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秋名朱雀貪婪地呼吸着現世的空氣。
“雖然月落囑咐我一到現世就不要管你了,不過我現在要去替她處理點事情,要不要一起?”
當然,烏鴉是不會回她的,隻是保持着适當的距離飛在她身後。
秋名朱雀從花店二樓取了義骸,換了一身幹練的西裝,還戴了副平光鏡。
背着一疊文件,揣上了記憶轉換器以備不時之需。
烏爾奇奧拉則是站在了院子的圍欄上,擡頭看着這棟小洋房。
“這是她家。”
這烏鴉果然通人性,聽到這句話之後看的認真多了。
“中午好,我們半小時前通過電話。”她上前摁了門鈴,對上了開門的婦女那探究的目光。
“她都死了,又沒有别的親人,房子歸我們有什麼問題?你别推門啊你!真澄,報警!我要告她私闖民宅。”
西裝革履頂着個烏鴉皮笑肉不笑的女人讓這家人豎起了汗毛。
“報警呗,順便查一下你們是怎麼花掉她爸媽事故賠償金的。”這種場面,秋名朱雀可沒在怕的。
對方強硬,那自己也可以這麼處理,不過她還急着回花店收拾,還是用記憶轉換器事半功倍。
半小時後,秋名朱雀看着卷鋪蓋開車揚長而去的一家三口,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搞定!”她把文件甩到了餐桌上,房屋所有權的空白處赫然寫着宮城月落這幾個字。
說是她家,可這棟房子根本沒有什麼痕迹像是與她有關。
客廳裡都是那一家三口的照片與合影。
看着有些懵懵的烏鴉,秋名朱雀指了指樓上:“租到房子之前她都是住閣樓的,不過我也沒來過這兒,我們認識的時候她已經工作了,我上去看看有什麼東西能帶回去放她番隊宿舍的。”
朝上推開小門,目測隻有十幾平米的小閣樓映入眼簾。
屋子裡布滿了灰塵,裡頭亂七八糟塞了許多家具,秋名朱雀看着還挺眼熟。
應該是她“駕鶴西去”,自動退了租之後搬回來的東西。
在現世也過得不怎麼樣可還行。
要是秋名朱雀不在,烏爾奇奧拉已經要扶額了。
這一趟,信息量着實有些大。
“呸呸呸,救命,我的肺——”秋名朱雀從床附近拎起了一個旅行包,翻翻找找着往裡塞東西。
化身成黑貓的夜一不知道從哪蹦到了她附近。
“喂,我姑且來找一下你。”
“怎麼了?這麼嚴肅。”
“宮城月落受重傷了,正在四番隊治療。”
秋名朱雀這回算是明白浦原喜助說的危險的東西是什麼了。
被浦原喜助的紅姬攔在她身後的烏鴉,在一陣靈壓包裹之後,化成了人形。
破面的靈壓果真比他們假面要完美一些,怪不得藍染說她是殘次品。
“不能再往前了哦——”浦原喜助語氣輕佻,“好不容易過來了,直接回虛圈多好。”
烏爾奇奧拉用沒有出鞘的斬魄刀抵着紅姬,隻是說了句:“讓開。”
“雖然說你隐藏靈壓的水平不錯,不過難道你以為十二番隊的精密儀器探測不出來?中央四十六室最擅長的就是秋後算賬,你還想……加重她的罪麼?”
浦原喜助的話讓他的動作有些遲疑,一旁的秋名朱雀已經呆滞住了。
所以……真的有傻逼養虛啊?!
她可不想看宮城月落再死一次了。
“冷靜點冷靜點,四番隊水平沒問題,我保證她不會有事!你快回虛圈吧。”
見他一動不動,像是在想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想的木頭疙瘩樣,秋名朱雀咬了咬牙:“我以藍染惣右介妻子的名義命令你現在立刻馬上回虛圈!”
市丸銀說過,十刃裡最好說話且最聽藍染話的,是面前這個破面。
一旁的浦原喜助沒忍住,“噗”地笑了一聲。
“再說了,你為什麼急着跟我過去,在你心裡,宮城月落是什麼?”秋名朱雀一個肘擊在了浦原腹部,一臉嚴肅地詢問起了烏爾奇奧拉。
她說,世上的感情有許多。
隻是人類經常提及愛情罷了。
親情,友情,愛情,師生情,主仆情……還能再細分出很多種。
“你會去思考各種東西的存在意義,也會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我聊天,會護着我,會給我送傘,會照顧發燒的我……就算你的生理構造裡沒有心髒這個部位,但我也能感覺到你是真實存在的鮮活的生物。”
“所以别再當虛圈憂郁小王子了,活着的意義是需要自己去尋找的,而不是在一旁俯瞰世界然後責怪這個世界無趣。”
她說的話百分之八十可能都是廢話。
可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可以讓他醍醐灌頂。
“别發呆啊你,回話啊!”
“不知道,隻是得知她受傷這件事之後想見她而已。”
他看起來冷靜多了,手指輕點,輕而易舉就打開了黑腔。
“既然你連市丸銀都能救活,那麼她沒多久就能活蹦亂跳了吧。”
留下這麼一句淡然的話,他轉身邁進了黑腔。
“破面會談戀愛嗎?”
“我可不知道,這個問題你應該抽空去問你丈夫。”
“夜一大人,求你了管管這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