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亮光被白清調到最暗,林春玉昏昏欲睡,眯着眼看白清,“自家人也查?”
白清堅定地嗯了聲,林春玉覺得她這患得患失的模樣怪可愛,産生一種逗趣的心思,随她去了。
林春玉問心無愧,随便她查,頂多是幾個小姑娘年輕熱情,愛找她說話,社會上多個朋友多條路,林春玉怎麼會故意冷落人家,當然是每個好好回應過去。
白清翻了個底朝天,抓不到林春玉的實質性錯誤,再說,林春玉能有什麼錯,全是白清自己不夠努力的錯。
白清看見林春玉和其他“妹妹”有來有往地聊,淚意翻湧。林春玉聽見她憋着吸鼻子的聲音,撓了撓白清的掌心,“你的也給我看看。”
白清囫囵地抹掉眼淚,交過去,林春玉幾下翻完了,她故意說:“這麼幹淨,是不是有備用機?”
白清怯怯低頭,頭發向兩邊流淌,露出一段長長的脖頸,她說:“我兜裡空空,買不起……”
林春玉果然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她說:“想法都不準有,知道嗎?”
白清可憐兮兮的:“這樣解釋起來直觀快速,我當然沒有心思。你去查我房間,絕對不騙你。”
林春玉怕再給人惹淚崩,要是第二天頭疼腦熱,那可麻煩了。
她捏捏白清的手,“我困得要死,才不查。再不睡,你明天怎麼給我做早飯,我要吃紅薯絲粥配三鮮蒸餃。”
白清被姐姐提出需求,這才有了安全感,乖乖回房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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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第一場雪來臨,兩人剛在a市紮穩腳跟,林春玉邊工作邊準備成人高考,白清則是因為屬于保送生,被分配到課業更重更深奧的專業領域,比較忙碌,雙雙決定今年不回村。
徐雀照常回村,年關晚上給林春玉打電話,剛接通,有個聲音問:“姐姐,是誰啊?”
徐雀聽出來是白清,林春玉捂着傳聲筒,“我在外面玩,之後給你打回去,新年快樂。”
之後一陣嘟嘟嘟的挂斷音。徐雀回味林春玉的話,在外面玩,說的多單純可愛。
喜歡一個人,對方做什麼都好。
有親戚進她屋,過年的時候家不是家,處處是不用敲門的待客廳。
他們在徐雀的事業上找不到茬,開始給這個單身女強人配婚姻,說她過完年就三十,該考慮考慮以後。
徐雀剛剛聽了林春玉的聲音,飯桌上悶的幾杯白酒上頭,不管不顧地想出櫃。
她剛站起來,徐思雅打斷她的話頭,幫她把親戚應付走。
徐思雅:“我以為你已經學會了鎖門,不會讓人随随便便進來打擾。”
兩人是堂姐妹,和林春玉那種當姐又當媽的情況不一樣,感情不深厚。
若不是地理位置近,徐雀被徐思雅父母拜托照顧,兩人根本沒有變熟的契機,讀書期間建立的一層親情跟更強烈的情感對撞,很容易被粉碎。
徐雀:“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給白清通風報信?”
徐思雅被戳到痛處,所有人裡,隻有她同時跟白清和林春玉交好,她算是有半個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優勢,初始資源不差,可是到現在,她墊底。
因為她站錯了位置,林春玉的魅力降臨到她頭上的時候,她已經沒法脫離助攻的身份,鬧得兩頭難看。
她想,你該知道我和你是一家人,小玉姐做的菜裡也有我吃的一口,當然得允許我同樣被這種溫柔迷惑。
怪我醒得太晚。
徐思雅:“反正我一直在旁邊看着她倆,以後适應起來不難。未來她們的親友席有我,那時候你在哪?”
屋内靜得灰塵落得緩慢,屋外鬧騰騰的,有小孩跑來跑去,小孩單純,誰漂亮就喜歡誰,一個勁地叫。
徐雀起身:“來了。”推開門,抱着某家的小娃娃,搖來晃去地陪玩。
徐思雅也出去加入熱鬧的衆人裡,剩下一扇未關的門,門在慣性下來回搖擺,最終留了個惹人窺探的縫隙。