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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記憶餘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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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利蒂斯的回廊裡響徹起急促的腳步聲。

為數不多的擺設陳列在回廊兩邊,為陰森的環境更添一分詭異。為了防止轉身的時候撞到上面,你不得不一邊确定前方腳步聲響起的位置,一邊躲避兩側的障礙。

梅莉已被你逼近回廊的死角。你站在死路的這頭,喘着氣緩緩走向盡頭的普林尼。

“普林尼女士,為什麼要襲擊我?”你警惕地逼問她。

她沒有回答你,理所當然地;但不對勁兒的地方另有它處。

“是奧爾菲斯又做了什麼嗎?”你不敢輕舉妄動,你知道梅莉·普林尼可不是什麼任人魚肉的角色。“說真的,我覺得普林尼女士你不太對勁。如果你願意,可以把原因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想辦法。”

她還是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你憑直覺蓦地感受到一股不安,就像剛才在房間外遭到蜂群的襲擊時一樣。

你提起一萬分的警惕,走近一步。果不其然,梅莉從深綠長裙的口袋裡掏出一瓶溶液,毫不猶豫朝你砸了過來。

你的耳邊忽然響起一道聲音。“這位女士看起來想殺了‘你’。不過,我和你的看法一樣,她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這聲略帶興緻的點評打斷了你連貫的動作,你的反應遲鈍了一刹,梅莉扔出的玻璃瓶在你的腳邊破碎,發出尖銳的響聲。你聞到熟悉的甜蜜香氣在自己的身上萦繞。

“……那還真糟糕。”你看了一眼仍舊警惕地看着你的梅莉——大概是不确定這種防衛手段對你是否有用。“所以你這家夥又是誰?歐利蒂斯的幽靈?我想想看,奧爾菲斯、愛麗絲、諾頓……然後剩下誰?你打算自稱自己是克雷伯格還是普林尼?”你緩緩後退,抱怨似的和身邊出現的人影搭話。

“……”

人影笑而不語,你從他的表情裡看到了幾分倨傲。那倨傲令你十分熟悉,可是你卻想不起來你對它的印象來自于哪裡。

“不肯說的話就滾。”你毫不客氣地驅逐他,“看得出來我現在一身麻煩嗎?看得出來就别來煩我。”

人影聳了聳肩消失在了原地。而你也在後退的過程中遠離了梅莉。你清楚地看到她在你消失在拐角的刹那渾身放松了下來。

你抓起自己的袖口嗅了嗅。那甜味還沒有消散。看起來直到它們消失你都不能随便前往有昆蟲栖息的花園和林地了,除非你想體驗一下被蟲群活生生撕咬到死的酷刑。

莊園現在很不對勁。你一邊忍住斥責奧爾菲斯不讓人睡安穩覺的霸道,一邊冷靜地思考在這座别墅裡你還能找到誰去交換當下的信息。

“……”你睜大眼睛,想到了那個人的名字。“……愛麗絲啊。”

沒錯,是個很好的人選。作為記者,她對環境的變化有着足夠的敏感度。她了解莊園裡的人,雖然不知道她是通過采訪誰得知的;她也不會在非必要的時候表現出過強的防備,能省下不少取得信任的時間。

你穿過走廊,翻越樓梯,找到愛麗絲的房間,在門口敲擊門闆三下。

“德羅斯小姐,請開門,是我。”

你有些打鼓,你不确定愛麗絲到底記沒記起你欺騙她的事。

門沒有動靜。

“沒人在嗎?”

你皺起眉,搖了搖頭。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影響這裡,不能再浪費時間了。你在心裡說了聲抱歉,深吸一口氣,撐住門鎖,短暫蓄力,強行踢開了房門。

奇怪的是,愛麗絲就在那裡,在房間的床上熟睡,仿佛神話中沉睡的仙女一般對外界的一切都無知無覺。你聞到奇怪的藥水味在她的房間裡。短暫觀察後,發現那股味道來自她桌子上的點心。

