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前衆人,除了武拾道,全都變了臉色。
甘仲咬着牙說:“谌爍,你還好意思來阿若墳前。我呸!對了,你已經不姓谌了是吧,你現在叫什麼?狗爍?還是豬爍?”
對方并未愠怒,微微笑着,說:“太傅公子,還是和從前一樣愛開玩笑。”
甘仲指着他罵道:“對了,我倒是記起來了,你現在做了太師的走狗,你跟他一起姓李了,對不對?這個姓,真是難聽死了。那倒也好,不算侮辱‘谌’這個姓氏了!”
李爍沒有再跟他糾纏下去,而是轉過身對武拾道說:
“武将軍,你一個邊關将士,沒得陛下準許,就帶着一衆人馬離開邊關,來到京師。恐怕,不合禮數吧?”
“閉嘴。”
武拾道沒有回頭看那個不速之客一眼,隻是冷冰冰地說:“沒看見我在跟我哥哥說話嗎?”
“武将軍,太師大人派我來這裡守着你,沒想到你果然落入羅網了。太師召你到宮裡一趟,要治你擅離邊關,意圖謀反之罪!”
武拾道對他的話置若罔聞,自顧自地對着那墳墓說:“哥哥,我們接下來打算據守漠水郡,再伺機北上,攻打彭國的安陵郡……”
“武拾道,你倒是裝聾作啞啊!來人!”
話音剛落,一群士兵便跑上前來,将這墳茔和墳前衆人圍了起來,揚着刀劍劈砍過來。
“你找死——”
隻見武拾道轉過身來,寒星般的雙眸射出一道冷光來,他将姜千山等人護在身後,打落左右兩個士兵的刀來,一手揮舞着一把尖刀,砍瓜切菜般,一頓猛攻。
頓時血光四濺,腳下全是士兵的屍體。
“我武拾道,殺人跟吃飯一般尋常,你們不要命了,就過來給爺砍一刀!正好在哥哥的墳前,也用你們的血肉,給哥哥祭奠了!”
武拾道握着兩把刀,站在死人堆上,目光凜然,吓得那些士兵紛紛落荒而逃。
李爍見狀,憤憤然揮着流星刀劈過來,被武拾道一下閃避開了。
未等李爍反應,武拾道便一刀往他身上砍去,将他雙手往背後一把擒住,将他按倒到地上去。
“你的武功也是出自谌家,是多年未練,才變得這般慘淡不堪嗎?”
武拾道皺着峰眉,冷冷說道。
“武拾道——”
李爍臉上鮮血橫流,咬着牙,模樣有些猙獰。他說:
“你這個青山郡卑賤的小飛賊,你姓武,不姓谌,你怎麼配學谌家的武功,你怎麼配統領振威軍?我恨……你這個外人……要不是谌昔,哪輪得到你來!”
“你還敢提哥哥?”武拾道峰眉一震,目射寒光,喊道,“要不是你勾結太師,擅自奪了邊關兵權,我軍就不會慘敗,哥哥也不會蒙冤!既然到了哥哥墳前,你也該給他磕頭了。”
随即,武拾道将腿踩到他後腦勺上,往下壓去,讓他磕了三個響頭。
“武拾道,你别得意得太早了,太師不會放過你了……”
李爍的額頭撞到地面上,磕破了皮,血流滿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