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顧昇敲門進來後,我沒給他好臉色。
顧昇看着我蒼白的臉色,心中自動把陰陽怪氣定性為是我拉不下面子,傲嬌。
他不說,我不知道他現在是這麼想我的,白眼都抛給了瞎子看。
顧昇進來後,屋内的氣氛就冷淡了下去,雖然我說了不少顧昇的好話,但彌爾還是不怎麼待見他,冷着臉感覺誰欠了他五百萬。
顧昇把手裡的花籃放下,對我說道:“聽說你醒了,就來看看你。那個叛徒自sha了,但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嗯,嗯嗯。”我點頭,面無表情,心想給個p的交代,你還能把覃之鶴抓起來打一頓嗎?
有這種可能性嗎?信他不如我找個好日子,麻袋往覃之鶴頭上一套,打一頓來的有信服力。
我敷衍地應了幾聲,然後朝他擠了擠眼睛,暗示他趕緊去向彌爾獻殷勤。
我們的關系勢如水火,顧昇一定是來找彌爾的,看我隻是順帶。
我樂的看顧昇對彌爾獻殷勤,反正最看不得這種場面的一定是覃之鶴,我隻需要在戰鬥開始後當吃瓜群衆就行。
但顧b王像是看不到我的眼神暗示,朝我走了過來,還拉了個椅子坐下了。
我:“……”
往左看,是顧昇。
往右看,彌爾對我笑了一下。
我在中間,生動形象演示了什麼叫做“左右為男”。
這個發展不對啊,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我急的想抓頭發,一屋子gay含量太高,我……畏懼了。
病床上的我垂頭喪氣,整個人非常頹靡。
顧昇盯着我一言不發,眸色沉沉,腦中一秒鐘閃過八百個畫面。
有了濾鏡就是不一樣,顧昇給我開了十倍濾鏡,現在我的每個行為和表情在他眼裡都會自動轉變一個意思,他覺得我就是太口是心非了。
我:……去和小少爺坐一桌,那兒歡迎你。
顧昇看我,慘白的臉,毫無血色的嘴唇,額頭上舊傷未愈合又添新傷,露出的胳膊上全是擦傷。
别看怪嚴重的,其實還好,我不覺得疼。
顧昇倒是可憐我起來了,他終于做了回人,覺得我也蠻倒黴的,明明拼了命給覃之鶴打工,但老闆還要我的命。
顧昇是直面過覃之鶴的,無比清楚他對我有多殘忍,那個時候他對我存在偏見,自然不會覺得覃之鶴的态度有什麼不對,甚至覺得那是我該受的。
他們這種古怪的認同感,大概是源自于骨子裡alpha的傲慢。
我陰差陽錯的洗白,顧昇總算是正眼看我了,見了我之後心裡産生了些許對我的同情。
本來嘛,我和他原本是不存在矛盾的,矛盾産生是因為覃之鶴挑撥造謠我和彌爾的關系,剖去這一層關系,我和他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
顧昇被帶歪的腦子在被彌爾打擊後就清醒過來了,現在看着我這個小可憐,心想能不能帶我一起離開浮遊星。
帶一個是帶,帶兩個也是帶。
顧昇終于明白捆綁銷售四個字的含金量了。
“你,你願不願意和我走,離開這裡去其他星球定居?”顧昇對我說。
我:還,還有這種好事?!
草率了,顧昇這人能處,我不該對他甩臉的。
八二區這鬼地方我早就不想待了,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我都怕我活不長。
我的臉上頓時挂上了微笑,笑眯眯道,“好啊,我們什麼時候走?”
顧昇沒想到我會這麼熱情,有些不适應地皺了皺眉,後道:“還需要等一段時間,你的事我也要和覃老闆商量。”
我咂巴了下嘴,道:“和他商量什麼,他不管我的,你直接帶我走就行。”
顧昇看向彌爾,道:“還有彌爾的問題。”
我歎氣,忽悠失敗了。
覃之鶴可能真的不在意我的去留,但他在意彌爾,彌爾跟在他身邊這麼久,知道很多暗夜帝國和覃之鶴的秘密,他走不了的。
我心裡涼涼,在顧昇拒絕直接帶我走後就對他的提議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了,這個死腦筋,跟着他……算了,還是靠自己吧。
雖然對顧昇失望,但他的話激起了我想要離開浮遊星,準确是有了擺脫覃之鶴控制的念頭。
這一次我能活下來有很大的運氣成分在,可我不能保證覃之鶴不會二次對我起殺心,也不能次次把希望寄托在運氣上。
我又不是錦鯉,次次都能上岸。
這一刻我意識到了想要活命的話必須得離開。
于是我默默掏出了智腦手環,在搜索欄裡輸入了“地圖”兩個字。
來了這麼多天了,除了被迫學習了一堆abo知識,其他一概不知,怪無知的。
我看着光屏上鋪開的坐标軸和密密麻麻的坐标點 ,眨了眨眼。
好癢,要長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