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是真的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仰躺在上鋪的烏爾奇奧拉支起身子撐着扶手看了看下鋪。
最近的屍魂界應該是夏天。
宮城月落穿着件裡衣側睡着,臉剛好對着大開的窗戶,外頭的涼風時不時刮在她的面頰。
被排斥倒落得清淨,老舊的靠邊宿舍隻能聽見遠處隐約的蟬鳴。
她有些不舒服地嘟囔了一下然後翻了個身。
他稍稍垂眸便看見了被扔到地上的被子。
在給她蓋上的時候,他诘問了一下自己。
為什麼要在這家夥身邊待着。
沒有堅定的立場,獨來獨往。
她的身影開始和記憶中孤身一人的自己重合。
“要是沒有目标的話,我會覺得活着是沒有意義的。”
蹭了一整天課疲憊不堪的她在睡前,是這麼說的。
回想漆黑一片中顫抖着和自己對視的菜鳥模樣,他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嘴角。
那自己八成是對她,感興趣的吧。
正午時分,真央靈術學院食堂。
“那家夥怎麼打那麼多飯?”
“我去,這食量……不會是靈壓變強了吧?”
“可能隻是單純的餓吧,我聽說前幾天駐守空座町的都進四番隊了,她還算比較走運的。”
“所以這是在補充能量?”
“不曉得,好了好了别看了,我老覺得她肩膀上那個鳥在瞪這邊。”
“今天菜色出奇的好,你快吃點。”宮城月落把餐盤裡的菜和飯都一分為二裝到了另一個碗裡。
“破面其實可以不進食。”屍魂界的靈子也挺豐富的。
“我這不是想讓你補補嘛,早點恢複早點回虛圈咯!”
“黑腔還是打不開。”
“那咋辦?”
“除非你偷偷去黑了十二番隊的系統。”
“歪!那個東西看起來很痛的耶!”她超級大聲地指着窗外遠遠聳立的雙極之丘,一臉嚴肅地望向烏爾奇奧拉。
“還有個方法就是你進番隊,努努力去駐守現世。”
“啊……那要好久……我直接摸黑把你塞穿界門行不行?”
“如果你躲得過二十四小時輪流值守的席官那這個計劃應該可行。”
“算了……那還是選最慢最安全的路線吧,借宿的,一會兒幫我把碗洗了,我下午用朱雀的證件去大靈書回廊自習。”
對她好一點就得寸進尺了。
“不是說朋友麼?這幾天怎麼面都沒見?”他挑了挑眉,想讓她想起失落的事。
“我不知道要拿什麼表情面對她啊……再說了她被強行調去了四番隊,也沒什麼時間見……她和你們家藍染大人好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诶!你難道不好奇嗎?”
“倒是想象不到藍染大人會被這種感情牽絆……”
“秋名朱雀和大boss之間的可怕情史,我已經腦補出十萬字的虐文了!”可她好像也沒多失落。
“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東西?”
“裝的都是怎麼不被人發現我窩藏敵軍……好了,我走了,你出門注意安全。”宮城月落輕輕摔了下碗就便風風火火地出門了。
這幾天雖然在和朱雀鬧别扭,但宮城月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腳步變輕快了。
學習的動力也強了許多。
比起虛無缥缈的目标,下課後能見到他這件事好像要讓她愉快的多。
雖然一直闆着個臉,但是她的絮絮叨叨句句有回應。
這就是有寵物的感覺嗎?真好,早知道活着的時候就該養了。
也不是,畢竟她死于非命,那要是有個寵物的話,它可能會很慘的吧……
藍染惣右介的刑期是兩萬年。
秋名朱雀一邊巡視着四番隊的病房,一邊消化着這個信息。
當時,她咬咬牙跟上了浦原喜助。
已經看不出人形的恐怖家夥被黑崎一護一刀劈成了兩半。
她以為她會覺得傷心欲絕亦或是痛哭流涕。
可她當時的反應居然是——“活該”。
(誰叫你不一直做個溫柔的副隊長,誰叫你要棄我于不顧——)
記憶深處的暖陽和墨香曾是她擯棄不掉的夢魇。
讓那一切化為泡影的始作俑者,是他沒錯。
活該活該活該活該兩萬年不能洗澡活該可惡可惡活該!
“秋名小姐,您怎麼了?!”跟在她後頭的山田花太郎明顯有點被吓到。
“啊,沒什麼呀。”
“可您在流淚耶,是不是太辛苦了,剩下的病房我去看就好,您還是去休息吧……”
面前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一點的高冷前輩已經忙活了兩個通宵,這會兒看起來已經像是個行屍走肉了。
“抱歉,那我替你去朽木家照看黑崎一護他們吧……”
身體的疲憊算不了什麼,主要還是内心。
本就被藍染惣右介擾亂的思緒再加上這幾天拒絕她地獄蝶通話的宮城月落。
幹嘛,忘了是誰求爺爺告奶奶給她走後門塞進的真央嗎!
她還尥起蹶子了,可惡的OL!
除了黑崎一護還在昏迷之外,其他人都沒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