你撚起一塊,粉末裡似乎摻雜了糖分和香料外的添加物。你似乎知道奧爾菲斯是通過什麼辦法把藥物平等地送進每個人的血管裡的了。

你歎口氣,有些複雜地将注意力折回到愛麗絲身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管是強行打開你的房門,還是現在要把你帶走。”你辯解着,将她從床上扶起,把那身淺藍色的高檔外套披到她身上,把那雙褐色的皮質高跟靴穿到她的腳上。“如果你要報複我就報複吧,反正無論如何,我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你自嘲道。定了定心神,将愛麗絲帶出房間。

你選擇了後廚作為暫時的歇腳點。靠在櫥櫃上,你看着爐竈裡,炭火将熄,紅色火星微弱得好似命懸一線。深夜有些寒冷,這裡有食物,還有方便生火的設備。如果這場起因不明的鬧劇整晚整晚都不能結束,那麼這些條件都有可能讓你們活得更久一些。

話說,你們……你有很久沒有用過這個說法了。

你看着愛麗絲睡着時微蹙的眉頭,有些難以理解她為什麼有這麼好的睡眠質量。

想到自己睡了一天一夜的時候,你蹲在她面前笑着調侃:“總不能是德羅斯小姐你也被奧爾菲斯那個混蛋抓去做過量的藥物實驗了吧……我開玩笑的。”

你話語裡出現的某個詞似乎觸發了她的反應,你看到愛麗絲猛地睜開眼,藍色的眼睛在睜開的瞬間鎖定你。

她抽着氣起身,揉了揉頭。

“餐廳……?”她回過神來,用審視的眼光注視着你。“于連·沃克先生,我為什麼在這裡?”

“說來話長。大緻情況就是現在莊園裡的人都不太對勁,我覺得你可能知道什麼信息,所以就把你從房間裡帶了出來。”你歎了口氣,站起身,簡短地解釋道。

愛麗絲還有些沒精神,但她似乎聽懂了你的話……不,她似乎理解了。

“我明白了。”她從椅子上坐起。“這座莊園的确有些……出人意料的地方。如果沃克先生也這麼認為的話,那麼我們或許看到了一樣的東西。”

愛麗絲在向你确認什麼,但這正是你想要的。“你指的是那些不合常理的怪物,還有可以溝通的幽靈?”你十分配合她的暗示。“或者,關系看起來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的‘客人’們?”

“你果然也看到了。”愛麗絲的語氣變得欣喜。她想到那疑似噩夢的身影,幽暗的林地裡破空而來的礦鎬,被強迫着喝下某些藥物,還有一次又一次的調查、逃生。現在她終于有同伴了。

“我看到了。或許比你更多。”你的後半句話說得很輕。“不提這個了。德羅斯小姐,你打算怎樣?和我一起行動,繼續找其它人彙合?”

你的計劃很簡單:确認莊園裡每一個人的情況,能交流的就交流清楚,遇到交流不通的就遠離那個人的活動範圍。清楚簡潔得像吃頓早餐一般。

但愛麗絲并不是很贊同你的想法。

“沃克先生,很抱歉我,沒理解你的意思。”她問道。“你是說你覺得有什麼東西的影響需要别人的協助才能解決嗎?我聽不明白,那是什麼?”

你頓了頓,意識到她還沒親眼目睹平日裡的熟人發瘋似的襲擊自己,而自己也還沒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在剛才,遇見了普林尼女士。”你回想着剛才的對峙,心裡還有些發怵。“她用花粉和其它成分指揮蟲群襲擊我,如果不是我反應快,現在恐怕要狼狽許多吧。”

“普林尼夫人為什麼要這麼做?”愛麗絲雖然震驚,但并不相信你口中的話。

你有點頭痛,意識到想讓愛麗絲理解你的做法必須讓她親眼看到什麼。

“好吧,我會向你證明。”你起身,從櫥櫃裡拿出一塊現成的糕點,雖然已經徹底冷掉了,但充饑還是夠的。你把它掰成兩半遞給愛麗絲。“吃點東西,然後跟我來吧。不過你得向我保證,我向你證明現在的情況後,你必須配合我接下來的行動。”

愛麗絲接過點心,思考片刻,點頭。

“我答應你。”

你也點頭,将剩下半塊糕點塞進嘴裡。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沃克先生——不,也許現在,我應該叫你于連。”愛麗絲樂觀地笑道。“你比起記憶裡變得好相處了,我還以為你會一直是冷冰冰的樣子呢。”

“有嗎?”你面無表情地咀嚼。“我覺得我一直都挺禮貌的,大概吧。”

愛麗絲搖搖頭,将手指擦幹淨,搭在膝蓋上。

“不。我是說在醫院時。”

“醫院?”這個地點讓你想起些破碎的糟糕的回憶,你皺起眉看着她。“你在醫院見過我?”

