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能确定。
但是你願意為這種可能性賭一波。
身後的家夥坐在你旁邊,和酒保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旦那,我也要吃炒飯。”
“我這裡不賣炒飯。”
他指向你盤子裡的炒飯,不滿地抱怨。
“怎麼旁邊的客人就有啊?”
“半間你他媽也知道坐在旁邊的家夥是客人啊。”酒保罵他。
“诶,區别對待什麼的好過分。”他趴在吧台上,栗子頭上的毛垂下來。
“你小子别給我偷懶,快起來去幹活。”酒保笑罵他,扯着他的耳朵讓半間去後廚幹活。
半間掀開簾子回到後廚裡整理貨物,把一些存貨和洗好的酒杯搬出來。
不說别的,半間幹活的動作還挺利索。
雖然他看起來瘦瘦高高,很容易被折斷的樣子,但力氣卻不小,至少和他表現出來的樣子不符。
你沒搭話,隻是用餘光觀察着他手上的紋身,一邊放下手中的勺子,淺抿了一口酒。
他卻突然上前突然搭話。
“在看我這個嗎?”半間伸出手,露出上面的紋身。
你沒想到偷看會被抓包,尴尬地應了一聲。
“很好奇?”
被他這樣問,你也不再隐藏自己的好奇心,大方承認。
聽到你肯定的回答,半間靠在吧台上,把手放在你面前,任由你觀察。
“你手上的紋身是來自《罪與罰》麼?”你問他。
聽了你的問題,半間歪頭,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不是哦,完全沒看過——”
“這樣啊。”
你有些失望地放下手裡的酒杯。然後從包裡掏出一包小貓臉餅幹,放在他手心。這餅幹是你打算喂貓的,但人也能吃。
“報酬?”半間看着手裡的小貓餅幹挑眉。
你點頭,然後又告訴他實情。
“我聽見了,肚子叫的聲音。”
“這原本是用來喂貓的,但人也可以食用。如果你介意的話就算了。”
半間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反倒興緻勃勃的打量着手裡的貓餅幹,他直接拆開包裝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塊餅幹嘗嘗味道。
“還真是一樣的味道。”他低聲嘟囔。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不收錢,算是免費贈送。”半間手裡拎着餅幹袋,完全是看在食物的份上。
“不,謝謝,沒有了。”你禮貌道謝。
剛從後廚回來的酒保看着你們之間奇怪的氣氛,二話不說就把半間拉回後廚,看上去要給這家夥做些特殊的新人輔導。
沒過幾分鐘後,半間回來了,隻不過眼神裡的東西變得超級奇怪。和之前那種看怪人的眼神不一樣,這次的眼睛仿佛眼睛裡裝了個手電筒,火辣辣的目光一直盯着你,像是荊棘一樣往你身上紮。
對你這種感官敏感的家夥,就像X光射線機,渾身都感覺頗不自在。
你把帽檐往下壓,努力壓抑住一些危險的本能。等喝完這杯酒,你把錢放在吧台上,起身準備離開。
推門走出酒吧,卻看見那隻身上帶着醜陋斑點的貓咪正蹲在門口,看見你出來後身後的尾巴豎起來,像是在等待你的到來。
你慢吞吞地挪動身子,來到它身邊。
貓咪沒有跑,相反,它朝你走來,在你的褲腳處蹭了蹭,給你打上了氣味的标記。
你還是沒有伸手去摸,隻是安靜地站在那裡,任由貓在你身邊蹭來蹭去。
“你不摸它嗎?”你看向聲音傳過來的地方,是剛剛在酒吧裡的那個家夥。
“……”你沒接話,擡頭看了一眼來人後就把腦袋低下了。
半間像是完全不知道距離感一樣,直接向你走來。
“停下。”
貓咪已經停下撒嬌,而是警惕地打量着那個瘦高個。
半間原本邁到一半的腳收了回去。
“我吓到它了?”
貓咪墊着腳,從你褲腳旁擦過,走到半間前面。
半間蹲下,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餅幹,是你之前給他的餅幹,他倒出一些在地上。
它探出腦袋,警惕地嗅了嗅,鼻子上的胡須抖了抖,耳朵機靈地豎起。像是已經确認安全,于是開心地大快朵頤起來。
半間便趁機伸出他邪惡的手,開始撓貓咪的腦殼。
它并不抗拒,依舊沉浸在食物之中。
你盯着半間開始快樂撸貓,于是小步地挪動身體,想要靠近貓咪。
貓咪聽見動向,耳朵豎起來,原本沉迷吃飯的腦袋擡起來扭頭盯着你,後腿擡起随時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你被那雙眼睛盯着,瞬間所有動作都停下了,像是被美杜莎石化的石膏雕塑。
“噗嗤。”半間看着你奇葩的動作忍不住笑出來。
你恨恨地磨牙,對半間頗為惱火,死死地盯着他。
要不是半間手裡拿着那包餅幹,說不定現在摸上貓的是你。
一想到自己原本可以摸上貓,可這機會被眼前這可惡的家夥取代,你就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