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得到想要的回答,激動得全身輕輕發抖,她覺得姐姐肯定和自己一樣,說出口的必然會做到。
白清熟練地黏上林春玉:“姐,我給你設計商品宣傳圖和标語,保準弄得漂漂亮亮。開業那天我帶同學去照顧生意,這樣看起來熱鬧,容易吸引客人,可以嗎?”
林春玉點頭。唉,白清完全是小孩心性,好一陣壞一陣。
白清過完嘴瘾,沒有真的讓林春玉接送,她心疼姐姐起早貪黑,如果照學校時刻表來,林春玉都沒多少覺可以睡,林春玉開店後,白清就一直自己上下學。
白清自然在休息日将缺失的時間讨了回來,去哪都跟着林春玉,林春玉出攤,她就坐在旁邊的矮折疊椅上吃綠豆冰。
林春玉發覺客源滾滾來,切身體會到代言人的效用,白清什麼都不用做,出衆的外貌自會吸引許多人。
林春玉産生了危機感,白清太惹眼了,她還沒有到需要拿妹妹的安危維持家用的地步。
林春玉叫白清待在家,白清說:“姐你太草木皆兵了。”
林春玉難得嚴肅,“萬一出事了呢,再小的可能也是可能。”
白清被勒令不準一起出攤,老大不高興,神經尖銳地說:“姐全怪我,不怪起歹念的别人?意思是都怪我沒帶把兒,活該遭人惦記!”
林春玉說不過嘴皮子溜得快的白清,默默閉嘴。白清不順着姐姐的沉默往下爬台階,不依不饒地叫喚:“姐姐也是女人,幹脆别做生意好了。”
林春玉害怕發癫的白清,長久不語。白清仿佛被人冷暴力了十年,她嚎啕大哭:“姐你理理我。”
她蹲下來,抱住林春玉的小腿,從下往上看林春玉的臉,一覽無餘林春玉的神情。
年輕、冷淡的嫂子。
白清将臉貼在牛仔褲布料上,咕哝:“好吧,我老老實實等你,你要早點回來。”自顧自演完了整場獨角戲。
這承諾不到兩周就破碎。某天林春玉接到白清的電話,說自己得重病要死了,林春玉趕回家,看見白清坐在地闆上,立馬沖過去往白清嘴裡塞了一顆糖。
早些年,林春玉家裡有親戚因為低血糖離世,因此她之後随身攜帶糖果,看見白清面無血色,下意識這麼做。
白清被扶起來,地面的血迹暴露在林春玉眼裡,林春玉聞到一股悶了很久的血味,往白清兩腿之間看,果然有一片暈開的暗色。
林春玉:“你來月經了!”
白清現在高一,初次生理期。林春玉不知道這算正常年齡還是有點遲,她現在有點依賴手機的傾向,第一時間千度了下,是正常的,立馬放心了。
林春玉邊找幹淨衣服邊給白清科普相關知識,運動強度、忌口之類,說到一半,想起:“你們學校有講吧?”
白清:“學校裡教得不仔細,姐姐你多講點。”
林春玉就繼續講述,沒什麼扭捏的态度。
她找不到幹淨衣服,去髒衣簍一看,最上層全是白清沾血的裙子褲子内褲,白清解釋:“我以為自己受傷了,不敢坐沙發,弄髒了就得洗,好累。我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流不完,紙巾用光了,隻好拿衣服捂着,家裡也沒有繃帶……”
她小心翼翼地望向林春玉,現在明白過來自己蠢了,可她是第一次來生理期,确實沒法立即将知識轉換過來,就像沒學過數學的賣菜阿姨能快速心算百以内加減一樣,和知識量無關,靠的是熟練度。她相信姐姐允許她有偶爾的蠢笨。
她将這通話講給林春玉聽,林春玉覺得白清的神經必然有幾根嚴重變異,想事做事都與衆不同,林春玉點她額頭,“語文光學比喻句去了,機靈古怪。”
白清捂着被戳的地方,心裡甜甜的。見林春玉不點了,馬上将手放下來,繼續戳呀……
實在沒有幹淨衣服,林春玉将自己的短褲和裙子借給白清穿,好在短褲剛買來,洗了一次放在衣櫃裡收着,幹幹淨淨沒有穿過。
白清得到姐姐的衣服,興高采烈,陷入長時間的嬌羞狀态。
林春玉為了方便照顧人,隻好重新将白清帶在身邊,說:“你不要因為年輕健康就抱有僥幸心理,我們村最有力氣的那個女人,夏天嫌熱,月經第二天進河裡洗澡,沒幾天死了。”
白清乖乖地聽林春玉教育,林春玉看着白清的臉蛋,有些出神:如果一直這樣乖……
她轉念:一直乖就不是白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