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昔這才明白,并非陛下昏庸,而是邊關送來京城的書信,都需要經過兵部之手,必定是太師黨的人,将此信息扣留下來。
想到這裡,谌昔忍不住低頭歎息。
五公主子妍突然抱住殷王的手說:“父王,我也要去!”
“你一個身嬌玉貴的公主,去邊關做什麼?”殷王皺着眉頭說。
“父王,那是我的體己錢呀!用我的體己買的糧草,自然是我親自送去邊關呀!”五公主搖着殷王的手,撒嬌道,“父王讓我去吧!我在宮裡悶死了!我想去邊關看看!”
殷王笑了,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說:“你是想去邊關,還是想跟着谌昔呀?”
谌昔和五公主都愣了一下,五公主更是跳起來說:“關他什麼事!”
“你們的事,寡人都聽說了。”殷王淡淡笑着,有種老狐狸的從容。
五公主急了,這才紅了臉:“我和他能有什麼事?”
“宮裡宮外都傳遍了,你們那天手拉着手,是要來昭明殿找寡人賜婚?”
“……”五公主無地自容,“是我們鬧着玩的!”
殷王将目光落在谌昔身上:“谌昔,你也是鬧着玩的嗎?”
谌昔一時語塞,支支吾吾地說:“臣、臣當時一時激憤,是有些唐突了……”
“年輕人血氣方剛,是容易沖動,寡人也還是第一次見到越過父母,親自來向寡人求親的,的确是少年意氣!”殷王贊許地點點頭說,“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确重要……”
谌昔和五公主點頭如搗蒜,想着這事終于可以過去了。
“這樣吧,這門親事,寡人允了。”
“啊?”
五公主張大了嘴巴,瞠目結舌。
“妍兒你不必着急,明日寡人就将旨意傳到谌府去,看看長公主的意思。”殷王笑道,“你們不是要一同去邊關嗎?也正好,将喜訊帶到谌豫那裡去,也讓他看看未來的兒媳。”
見到谌昔和子妍臉色凝重,殷王奇怪了:“怎麼,寡人都答應得這麼爽快了,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大太監李得祿在旁邊低聲提醒:“事已至此,還不謝主隆恩?”
五公主突然“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父王,妍兒不嫁,妍兒打死也不嫁!”
殷王看着她搖搖頭:“都十多歲了,還是這般小孩子氣!又不是嫁到外國去,以後在京師建個公主府,你天天都能回宮來看寡人呢!有什麼舍不得的!”
見到五公主還是哭,他又說:“又不是讓你現在就嫁出去,你不是還有兩年才及笄嗎?隻是先把親事定了。”
五公主這才停下哭,淚眼汪汪地問:“那這兩年間,如若谌昔,他花天酒地、沾花惹草,抑或是作奸犯科,叛國謀逆,再或者一病不起、暴斃而亡……我是不是都可以不嫁他?”
谌昔聞言,氣得直跺腳:“公主不願意嫁我,倒也不必詛咒我!”
“都怪你,說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非要拉着我去求父王賜婚!”五公主哭着說,“咒你一下怎麼了?”
谌昔也滿腹委屈:“當日是你在牆頭敲鑼打鼓逼我的……”
“好了好了,親事已定,不要再拌嘴了。”殷王扶了一下額頭,“寡人也累了,該回宮了。”
回頭又對谌昔囑咐道:“驸馬,妍兒任性,在邊關若是鬧出什麼事情,請多擔待體諒,多加照顧!”
谌昔聽見這句“驸馬”,吓了一大跳,過了好半天,才勉強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