“沒錯,作為那天頭條欄目的負責記者我采訪過作為火災幸存者的你。”說到這裡愛麗絲頓了頓。“你——不記得了嗎,于連先生?”

你沉默了一秒,不知為何,沒有坦誠告訴她自己忘記過這些事情。而是說了句半真半假的謊言:“我知道。我的家人就死于那場火災。”

“……”然而愛麗絲看着你。“不,于連先生。在火場裡被救出時,你已經不記得火災發生時的事了。你不應該知道那場大火帶走了你家人的性命。”

霎時間,你有種謊言被戳穿的惱怒和尴尬感。“好吧,我是在之後才聽到的。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愛麗絲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的口袋,似乎想拿出紙筆記錄你們之間的談話。但顯然她失敗了,隻好歎了口氣繼續問你:“于連先生,你到現在記起來了多少?”

你看看她,看看地面。

“為什麼問這個?”

“因為直到最後,對于那場火災的成因警察們都沒有定論。”愛麗絲說。“雖然在聖誕節期間因為用火不當而發生火災是一個很有力的說法,這一點也說服了當時閱讀報紙的民衆;但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明明發生了足以将一家人燒死的火災,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制造混亂?”

“你真的很敏銳,記者小姐。”你笑了笑。“你為什麼會注意這件事?這應該不是什麼容易發現的疑點才對,畢竟也可以解釋為慌亂之中耗盡了體力,所以……”

“因為我和……一個童年玩伴。”她隐去了一個名字。“就是在一次類似的災難中失散的,我知道災難發生時人們的表現。”

你皺了皺眉,随後釋然得笑了笑。

“原來如此。在住宅區這樣人口密集的地方如果發生一場大火,理所當然在火勢真正奪走人的生命前先聽到人的呼救。”

愛麗絲看着你。“于連先生,你果然知道什麼。”

“我知道嗎?”你移開視線。“隻是有些印象而已,我沒法保證那些東西是真相還是我的大腦扭曲杜撰的記憶。”

“沒關系。”愛麗絲表現得十分期待你的答案。“請告訴我吧,于連先生。”

她說的沒錯,記憶往往是真相的餘燼。但你的顧慮并不是這個。

“你如果想聽的話,”你沒有直視她,你覺得她會失望的。“是我殺的。”

“很抱歉,我和德羅斯小姐不一樣。”

你做好心理準備,把腦海裡真實具體可偏偏缺乏實感的記憶講給愛麗絲聽,平靜得就好像那不是發生在你身上的故事一樣。

“從你的話來看,至少你的家人是很愛你,帶給你幸福的吧?我不一樣。我的家人并不在乎我,比起什麼都做不好的我,他們覺得我的哥哥更值得他們的關注。”

你微笑道,僅從表面上看甚至會讓人認為你心情很好。

“而我的哥哥,我的哥哥——他很關心我,就好像是要彌補因為他的優秀而從父母那裡分走的愛一樣,他指點我、保護我,在我陷入困境時告訴我應該怎麼做;指出我的問題,告訴我,就像他想的那樣,我遇到的問題都是因為我與生俱來的缺陷。”

回憶翻湧。你如一個旁觀者看着那些畫面重映:你失手打翻了瓷盤,父母隻是看了你一眼,就繼續做自己的事;你記得無數次生日時,等待着你的隻有一座一如往常冰冷的客廳;因為擔心惹出亂子,你不被允許出門行走,除非是得到了家人的同意……但你知道的,他們從未同意。

和這些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你的兄長宛如海風般貼心吻合又略帶飒爽的關懷。

他教你知識,将學校裡學到的東西講給你聽;給你禮物,撬開門鎖把你從漆黑的小閣樓裡解放出來。你還知道他曾和父母大吵一架,結果就是你有了在房屋裡自由行走的權利。

“那還真好啊。”連你自己也感慨。

如果隻是那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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