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我找出一個筆記本,上面寫着“PnagMgne”,閱讀障礙讓我看不明白它寫的是什麼,但筆記本裡面有PM公司的縮寫,這個我還是能看明白的,“你看,這是不是PM公司的縮寫、logo和照片?”
Jason發出了夢想破碎和偶像塌房的聲音,PM公司法務部幫了他不少忙,他大學實習還想去那裡來着。我感覺我包裡的電子産品也充滿了貪污的惡臭。等任務結束了我要換手機換iPad!
“那我們怎麼辦?”
我把快到嘴邊的“涼拌”咽了下去,道:“秘密給人帶來的危險性隻在于它是秘密,隻要人人都知道它,我們就安全了!”
我來到電腦桌前,Jack Little的台式電腦外殼、鼠标外殼和鍵盤外殼也全是帝國黃金的!
“他的電腦怎麼和洋蔥一樣,”我罵罵咧咧地用預言能力解鎖,“足足二十層密碼!他自己記得住嗎?”
“你真厲害!”Jason勤勤懇懇地為我提供情緒價值。
“謝謝!幫忙把門關一下,我要聯網了,這間屋子貼滿了帝國黃金,能夠阻攔我們上網時發射的半神信号——至少我是這麼猜測的。”
我不得不“贊歎”一句,Jack Little太勇了。電腦裡不但有他的犯罪賬本掃描件,而且有他每一次殺人的詳細規劃與記錄(AKA犯罪計劃書與犯罪複盤筆記)。除去這些和電腦的标配軟件,隻有一個名為Polaris的文件夾和同名軟件。我嘗試運行了一下。
“Jason,”我的聲音因恐懼而顫抖,“你的感覺是對的,快來看……”
“……WTF?”
電腦屏幕上,赫然是幾十個攝像頭實況錄像的内容!我以為Jason感覺在看我們的“東西”是複仇女神們,沒想到是微型攝像頭!
Jack Little不僅無死角監控Polaris,還安裝了定位,定位裝置是……Polaris發箍中央像兔子耳朵一樣的蝴蝶結!包裹在裡面的鐵絲其實是發信号的!
“我真的要吐了,這些東西必須從世界上消失!”
我用手機拍下軟件兩大功能區(監控與定位)和一長串文件列表之後,把它們打包扔進了電腦回收站。
我在網上搜出各大報社的電子郵箱,然後挨個給它們發犯罪賬本掃描件、犯罪計劃書和犯罪複盤筆記。為了防止它們和賬本中羅列的利益集團相互串聯隐瞞消息,我在主題裡告訴它們“不報道就會被曝光在網上”,并且給非美國媒體例如路透社和法新社也發了一份。
“你為什麼不用抄送功能?”
“抄送功能?”我以前隻用過兩次電子郵件,完全不知道這個東西。
“你把郵箱粘貼到抄送欄就隻需要發一次郵件了。”
最後,我連接打印機(它的外殼也是帝國黃金!),把紐約各大警局的地址打印下來,加上“其他證據已送給某某警局”的便條,準備白天找快遞公司向他們分發犯罪賬本。
“手機上的視頻我先留一留,”我陳述我的打算,“現在這些能成功送他上電椅再好不過,但如果檢方無能,加上利益集團聯合出手導緻刑罰過輕,它們可以作為決定性證據——雖然我覺得涉及的利益集團更有可能斷尾求生,把他先行整死。”
我記得有一個案例,好像是辛普森殺妻案,證據幾乎是确鑿的,但由于有一段警方人員說了40多次“nigger”的錄音,一些關鍵證據被定性為無效,最終被告在刑事訴訟中勝訴,無罪釋放。我們這麼得來的證據,上法庭後會能有效嗎?
好煩啊!又想在地上蛄蛹了。
我不會格式化電腦,想毀掉監控錄像隻能用最原始的辦法。
“Jason,”我拔掉電源線,“請你把電腦主機電路和芯片全部燒糊,可以嗎?讓它們電路過載。”
光是這麼毀掉還不保險,我把主機和顯示器抱到浴室,往浴缸裡放滿水,再将它們一起扔進去。Jason拿電源線插頭又往裡通了次電,這下電腦徹底毀了。當技術手段無法解決問題時,物理手段總是簡潔高超有效。
“萬一攝像頭也能儲存監控怎麼辦?”
Jason精準控制整棟大樓的電網,找出連接在裡面的攝像頭,燒毀了它們。
“我的頭要炸掉了,”他抱怨道,“控制電流精确燒毀電器可比用閃電擊穿屋頂要難多了,又費腦子又費體力。”
他往沙發上一躺就睡着了。我沒睡,而是繼續搜出Jack Little的手機,手機上也有那個該死的監控軟件,我把她連同Polaris身上的定位器一起用Jason的羅馬短劍砍成碎片再扔進浴缸。
還有什麼沒處理嗎?
……我把飛在窗外的複仇三女神給忘了!
我放她們進來,對Alecto說:“等一兩個月,等他上了審判席,他一定會死,我在這裡殺他會有麻煩的。”
Alecto的一個姐妹伸手戳了戳被我們撂在地上的Jack Little,驚喜地宣布:“忒彌斯的保護魔法消失了!我們可以肆意折磨他了!”說罷她擡手就往Jack Little身上抽鞭子。
我一個箭步沖上前,一把扯住鞭子。
疼疼疼!!!像是用手抓住了岩漿!
我咬着牙關沒痛叫出來,将鞭子再往回拉,道:“你們可以等到明天再折磨他嗎?如果他慘叫起來,或者發起瘋來,肯定會吵醒Jason和Polaris。忒彌斯的保護魔法大概是Polaris消除的,讓她被吵醒然後看見少兒不宜的場面,這就是對幫助你們的人的回報?若Jason被吵醒,他會立刻把你們殺死,這不就得不償失了嗎?等一個晚上,行嗎?
“提西福涅,”Alecto也幫我說話,“她說的有道理。”
提西福涅勉強退開了,我甩了甩抓着鞭子的手,疼死我了!
“你們可以不把他折磨成精神病嗎?”我問,“被鑒定為精神病之後反而會受到較輕的刑罰,而且肯定死不了了。你們尤其不能在上庭的時候折磨他!”
Alecto道:“你多慮了,我們沒法進入法庭,法庭也被忒彌斯防護着。”
她們從窗戶離開了。
第二天。
“你想跟我們一起執行任務?”
“是的!”Polaris堅持道,“我不要在警局裡等一個從來沒見過的親戚把我領走!昨天晚上我做夢夢見我媽媽說我是半神,所以我想加入你們的任務。”
“我們的任務可一點也不容易,路上會有很多魔獸襲擊,稍有不慎就會受傷,失敗了還會頭一個承擔糟糕的後果。你能保護好自己嗎?”
“忒彌斯說我可以變出正義之劍!它隻要碰到魔獸就會把它消滅,我肯定行的!”
見我不為所動,她有些着急了,面露懇求之色:“Cindy,你……你别不管我呀!”
她的話就像一柄重錘,狠狠敲在我的頭上。我恍惚了一瞬,然後立即抱住她,保證道:“我不會不管你的!”
“我們帶上她吧!”我對Jason說道。
“我們不能,任務總是要由三個人來完成,預言也說要三個人合力滅火。”
“我們能,預言沒有限定人數,任務人數以前也不是沒有打破過。”我堅持道。
我直視着他的眼睛,同他身上那股令人有服從欲的領導氣質對抗。正當我打算再雄辯一番之時,Jason态度軟化了。
“雖然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麼突然改變态度,但我相信你有合理的原因。把東西清點一下,馬上要日出了,我們得趕緊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