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現在有一米七多,她熊抱住林春玉,親昵地蹭林春玉的發頂,林春玉慣例問了幾句考的如何,白清自信滿滿,林春玉喜歡看白清青春洋溢的模樣,不由得笑起來。
最近雪下的大,兩人走出嘎吱嘎吱的踩雪聲,冬天的地面非常危險,看不清到底是路,還是透明的冰,白清怕林春玉滑倒,緊緊地抓着林春玉的手。
期末考完就是寒假,兩人順便去了趟菜市場,提了許多年貨,白清看見林春玉買了一大條豬肥肉,就知道今年要回老家。
到家後,白清進廚房熬豬油,林春玉在卧室收拾物品,打包了大大小小的東西,實在塞不下了,就進廚房跟白清講:“雜七雜八的不帶了,我聽你徐姐說村裡開了幾家大超市,再不行還可以趕集,到時候有缺的直接去買得了。”
什麼你徐姐她徐姐的,白清用力握着攪拌豬油的鍋勺,有點要發作的前兆,林春玉探頭一看,“哇,熬得好清亮,這麼厲害。”
白清熄火了,嘴角往上飛,“是呢。”
林春玉看差不多了,拿出一個紅花圖樣的黃色缸,往裡裝豬油。白清在旁邊洗菜切菜,等姐姐舀完,白清在盛出來的豬油渣上灑鹽粒,沒浪費貼着鍋的油底,直接炒了個青菜,很快完成了兩道小菜。兩人靜靜分工,自成排外的溫馨氛圍。
晚上,可能是白天吃了太多油,林春玉胃裡堵得慌,半夜醒了之後就再也睡不着,她到空間大的客廳走幾圈,消消食。
她看見白清的卧室亮着燈,這麼晚了還不睡,搞什麼,林春玉帶着抓手機的氣勢進去,看見白清坐在桌前寫東西,“幾點了還學,眼睛不要了?”
白清:“姐你也沒睡。”
林春玉講了自己的情況,白清立馬起身給她揉肚子,白清的手随着身高一并成長,手掌蓋着林春玉的肚臍眼,手心溫度透過睡衣熱熱地傳過來,火氣很旺。
林春玉頭皮發麻,連忙拍開白清的手,“沒大沒小。”
白清搓着被林春玉打過的地方,去給林春玉翻消食片,寫的東西大喇喇擺在桌面,是單張單張的a4紙。
林春玉小學讀完就沒讀了,賺了錢後,為了方便和人打交道做生意,她請了家教,現在的知識水平是初中生,還在繼續學,讀書認字絕對沒問題。她有些好奇高中内容,就湊過去看 。
她快速捕捉到幾個關鍵字,腦中警鈴大作,第六感告訴自己别繼續看了,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紙上列着醫院的聯系方式,經過貨比三家的計算,最後分别選了國内一家整形醫院和國外一家變性醫院。
林春玉頓時非常眩暈,肚子更加漲,頂到了喉嚨,很想吐。
白清倒了杯熱水,吹上兩口,遞給姐姐。
林春玉捏着杯子把,想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又怕一說出口,事情就成真了。
白清看出她臉色不好,将她扶到椅子上休息,林春玉全身抵抗,白清握着她的肩膀稍微用點力,帶着點逼迫意味讓林春玉坐下。
林春玉在這個位置,一瞬間和寫字的白清重合,她從妹妹的強硬舉止裡摸出她的态度,硬着頭皮不得不上,捏起記錄着信息的紙,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可靠、處變不驚,“這是什麼,你跟姐姐說說?”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林春玉有刷到過相關新聞,不是有個國家盛産這類型人嗎?林春玉不斷想現實案例,試圖麻痹自己這是件和餓了吃飯渴了喝水沒太大區别的日常。
白清回答:“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那樣是哪樣?林春玉努力維持情緒,“你說清楚點,兩個人一起讨論,總比一個人能想出的辦法多。你放心說,我不會怪你。”
白清笑了聲:“你不會怪我。”随後蹲在林春玉面前,她太愛這個視角了,可以看見林春玉的全部表情。她緩緩道:“我想變成我哥,好嗎,嫂子?”
林春玉兩眼一黑,“你更喜歡做男生?”林春玉深呼吸,深深凝視白清,像要記住她現在長發飄飄的模樣,以後可能就沒機會再看到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該說什麼,幹巴巴的:“可是你哪來的錢?”
白清始終看着林春玉:“所以我現在做不成,以後會的。”
林春玉頭暈目眩,叫兩人都再想想,她回到卧室反鎖門,噼裡啪啦地上網查詢,心裡亂的很,看了沒多會,崩潰地大叫一聲,自暴自棄地蒙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