回神,熟悉的匕首再一次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一回全然沒有上一次的試探,那漫溢的殺氣自唐棠的身上而出,仿佛就要化作實體。
“我隻問一遍,如果你敢說謊,我就敢保證下一秒就讓你身首異處!”唐棠向他身後探去看了一眼人群,壓低了聲音,“石書上寫着的内容,你看到了,對吧?”
唐棠問這句話的時候甚至還沒有松開掐着栩安脖子的手,于是他隻能略微掙紮地咳嗽了兩聲,點頭默認。
窒息感令栩安眼前發黑,他的手指下意識在掌心掐緊。
【使用異能:療愈】
【玩家狀态不符合療愈條件】
這異能是非得他死了才能用是嗎!?
那還需要什麼療愈,直接給他備口棺材吧!
唐棠陡然松開了手使栩安渾身失去支撐力向下滑去,人都跌了一半才用掌心扶着牆穩住身形。
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面色是因為窒息而異樣的潮紅。
唐棠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臉色中沒有絲毫憐憫,“你知道石書上寫的是誰。”
——這是一句再确認不過的肯定句。
當時江禹川和白黎辰都沒有靠近石碑,所以隻有栩安一個人知曉石書上寫了什麼。
但他卻選擇了隐瞞。
“那人就在他們之間,對吧。”
“……”
刀刃劃破了栩安的側臉,流出一道血痕。
“——“将多出來的人獻給神女,換取海之鑰匙”,那個“多出來的人”,是誰?”
栩安沉吟着,沒有回應。
“你真的搞得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嗎?栩安,你覺得我是出于什麼目的會找你們合作?因為我推測到了,這一關每個人的任務都是“尋找海鑰匙”,但是鑰匙隻有一把。”
“無論那個人曾經有多麼關照你,現在你也不得不将他揭露出來。這不是恩将仇報,而是為了所有人都能活下去的不得已而為之。”
“不通關的話,我們都得死。告訴我,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